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丁一阳将手机打开,一丝微弱的光亮在暗室内升起,我立时看到她一脸关切的看过来,问道:“怎么了?怎么了?”声音里满满的恐慌。
“没……没什么……”我摊开手掌,却是满手的汗水,刚才额上蠕蠕而动的虫子难道就是汗珠子?在女生面前露怯真是丢脸的事情,但那冰凉的手搭在我额上记忆却分明得很!
“你们该走了!该走了!”杨老师的阴沉的声音又响起,他的目光这一回盯在了头顶被油烟熏得黑黄的天花板上,仿佛上面吸附着某种可怕的东西。
丁一阳立起声来,说道:“杨老师——”
“滚!快滚!”杨老师莫名的吼一声,他的目光依旧盯在天花板上,不知他是在对我们说,还是在对天花板上未知东西在说。
刘年东将我从椅子上扶起,说道:“徐纯,咱们走吧。”
我的双脚如踏着棉花,软软的没有力量,刘年东使力搀着我向外就走,我看到他的眉头紧锁着,心中很想问他在熄灯的时候他的手有没有摸过我的额头,但他搀住我手臂的手分明是暖和的!
“神啊,救救孩子!”身后杨老师长叹一声,整个身子摊倒在木椅上,酒精灯被他的扫在地上,“咣当”一声砸进我的心坎。
上弦月支棱在树叉上,夜风扫卷着食堂外凌乱的饭菜果屑,偶尔一两个学生捏着饭盒贴着食堂边的树林走,他们的影子与那些树的影子纷乱的交织在地上,远看让人倒抽一口冷气。
我曾跟那班哥们说,说不定哪一天晚上你在树林边走会被林子里伸出的一只手拉进去,然后“喀嚓”一声,你的脖子被咬断了,当时高伟还咋呼说要是被个女鬼“喀嚓”也是眼福不浅,“人在鬼口死,做鬼也风流”嘛,谁想不久他便疯了,如果这世上真的有鬼,但愿吓得他疯的是个女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