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安晴,这不是你的错。”宇文冽手按刹车,脚踩在地上,继而从自行车上走了下来。他扶住邢安晴的肩膀,认真的说道。
“可是,如果我和妈妈一起死了,言菱琳就不会这个样子了!”邢安晴摇头。
说什么没错,她是罪人,害言菱琳这样的罪人。
中考的时候,在知道言菱琳是邢明杰女朋友的时候,她真的心死了,所以才自杀。邢明杰宁愿和一个和她外貌相似的女孩在一起,也不愿意要追了那么久的她。这是对她严重的打击。但是另一个打击,是她欠言菱琳的。就算她夺走邢明杰,她也不能有怨言,反而要祝福他们。
因为这样,她才会在那个时候选择妈妈。爸爸还在牢里,还有言菱琳看护,不一定需要她。所以,她打算去另一个世界找妈妈。
“邢安晴!”宇文冽怒吼,打断她的悲哀情绪。他的双手捏着她的肩膀,生疼,但他丝毫没有要放松的意思。他说:“邢安晴,你必须好好活下来,这样才对得起妈妈,对得起所有人!哪怕是遭受再大的煎熬,你都要活下来。如果你死了,言菱琳一定也会觉得没意思的!”
“我知道。所以,老天没有让我死。在我中考自杀的时候,我居然被人发现并救活了。”邢安晴苦笑。
“……”
“宇文冽,知道为什么不是同一个母亲与父亲,我和言菱琳却如此相似吗?”邢安晴跳下车后座。这样被宇文冽撑着的感觉,她也不舒服。
“说。”宇文冽收回手,霸道的说道。他现在,特别想要知道她的故事。而这些故事,在邢明杰给他的资料里都没有。
“我的妈妈与言菱琳的妈妈是双胞胎,我的爸爸和言菱琳死去的爸爸也是双胞胎。”邢安晴很平静的说道。她知道这个秘密太久了,不似以前那样惊讶了。但是宇文冽还是被怔住了。
就算在黑暗中打滚,他也想不到这一层。
所以,就算爱人死了,也能在孩子面前伪装是吗。
他也不知道,这到底算是一种保护,还是一种自私。
“从知道这个秘密开始,我就一直等着苗蓉露和我爸爸离婚,我和言菱琳相识的原因,居然不是同父异母。一切不过是他们被迫生活在了一起,为了掩盖自己爱人已死的真相致使孩子受伤,他们一直在为与彼此生活煎熬着。他们一个是嫂子,一个是姐夫。
“有时候,这样的生活真的很可笑。”邢安晴牵扯嘴角,却越发的难看。她顿了顿,才继续,“我一直等着他们离婚,直到我和言菱琳十岁那年,他们实在受不了彼此生活离开了。”
“……”
“言菱琳接受不了这个事实,一个是她一直想要得到母爱的妈妈,一个是一直疼爱她的爸爸,她不希望他们分开。我却为了他们的离婚在床上翻滚快乐了一晚,第二天拖着黑眼圈去上课的。”
“……”
“别人说我没良心,父母离婚了还能开心,他们却不懂我的真心。既然不爱,何必在一起,互相折磨,对彼此都不好。既然那样,不如早一些分开。”
宇文冽站在邢安晴对面,拳头松了又紧,紧了又松。最后,他垂下了欲去安慰她的双手,让他们耷拉在大腿两侧。是他追问了她的秘密,挑起了她的伤心事,但是现在,他不知道自己要如何安慰她,才能将伤害减到最低。
他不是那种会说甜言蜜语的人,他已经习惯了冷漠去面对一切。所以,现在他竟找不出一个能让她开心的词汇。
“宇文冽,你问我为什么要去第一监狱。”邢安晴抬起头,眼睛里水汪汪的,她却一直强迫着不让他们掉落。她的声音逐渐哽咽,她牵扯着嘴角自嘲的笑起来,“因为,关在里面的那个人是我的爸爸,他杀了人,由于是意外杀人,所以判刑十年。”
“邢安晴。”宇文冽伸出手,用力拉住邢安晴,将她拖入自己的怀里。她的脸埋在他滚烫的胸口,他的手扣住她冰冷的脖子。他能感觉到胸口上的湿润,她能感觉到脖颈上的温暖。
宇文冽什么都没说,就抱着她,静静地扣住他,他贴着她的脸蛋,双手小心翼翼的拍打她的后背。
暖风袭来,树叶发出沙沙的声响,两个年轻的孩子,在榕树下相拥,在他们身边,是一辆遗忘了的自行车。时间,仿佛在这一刻禁止,无声无息。
另一边的学生宿舍,凯蒂娜迎来了一位不速之客。她泡了两杯咖啡,将其中一杯略苦的放在他面前。
她的眼神不再似以前的天真与无知,就连她的穿着,都与萌萌的她完全不搭。她穿着黑色V领衬衫,****半露,一条齐逼小短裙紧紧地贴着她的下身。不看不晓得,她竟有一双模特般修长的美腿。
如果这个时候有人叫她芭比,一定会引得对面的男人喷咖啡。
“你来做什么?”坐下来后,凯蒂娜率性开口,声音冰冷,直插男人的心,又为已经受伤的心增添了一道疤痕。
“我来看看我的未婚妻,有问题吗?”男人轻佻剑眉,翘着二郎腿悠闲地靠在沙发上,他的动作慵懒,在他手里的咖啡杯仿佛随时都有可能掉下来。但是,从始至终,他的眼神都是犀利的,直直的锁定着凯蒂娜。
“我没什么好要你看的。”凯蒂娜面无表情的回绝他。
“但是,”男人故意拖长了音,坐直身体,放下咖啡杯,将一踏类似于照片的东西拿在手上。凯蒂娜在看到他手上拿着的东西的时候,脸色瞬间苍白,她握着拳,却无法发作。男人看着她的动作,不屑地笑起来,他将照片丢在她面前,“我一直很好奇,我的未婚妻放着我这么一个型男不爱,却要跨洋过海的从英国跑到中国这种地方来读书的原因。于是,我就找家族的人调查了一下,果然有问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