就在“金公子”金戈倒下之后,江湖孤客游风也赶到了。
他来的时候,金戈睁着双眼,脸色青白,一看就知道死前痛苦甚至还有未了的心事。可是,人死不能复生,孤客纵有高深的功力又能如何?还不是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金戈离开人世?他顺着金戈的眼睛摸了摸,先让死者合上双眼。接着,他便简单地为金戈处理好后事。
这一战,对武林正派来说是个严重的损失,对金戈双亲来说是件悲痛的事情。因为他们就金戈独子,金戈一死,两位老人家的希望在瞬间破灭。
而对于武林“黑道”来说,每每正派死一位高手,对他们来说就少了一个劲敌!
在这样各自的持理之下,人间不纠缠不清才怪!
金戈之死对孤客打击很大,他在内心自责着:如果自己提前一步赶到,也许事情的结果就不是这样了。他从金戈伤势中看出来:那是在一种内力的作用下,让人不知不觉中中招。并,失去了一切反抗之力。也就是说,那是一种极阴极寒的“邪功”,功力在发出时无痕无迹,中招者还会出现幻觉等之类的反应。
“一定要为金戈报仇雪恨!”孤客暗暗说。
翌日,当晨阳第一束光线射入窗户的时候,孤客一个翻转便起身向外面走去。
整整一个晚上,孤客无论怎样总难入睡。这失眠的原因,一是金戈之死让他辗转难眠,二是颜宁的离去,让孤客忽然觉得一片空虚。虽然,他们两人在一起的时候并没有涉及到“情感”方面的问题,但毕竟也是依依难舍。
再一个,那是孤客曾经“慧剑断情丝”的白衣。他不想因为自己的“一厢情愿”让事情变得复杂,更不想让这种无法预料结果的“情感”分了他的心。可是,在整整一个晚上中,白衣的容貌多次从孤客眼前掠过。整个晚上,他对白衣的思念不减反增,这让他颇为痛苦。可他哪知道?其实身在远方的白衣,对他也是念念不忘!
他现在就在镇外的一片树林里,经过几宗命案的发生后,镇上的人根本就没几个人敢外出。所以,整片树林此时也就只有孤客一人。
其实,很多武林人并不真正了解孤客。在别人的眼里,孤客是个“玩世不恭”之人,虽然在同时也是一个值得信任之人,但谁也没见过孤客流过泪。
而作为孤客自己,他最了解自己的内心世界。他虽然不曾在别人面前流过泪,可是他却清楚自己流过很多次眼泪。
现在,他一想到金戈的死,泪水便禁不住一滴一滴地滴在地上。
他越想越愤怒,越想越激动,“嗖”的一声把剑狠狠地插在地上:“金戈兄弟,在下如果不帮你报了此仇,誓不为人!”
人的情绪有时很奇怪,像孤客这样的人,平时就很难看到他有这样的激动。也或许,他不喜欢随便表露心事,更多的是内心世界方面的活动!而现在是没有旁人的时刻,所以他才敢尽情表露出他的内心世界来。
激动归激动,仇一定要报,饭也一定要吃。所以,孤客打算先回到客栈,余下的事慢慢来。
那伙“梅花门”的人,他们的行事方式也确实奇怪。本来,他们已踩好了点探清楚了目标,来的那阵什么都不想就想着满载而归。但他们的如意算盘没想到落空了,因为“金公子”的出现,让他们暂时放弃了行动。
他们的每次行动都是有计划的,一旦“失手”,他们马上就会改变计划。这也许就是他们屡屡成功的“经验”之一。但他们的下个计划又是什么?目标又是哪个?如果他们永不出现,孤客又如何能报仇雪恨、为武林除害?
孤客现在最担心他们不出现,如果他们不出现,那么所有的线索也就没有了。那么,苦等下去还不知何年何月!
孤客即使心急也没办法,他唯一可以做的便是一边观察一边过着“正常”生活。
这样又过了几天!
但这几天来还是一点线索也没有。孤客心里暗想:“难道自己的行踪被人发觉?”
夜,无风,漆黑一片。
孤客守了一天之后,他想今晚如果再没有收获,明天先离开此镇再说。
时间大约十一点后,孤客穿上夜行衣,他飞身上了屋顶……
这“洪楼镇”在夜空下显得寂静异常,整个镇并没有多少人家亮着灯。
孤客因为身在屋顶,所以很多他更能一目了然。他的轻功了得,在屋顶上飞来飞去竟无人察觉。
这时,他忽然听到镇东的一所大宅传来了声响,孤客仔细一听,那是男女对话的声音。
他想到这时段也许是人家在做着男欢女爱的事情,只听得断断续续的声音传来:“来吧,快点……俺……等不及了……”
“好……好……我就来……我就来……”是男人的声音。接着是“悉悉索索”脱衣服之声。
孤客不敢再听下去,因为他觉得自己脸颊发烫……他刚要走开,没想到大宅里忽然传来了一声沉闷的惨叫……
这一声“啊”虽然声音很小,但在夜里听来却特别刺耳,也或许,只有孤客这种内力雄浑之人才可以听出来。然后,一切又回归自然。
孤客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不但因为那是人家的宅院,而且刚才他听到的还是男女行乐的声音。所以,他不敢贸然行动,只是把身子隐伏在屋顶上,继续细听……
忽然,他发现屋子里有一条人影飞出,极快极快,看身形还是女子的身形。
这就不对劲了!因为这几天来经过孤客的打探,镇里根本就没有会武功之人。更何况,这女子的身法非同一般,再联系到那一声惨叫,孤客心中一下子明白了。
看着身影离远后,孤客施展轻功悄悄跟了上去。
那身影大概也想不到身后有人跟踪,她飞出镇外后便放慢了身形。孤客的轻功本来就在她之上,所以她的一点一滴也完全在孤客掌控之中。
跟着跟着,没想到那女子来到一座山旁就不见了。
孤客怕被人发觉,他小心翼翼地隐藏起来。
也就在不久之后,黑幽幽的高山忽然有人出来的声音……
这回,孤客彻底看清楚了:出来的有几个人,而且出口就在山底处……
“真是皇天不负有心人!”孤客暗喜道。
孤客这回是“机不可失”,他脚尖一点,人迅速向那几个人冲去……
一剑过后,黑夜的地上瞬间多了几具尸体!
也活该这几个人倒霉,他们是奉了门主之令出来巡山的,如果发觉有什么异样,能解决的就地解决,不能解决的马上上报。没想到孤客刚好跟踪那女人到此,正苦于无入门之路,他们的到来,无疑是为孤客带路来的。
而且孤客那一剑完全是杀招,根本就不给对方还击的机会。所幸的是,那几个人也是武功有限,所以才会被孤客一剑之下全收拾了。否则,还不知道要发生什么风波及曲折。
而接着,孤客一边提高警惕一边摸索着向山底深处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