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是那个名叫夙玉的少年,一直就是横在他们中间的一道巨大沟壑。
既然他的温柔无法将他彻底从秦沐歌的心底除去,那么就让他亲自动手,将他从秦沐歌的心底剔除吧。
即便是过程中会有些许痛苦,但是他容景都认了。
可是,昨个儿经过自己那样一番折腾,她早已经没了力气。
“要不要再睡会儿?”
她动了动身子,朝着外面望了过去,发现外面还是灰蒙蒙的一片。
“我睡了很久了么?”
容景手指的力道微微重了几分,叫秦沐歌低低的呼了一声。
她正要发作,却听见容景道,“小笨蛋,你都睡了一天一夜了。”
“什么?”
怎么可能,她竟然睡了一天一夜?
秦沐歌一惊,作势就要坐起来。
“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容景面上露出担忧,一双桃花眼瞬也不瞬的盯着秦沐歌。
就在那一瞬,容景便猜到了。
那日他也是气急了,才会变着法子她。
就这么着,定然是将小小沐伤着了。
第二天一早,心头懊恼,无奈秦沐歌那会儿累的厉害,压根儿就不配合上药。
无奈之下,容景只好想着等她醒来之后,再上药。
谁知道,她这一睡,竟然就是一天一夜……
“还疼着?”
“你伤着了,得上药。”
一听这话,秦沐歌那张俏脸之上,更是羞得几乎能滴出血来。
容景双手一用力,那绝美的一幕便呈现在眼前。
妖冶的桃花眼里面,眸色顿时变得深沉。
即便是容景这会儿面上绷着一本正经,正小心翼翼的替秦沐歌上药,但秦沐歌还是羞得全身都泛红了。
她挣扎着想要后退,躲开那怪异的感觉。
只是受过那般对待的她,哪里还有力气挣开容景?
不过短短一炷香的时间,秦沐歌就仿佛经历了一个世纪。
“别憋坏了!”
他倾身在上,身上还穿着白色的中衣。
因常年习武而精壮的身形,恰好是所有女人心中最为满意的“穿衣显瘦,脱有肉”的类型。
光滑又干净的缎面映的他人在发光,一头乌丝散换下来,从肩头披落到胸前。
有些凌乱的发梢却叫那张清冷的俊脸多了几分人气。
那双闪着亮光的黑色眼睛,包含了过人的智慧和隐忍。
她秦沐歌再也没有见过比这双眸子更加妖媚的。
“嗯?”
容景原当她有话要说,等半天才发现她在发愣,就疑惑地嗯了声。
“景,你长的真好看。”
秦沐歌许是被那杯子蒙的脑袋缺氧了,说话也混混沌沌。
这一声赞美,发自内心。
若是除开他平日里那些讨人厌的举动,他容景可以算得上是一个完美无缺的男人了。
所以,恍恍惚惚看着他,秦沐歌至今还会疑惑。
这样的人怎么就成了她的夫君呢?
当初的秦沐歌生的并不是绝美,顶多算清秀;
有些聪明会些手段,性子多疑还敏感,不是温柔似水的女子,不是性格鲜明的美人。
总体来说大概是中流往上一点,有些平庸,更加不是卓绝。
而像容景这样一个被众星拱月的男人,完全配得上更好的,怎么就选了她呢?
为了自己,他可以遣散府里众多美人,许她一生一世一双人。
甚至,连命都不要。
而如今,他放下段,就像是个仆人小厮一般伺候着自己。
她秦沐歌不是心如铁石之人,面对这样的容景,昨晚的气闷和委屈顿时减去了不少。
在跟容景的相处当中,她似乎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
容景即便是再疼自己,再宠自己,但他总归是受人追捧的天之骄子。
每次都在自己这里吃瘪,再加上那晚自己那般强硬的拒绝,难免叫他心生气闷。
设身处地想一想,若是容景跟哪个女人有那般接触,恐怕自己就不是生闷气这么简单了。
如此这么一番思量,秦沐歌心中的也变的柔和起来。
容景自是不知她这么复杂的一番想法。
他从小到大听到的难听话不少,好听话更多。
京中不乏男女评书借词溢美这位未央王的。
长篇短赋都有好事的人到跟前学过,却还没谁用简简单单一个“真好看”来赞他。
“那,与韩悠然比起来呢?”
容景倾身上前,朝秦沐歌那边靠了靠。
那眸子里面带着些许的期盼。
秦沐歌没有料到,男人吃起醋来,有时候甚至是比女人还要厉害的。
只是,想到往日容景的好,心中微微一动,秦沐歌有些难为情的开了口,“你……还在生气么?”
容景一愣,瞧见秦沐歌说这话时有些小心翼翼,甚至里面还带着几分刻意讨好的意味儿。
容景垂眸,却从她眼里看见浓浓的恋慕。
“前晚是我鲁莽弄疼你,下次不会了。”
“以后我只在有你的地方,才给男的瞧病。你,你以后别再,那般欺负我了。”
待连翘将晚饭送进来的时候,秦沐歌已经在容景的帮助之下,换上了一身极其简单的常服。
这一回,秦沐歌可是不敢唤连翘和四儿来服侍。
因为自己跟容景在屋子里腻了一个晚上,自己又哭又闹了一晚上,外面不可能没听到一丁点儿的响动。
而后自己又躺了一天一夜,但凡是有脑袋的人,都能猜到自己和容景之前做了什么好事了。
目送连翘出门之后,容景才轻叹一口气,伸手拉了拉秦沐歌的被角,“出去了。”
秦沐歌哼哼了两声,终于才从被窝里面露出一双眸子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