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干脆就屏息凝神,也不出什么动静,就等着瞧她还会有什么动作。
不过,她在自己脸上划了一阵之后,原本打算投怀送抱的动作一顿,整个身子就僵住了。
这一点,叫容景十分诧异。
干脆他也不装了,桃花眼动了动,便睁开了。
他一把将秦沐歌揽进了怀中,一张口就咬住了她细致的耳珠。
“呀!”
原本正在发愣的秦沐歌被容景这么一弄,当下脖子一缩,双颊瞬间就红了。
容景只当是她害羞了。
他就喜欢她这羞不自胜的模样,比起平日里的专制,这样的她更是别有一番风味。
只是容景不知道的是,此刻的秦沐歌脑袋里面已然是风起云涌了。
因为刚刚的发现,叫她羞红了一张脸。
昨夜,迷迷糊糊之间,她好像是做了一场梦。
而那个梦……
嗅着身边容景身上的气息,秦沐歌顿时觉得身子又热了起来。
她昨天一定是累坏了,或者又是在睡前被容景那个家伙逗弄了一番……
否则,以她这样的正人君子,怎么可能做春/梦?
在梦里,容景那样欺负她,可是却又欺负的她好……
想到这里,秦沐歌更是羞得猛的将脸彻底的埋在了容景的怀中。
一定是容景这个大妖孽害的,她秦沐歌才没那么下流呢!
绝对不是她谷欠求不满,绝对不是!
这才一会儿的时间,容景就瞧见怀中的人儿脸上的情绪已然是转变了千万遍。
时而羞的红了脸,时而气愤难耐,时而羞愧难当。
如果可以,容景真想打开她的小脑袋,瞧瞧她到底在想什么。
“在想什么呢?”
心中那么想的,容景便开口问了。
“没,没有!”
秦沐歌脸色登时一红,连忙开口打断了容景的问话。
这种丢脸的事情,她这辈子也绝对不可能跟容景这个大妖孽说。
否则,一定会被他嘲笑一辈子的!
瞧见了秦沐歌的不对劲,不过她不愿意说,容景也不勉强。
他靠在她脖颈里,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满鼻都是她身上独有的馨香,叫人安心安稳。
“过几日,我可能要下江南!”
“哦!”
秦沐歌迷迷瞪瞪的应了一句。
不过片刻之后,她又猛的坐了起来,不可置信的望着容景,“你刚才说你要去哪?”
容景被秦沐歌这一惊一乍弄的哭笑不得。
他干脆抬手支起下颌,饶有兴致的仰首望着秦沐歌,“下江南。”
一听到“下江南”这三个字,秦沐歌脑袋里面条件反射就出现了“乾隆下江南”的场景。
微服私访,下江南,然后在柳絮绵绵的湖边,与别的女子生出情愫。
当初是他一个人下江南,再回来的时候,已然是带了好几个红颜知己。
“微服私访,体察民情么?”
连秦沐歌自己也不知道,这个时候她的声线焦急,已经带上了几分焦灼。
“微服私访?”
容景蹙眉,在思量着秦沐歌为何会反应这么大。
秦沐歌用力点头,“你不会体恤民情的时候,替别人找不到相公这一点也顺便给体恤了吧?”
“……”
一听这话,容景登时满头黑线。
这儿笨丫头想到哪里去了啊?
不过,她这吃醋的样子,还当真是挺可爱的呢!
容景抿了抿唇,再一次将秦沐歌揽进了自己的怀中。
他轻轻的在她鼻尖处啃了一口,“傻丫头!”
“这几日江南那边水灾泛滥,列位大臣和父皇经过商讨之后,决定派我下江南去查看一下,顺便治理水灾。”
“治理水灾?”
秦沐歌脑袋一歪,顺着容景的动作滑进了他的怀中。
大腿处那怪异的感觉早就叫她强行压制了下去。
此刻,她心中免不得多出一份担忧。
“要去多久?”
容景亲昵的用下颌抵住秦沐歌的额头,极尽温柔的撕磨着。
那声线也是越发轻柔了起来,“估计会要一两个月。”
“一两个月?”
秦沐歌募得瞪圆了双眸,原本满胀着的胸口像是突然被人挖去了一个什么东西。
那东西很小,但是却能抵御外面的寒风。
虽然只有一条细缝,但从外面灌进来的冷风却足够叫秦沐歌凉了心窝子。
她有些寥落的低声应道,“哦。”
容景那好看的桃花眼微微一凝,里面似乎许许多多欲语还休。
不过那双眸子里面的深情情绪却只能是默默的散开,零落,最后化作一抹冷静。
“你再睡一会儿,我还得去晋王那边商讨此事。”
说完这话,容景温柔的在秦沐歌的额头上印了一吻。
紧接着,一个翻身,便从床榻之上翻了下来,径自的穿衣去了。
原本温暖的怀抱突然离她而去,秦沐歌只觉得一股莫名的冷意袭来。
虽然这是大事,可是她与容景才成亲还没有一个月呢。
这边就要分别一两个月……
即便是她秦沐歌再怎么大度,心中也是会有一丝埋怨的吧?
想着这些纷扰的事情,秦沐歌干脆哀嚎一声,一把将被子裹住裹在了自己的脸上。
今日,秦沐歌怀揣着有些不悦的心绪又睡了一个回笼觉。
当她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然是日上三竿了。
待连翘伺候她洗漱完毕之后,秦沐歌突然眼眸一亮。
既然容景有自己的事情可以做,那她也该找些有意义的事情去做才对。
想到昨日被她忽略的玉念歌,秦沐歌的心头便涌起了一股愧疚之感。
“四儿,你们准备准备,我们去一趟……”
秦沐歌将一切都准备好了之后,突然发现自己竟不知道该去哪里寻找玉念歌。
陵帝给她安排了行宫,但是她却住到了丞相府。
在自己以为她待在丞相府的时候,却又在卧龙商行遇到了。
“王妃,我们去哪?”
四儿瞪着一双水澄澄的眸子,不解的看向自家主子。
秦沐歌皱了皱眉头,思量了一番,“先去卧龙商行看看吧。”
兴许娘亲还在卧龙商行呢!
因为韩悠然这会儿不是也在吗?
身为他的师傅,娘亲应该不会至他于不顾的。
而且,她也可以顺便去看看韩悠然的情况。
如果今天没发炎,就代表明日只要纱布一拆下来,韩悠然就会复明。
这虽然不是她第一次动这种手术,但是却是她在这种恶劣的条件下第一次完成的如此难度的手术。
所以对于韩悠然,她秦沐歌也是有所期待的。
而那边四儿得到了秦沐歌明确的指示,便点头应下。
两个人利落的钻进了马车之后,马车便一骑绝尘,朝着卧龙商行的方向疾驰而去。
当秦沐歌领着四儿下了马车,还没来得及迈进卧龙商行的大厅,便听到里面传来了扈酒娘声嘶力竭的怒骂声。
秦沐歌诧异的与四儿对视了一眼,然后拎起裙摆便走了进去。
只是,她眼前看到的一幕却是叫她差点傻了眼。
只见夏侯吴用正被绑在大厅前的石头柱子上。
那张原本就倒胃口的脸,更是叫扈酒娘抽的红肿不堪,无法入目。
不过,那鞭痕虽然看上去可怕,却好似没有抽到肉里去。
因为被绑住的夏侯吴用正瞪着一双铜铃大小的眼睛。
“扈酒娘,本皇子记住你了。待我哪日成为东庸太子,我第一件事情就是出兵踏平你这个卧龙商行!”
原本就脾气火爆的扈酒娘更是一点就着。
这个夏侯吴用毁了她卧龙商行里面的物件,不但不松口赔偿,即便是被绑住了还是骂骂咧咧的。
光凭着这一点,就足够将扈酒娘的理智焚烧殆尽了。
她双眸一冷,里面似乎点燃了怒火。
那素白的小手一扬,“来人啊,给我把鞭子沾上盐水,我今个儿偏要瞧瞧,到底是你这位东庸皇子厉害,还是我的鞭子厉害!”
扈酒娘的话音才刚刚落下,便有小厮利落的将盐水盆子端到了扈酒娘的手边。
原本以为扈酒娘不敢动手,夏侯吴用只当这儿小姑娘在吓唬自己。
却没料到,那扈酒娘当真就将腰间的长鞭扯了下来,放在盐水里面。
片刻之后,长鞭的里里外外都被那盐水给浸泡透了。
直到瞧见扈酒娘眼底的嗜血之后,夏侯吴用才觉得头皮发麻。
他惊恐着,疯狂地扭动自己那肥硕的身躯,“扈酒娘,你敢,你敢!”
扈酒娘嘴角一咧,露出森白的牙齿,手也作势跟着扬了起来,“你看我敢不敢!”
眼看着扈酒娘手里的长鞭就要抽到夏侯吴用的身上时,突然一抹浅紫色的身影一闪而过。
待扈酒娘再次回过神的时候,她的长鞭已然是被人一把给攥住了。
她瞧清楚来人之后,一张脸越发生气了。
“四儿,你拽我的鞭子做什么?”
话说着,扈酒娘手上又费了一些力道,想要将鞭子拽回来。
可是,她的力气哪里比得过四儿?
即便是使出了吃奶的劲儿,四儿那纤细的手腕依旧是纹丝不动。
扈酒娘挣扎了几下,最后颓然将长鞭一扔。
这个时候,秦沐歌才缓步走了过来。
她抬眼扫了夏侯吴用一眼,却见他正以一副劫后余生的模样望着自己。
而那舌头也因为突如其来的救星而开始打结,支支吾吾的不知道要说些什么才好。
秦沐歌淡淡的转过头,望向扈酒娘,“酒娘,他可是东庸的皇子,你这样做,不怕给卧龙商行惹上麻烦么?”
扈酒娘恶狠狠的回头,瞪了夏侯吴用一眼,立马就叫他缩了缩脖子。
“呸,什么东庸皇子?我卧龙商行虽然在南陵鹿港,但是有一个不成文的规矩,天乾列国朝政都不得对其进行管束,这样才能够保证交易的公平进行。”
扈酒娘说这话的时候,又没好气的瞪了夏侯吴用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