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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杀手的伤残与再造(1)

手术(九月六日)

一位一九八五年车祸后变成植物人的女孩子,住在疗养院里,居然在十年之后,发现肚子大了起来。

今天一早我就作了个重大的决定——

我要为螳螂动手术。

我之所以有这样的想法,是因为昨夜看它吃东西的样子,那两只钳子虽然直直地伸着,但是看得出,它极力想抓。我可以看到在那钳子之中,有一种特殊的震动。如同双手被铐着的犯人,拼命想挣脱,而有的颤抖。尤其是当它的钳子碰到我抓着螽斯的手指时,我简直有一种触电的感觉。

这件事证明,它的钳子没死,只是因为某种外力,使它不能动。这“外力”据我猜,是没有蜕干净的皮。

记得前几天蜕皮的时候,它半只钳子都挂着一层薄薄的皮,还是我帮它剥下来的,只是我剥了“上臂”,没有注意到“钳子”的位置,必定因为那些地方的皮没能蜕净,里面却长了新皮。于是旧皮变成一层硬壳,使它无法移动。

或许这就是昆虫“蜕变”的悲哀,如同人类“生产”的悲哀。一边向往着新生,一边要脱离母体。脱不掉,只脱出一半,或耽搁得久了些,就造成脑性麻痹或死亡。如果我们细细观察,一定会发现不知有多少昆虫,因为“蜕变”的不顺利而死亡。而螳螂从小到大,最少要蜕四次皮,每次都是一次新生,也是一次临死,又不知有多少被这样淘汰了。

记得刚进师大美术系的时候,有位教授说:“你们这些自以为是天才,又千挑万选进来的学生,其实真正后来能成为艺术家的,只是极少数。毕业没多久,就一个个向现实低头了。就算不低头,一年、两年、三年,年年面对生活,也面对自己,面对吃饭,也面对理想,到后来,十个有九个半,都放弃了。”

他说的一点也没错,当时没人同意,现在大家用事实证明了他的话。我们一班三十多人,现在还当纯画家的,大概不到三个。这也是一种蜕变的悲哀。蜕不出来,就死了,而且永远死了。蜕一半出来,也是死了。理想死了,热情死了,空空地伸着画笔,像那螳螂伸着空空的钳子,有挣扎,没行动。

除非有人助他一臂之力,为他打通任督二脉,或当头棒喝,使他开悟。

现在,我要使它开悟。

首先我检视了它蜕下的那层皮。这皮被我好好地保存在古董柜里,如同我收藏女儿掉下的乳齿,小心地保管着。等将来我的牙齿老掉了,也放在一块儿,于是一个小盒子里有新生汰旧,也有老去凋零。如果穿成一串,老黄牙配小白牙,多有意思!

我留它的皮,是为了研究,现在果然派上了用场。我用镊子,一片片组合,如同航空失事之后,鉴定专家把残片一点一点地拼起来。现在我可以确定,它钳子上的皮确实没脱净。

问题是,旧皮如果还留在上面,一定有个痕迹,如同透明胶条,有时候怎么找,都找不到“头”,必须用指甲慢慢刮,才能感觉那“头”在什么地方。

我试着从不同角度看它的胳臂和钳子,没有任何痕迹,看起来非常光滑。我猜一定是在关节的位置,钳子以上的上臂,都干净了;钳子关节以下,全被旧壳覆盖着,因为“断口”是在关节位置,所以看不清。

看不清,没关系。我找来显微镜,这是我十多年前为儿子买的,最高到一千五百倍。物镜上写着5/0.1,10/0.25,45/0.65,和100/1.25。我先找来15倍的目镜,放在顶上,再把下面的物镜转到最低倍的5/0.1,然后放一大片塑料到“载物台”上,并调好反光镜。

“病人”被抬了出来,用白色的卫生纸包住下半身,只露出头和两只钳子。很神妙,这家伙居然乖乖地让我包,而且一动也不动,好像知道我要为它诊治了。生物常有一种特别的感动。像马,会乖乖让人为它钉上马蹄铁;狗会乖乖洗澡打针。连我以前养的猫,平常凶悍极了,甚至会攻击人,但是当它生病的时候,只要拿出笼子,对它说“进去!带你去看病”,它就乖乖地走了进去。

这螳螂想必也懂。于是原本以为要大费周章的事,现在很轻松地解决了。把它放上显微镜的平台,再用胶条固定一只胳臂,我开始调整焦距。

它的钳子是半透明的,使下面的光能透上来,没两下就看到了。再用微调,上下扭一扭,焦距就落在不一样的“深度”,看到上面一层皮的“断口”。

“太棒了!”我跳了起来,向担任手术助理的女儿报告大好的消息,“如我所料,是钳子上的皮没脱掉。”

下一步当然是动手术了,这是真正的“显微手术”,我找来了几样工具——10SE27Cr眼科专用的小镊子、Paragon的十号手术刀和10SEHRCr的尖头小剪刀。这些东西都是我平时用来解剖小鸟和花草用的。这是第一次用来对付昆虫,而且不是解剖,是解救。

“解剖”与“解救”是一体的两面,解剖是为研究,以便未来解救。解救不成功的病人,又常要做病理解剖。所以有些将要绝种,而在保育之列的生物,别人不能抓,研究人员却能抓,甚至不但抓,而且杀。道理很简单,这杀,是为了拯救,杀少数可以拯救多数。记得我有一次在校园折了一大枝樱花,别系的教授看到了,过来骂我。我说我是艺术系的教授,那教授立刻道歉,还为我开脱地说:“那当然!那当然!请尽量摘,会凋的花能成为不凋的艺术品,多好啊!”

多好啊!问题是什么叫作专家,什么又叫救赎?什么人有权杀?他能杀多少?这世间可有个规定?于是希特勒可以为所谓建立美好的未来世界,而杀犹太人;日本人可以杀中国人;三K党可以杀有色人。他们都有道理,为了世世代代亿亿兆兆子孙的幸福,而一时杀几千万人,算什么?

战争就像用刀在桌上割纸,既要把纸切开,当然可能伤到桌面。战争的目的是为和平,在这求和平的过程中,流弹杀几百万人,算什么?在为大多数守法的顺民谋幸福时,误杀几个人,又算什么?在“杀一儆百”、图民众叫好的情况下,把一个从来不曾犯案,只因为赌博欠了钱,而临时起意,在忠孝东路上抢了钱的水电工,就以最快速度判死刑,且拍出五花大绑、吃“用筷子插着的卤蛋”的电视画面,又是多么合情合理又合法的事?

现在我的屠刀就要散发恩泽了,把那些不义的铲除干净。在显微镜的帮助下,我用刀锋轻轻刮,像刮掉一层蜡似的,将那旧皮刮掉。

新皮与旧皮几乎已经长在一起了,我相信这是因为当蜕皮的阶段完成,它身体里的筋肉就会开始膨胀,且胀大许多(否则,它也不必蜕皮)。新皮先是软的,有如一层薄膜,一边膨胀,一边风化变硬,所以现在新新旧旧全挤到了一处。

但是以我的功夫,应该没问题。如同刻图章,不敢用力刻,总可以一点一点刮。我几乎可以听到,当那旧皮被刮掉的时候,里面获得解放的“声音”。那是脆脆的一种声响,像是“春溜解冻”,下面是活的流动的水,上面是死的硬硬的冰,那解冻是一种崩,咔咔咔,全崩解了。

手术动完,放回盒子,它立刻站了起来,昂着头,却仍然垂着胳臂。我开始有点失望,难道手术失败了,又或是嫌晚了?损失既已造成,便无力回天了?

我开始矛盾,如果手术真不成功,我是不是留着它,天天喂到嘴,由我做螳螂,出去抓虫,由它做主子,等着吃虫。还是照原来的计划,把它处死?既然死马当活马医,医不好,当然是死!

我也想到“种马”。对那稀世的宝马,即使它伤了脚,也好好养着,等待配种。一个受伤的英雄,虽不能动,生下的孩子,可还能成为会动的英雄。

想到在儿子毕业典礼上,遇到一位来自乌干达的医生,黑得发亮,亮得令人尊敬。他说:你知道吗?在旧时乌干达的部落间发生战事,如果虏获了敌人的大将,并不把他杀掉。相反,还把自己部落里最强健聪明的女人嫁给他。等他们生了女儿,就鼓励继续生,如果生出了儿子,则立刻把那父亲杀掉。

道理很简单,他们要“强种”,而强种常不是自己圈子里能孕育的,必须“远交”,取远处的种。

也想到最近纽约州罗彻斯特的一个奇案——

一位一九八五年车祸后变成植物人的女孩子,住在疗养院里,居然在十年之后,发现肚子大了起来。检查才发现,她怀了孕。她的父母是虔诚的罗马天主教徒,反对堕胎,于是继续让她怀孕,居然生下一个两磅十一盎司的孩子。还是自然分娩的呢!

这到底是悲剧还是喜剧?就悲剧而言,她被强暴,而且怀了野种,甚至一时不知父亲是谁;就喜剧而言,一个已经没有希望的女子,居然生个健康的娃娃。如果她有知,到底该哭还是该笑?

现在我想,我也要为这只今生没希望的螳螂,找一只“丈夫”,生下一堆娃娃,且由我在明年的春天,看着孵化。

如同在枯骨间长出春花,这是多么凄艳的景色!

亮刀(九月七日)

“黄夹克”如同一个来自黄土地的炎黄子孙,钻进同族的肚子里,狂攻、猛咬。

清早,还在梦中,就听见砰砰砰的跑步声,接着乓的一声,房门被打开,老婆和孩子一起冲进来。

“你的螳螂会抓东西吃了。”老婆喊。

“抓了只大马蜂。”女儿喊。

“哪儿来的大马蜂?”我揉着眼睛。

“不知道。”

“不知道?”我跳下床,跟着又跳又蹦的女儿走进书房。螳螂的盒子放在靠墙的柜子上,早晨斜斜的阳光正好照在上面。它果然在吃东西,两只原来不会动的钳子一抖一抖的,好像在不断调整“抓的动作”,使我不太能看得清它抓的是什么。

“你们确定它抓了一只马蜂?”我问。

“是啊!黄黄的,还带黑条纹。”老婆说,十分得意的样子,好像她发现因而立了功。

现在我看清楚了。是只虎头蜂,只是头还被螳螂抓着,肚子已经被吃光了,盒底掉了好多小小的蜂爪子,想必是它不吃而抛下来的。

我也看到已经焦黄的牡丹叶子和叶子旁边大黑蜂的尸体。突然想通了。那只抱着大黑蜂的虎头蜂,以为它早死了,原来没死,也没跟着苍蝇逃跑,留到今天,进了螳螂的肚子。

会不会其实死了,只是这螳螂太饿,所以抓来吃?眼看虎头蜂全进了它的肚子,我摇摇盒子,使大黑蜂的尸体滚到它的身边,又对它喊:“再尝尝这个吧!更好吃、更大块呢!”

它没理,好像视而未见,兀自舔它的两只钳子去了,先弯着上臂,用肘擦脸,擦一下,放在嘴里含一下,有点像猫,把口水吐在爪子上,再去梳头、洗脸。不知道它是不是也有口水,也先蘸湿了肘,再在眼睛四周一遍一遍地摩擦。使我想起中餐馆里,吃完饭送上的热毛巾,据老一辈说,“当年”在北京,那毛巾不是用递的,而是用甩的。热腾腾拿出来,可以从后堂,隔着几十桌人,一个“长传球”,甩给前桌的堂倌,再交给客人。毛巾烫,甩得又准,客人不但叫好,还给赏。

现在这吃饱了、喝足了的客人,就在洗脸。热腾腾地把那油嘴油脸大手一抹,多过瘾!当然螳螂不是用热毛巾,是用热口水,只是那擦脸的爽,看起来是一样的。甚至可以说这自家的口水,更卫生。

我这话是“良有以也”,因为当年我在电视台跑新闻的时候,特别做过一个专题报道,把到各餐馆收来的“卫生毛巾”送去化验,结果十家有七家不卫生。采访车的司机老林说得露骨:“当然不卫生了,有些毛巾从黄色咖啡馆收来,马马虎虎洗洗,又进了餐馆。你要知道在黄色咖啡馆有不少‘吹奏’的小姐。那茶不能喝,是小姐漱口的;那毛巾更不能擦,是用来擦更脏的东西的。”

从那以后,我绝不用外面的毛巾。只是欣赏那些一边喊烫,一边大擦其脸,擦完还擤点鼻涕,然后大呼过瘾的人。我想“他正跟前一位或前许多位使用者,交换一种过瘾”。

如此说来,这螳螂能用自己的手、自己的口水洗脸,不是比人还文明、还卫生吗?

用肘擦完脸,它又开始一点一点舔它的钳子,也可以说舔它的下臂。你几乎可以听见,它像婴儿吸手指似的啧啧有声;也有点像吃法国焗田螺之后的老饕,吃完田螺还舍不得那点烤出来的汤汁,得用面包把盘子擦干净,擦完了,看手上弄到一些汁,又把手指伸到嘴里舔干净。

这真不文雅,却常发生在法国士绅和名媛的身上。他们不觉得不雅,还觉得是对主人的一种奉承,表示东西太好了,好得让人忘了礼貌。

想必螳螂也是忘了礼貌。在它那钳子之间,一定还沾了许多汤汁,让它余味无穷。

它的胳臂显然是复原了,否则如何抓虎头蜂,又怎么把钳子一根一根送进嘴里,做得如此细腻而从容呢?

我兴奋极了,觉得是了不起的成就。不是自夸,这世上有几人给螳螂接过骨?又有几人给螳螂动过手术,而且成功了?

我决定再去抓一只虫进来,让它享用。才出门,就见一只“黄夹克”(YellowJacket)在享用我的美人蕉。它不是吃花粉,而是钻进美人蕉的叶鞘里喝水。美人蕉在大热天是救命的东西,因为它的叶片大,又斜斜地伸着,即使不下雨,凝在上面的露水也会滑进它的叶鞘。我不知道美人蕉是不是用这方法收集水分,只知许多小虫都靠这个“小池塘”过活。

“黄夹克”也算黄蜂的一种。我不知道它的学名,只晓得美国人都叫它“黄夹克”。它才钻进叶鞘,就被我的塑料袋堵住,居然还不知道,径自喝水,喝完退出来,起飞,进了我的塑料袋。

不知道它如果没喝水时已经发现被堵住,还会不会继续喝,抑或立刻想办法“突围”。如果是我,知道突围已不可能,我一定喝。就好像有一阵子空难特多,我出去旅行时都祈祷,如果非死不可,请让我玩完了,到归程才“出事”,不要刚出发,就掉下去,太冤了!

就算知道必死,总也得把现在好好过了,对不对?谁不是如此呢?每个人都知其必死,每个人也都猜想自己不会马上死,所以能好好地活着。所有的匪徒、暴君、恶主,也都以这方法,用最少数的走狗,对付大多数的善良百姓。百姓们都知道,如果一起抗暴,自己人一定赢,但是自己可能死。于是在避免自己送死的想法下继续忍受,忍到最后还是难逃一死。

“千岛湖事件”遇害的人,如果先知道会被杀,可能乖乖地走到船舱下面去吗?他们一起反抗,就算死伤几人,匪徒能不被制伏吗?一支枪、一颗子弹,能杀一百个人,就是这个道理。

“黄夹克”显然是个“达人”,喝足了酒,上刑场。

进去了,“黄夹克”开始飞扑。从盒子的每个角度,试着突破重围。又倒挂着,在盒盖上爬,对着每个通气口,极力地想钻出来。可惜,身子太大了。这正是老子说“吾所以有大患,为我有身,及我无身,吾有何患”的道理。

盒子那头,螳螂依然在洗脸,还左扭扭头、右伸伸腰,好像在做马王堆帛画上的“导引之术”。相信它这看起来从容,而且无欲的动作,正是为下面的杀戮热身。

守了十几分钟,看来一时不会有好戏,我转去厨房找东西吃。

老婆切了一大块弗吉尼亚火腿,放在微波炉里热了一下,又放上一片凤梨,还倒了杯牛奶给我。我突然灵光一闪,去书房把螳螂盒子拿了过来,放在餐桌上,三个人一边吃东西,一边观赏。

“多残酷啊!一边吃,一边看别人厮杀。”老婆说。

“多残酷啊!一边厮杀,一边看别人吃。”我说,“这火腿如果不杀,是哪里来的?不但杀,还调味、腌渍、绑起来入味,再运出去卖、买来切、切来热、热来吃,人残不残酷?所以说,是我们一边杀,一边看它吃。这就好比预先买好凶器、观察形势、算好时间杀人,是‘谋杀’,要罪加一等。至于临时见财起意、夺财杀人的是‘非预谋杀人’,罪轻一等。人的杀生,都是谋杀。”

正说着,盒子里传出一阵骚动,以为战事已经开始,却见螳螂还在做“导引之术”,真正的骚动是从盒底传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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