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无比厌烦这里,现在要走的时候才发现还真有些舍不得呢”潘迪翁此时站在屋外看着这个自己住了十几年的地方感慨道。
“外公,我们还会回来的”,赛亚站在一旁安慰道。
“嗯,你呢,难道不和你的那些伙伴们道个别么?”
“还是算了吧,离开总是有些伤感,我们还是平静地离去吧。”赛亚说话的口气一改往日的散漫,今天竟有些老气横秋的意味。
潘迪翁走到门外界碑处摸着那个当年自己竖起的大石头,嘴角露出不知是苦涩还是追忆的笑,然后用一把刮刀将上面刻的几个字给刮掉了。
“哈哈”潘迪翁大声一笑,而后与赛亚一同往东赶往自己放船的地点,大西岛还在沉睡,两人也不愿惊扰岛上族人的美梦。
来到大船之前,赛亚仔细打量着这座自己从未见过的事物。这船足有十几米长,宽度也有将近五米,看上去就像一所移动的海上居所一样。
潘迪翁是一个造船的行家,将船设计得十分巧妙,因为不同于用船桨划船的老方式,潘迪翁在船身中央立了一根高大的柱子,并在上面挂上了一顶宽大的苇帆,根据潘迪翁的说法是借助风力航行,速度比用手划桨快很多。
“啧啧,我自己都觉得自己太伟大了,竟然能想出这么神奇的点子,哈哈”潘迪翁看着自己的作品满意地点评道。
潘迪翁领着赛亚登上大船,然后一一给赛亚介绍船身设计构造,原来这船上不仅设有休息室,还有储藏室及培育室。可以说在海上航行所需要的基本都具备了。
“这储藏室呢,就是储存淡水的地方,这些差不多够咱们爷俩一年之用了。”潘迪翁指着堆放着满满的木桶的地方介绍道。
“那个密闭的地方又是做什么用?”赛亚指着培育室好奇地问道。
“那是栽种蔬菜的地方,我已经跟赫尔忒斯要来很多蔬菜种子,以后在路上我们不用担心吃不到蔬菜了。”潘迪翁为了这也是跟赫尔忒斯没客气,这也使得后者对他一直怨念颇深。
除了这两个地方,最重要的休息室虽然地方不大,但却设计的也颇有心思,除了应付四季节气变化而准备的衣物棉被外,在周围更是镶上各种各样的贝壳,想来在枯燥的旅途中也能增加一点乐趣吧。
“外公,我发现你真是什么都会,你都没告诉我以前在雅典是做什么的。”
“这个嘛,等路上慢慢跟你讲,好了,咱们也该启程了。”潘迪翁搪塞几句,而后走到桅杆处将帆打开准备起航。
“赛亚,赛亚。。”一阵隐约的呼喊声由远及近,赛亚站在船头一看原来是大长老领着族人来给他们送行了。
赛亚连忙下船,看着众人有些不好意思起来。本来是想无声无息的离去,这样就不会打扰到大家,没想到最后还是要来这么一场告别。
“你小子,一声不吭就想走吗?”塔修罗重重地锤了一下赛亚埋怨道。
“赛亚哥哥,这可是你得不对哦。”朱丽尔在一旁也嬉笑着帮腔。
“哈哈,别难为他了,不过说真的,我可是从昨晚上就把大家召集起来了,可是到那一看你们还是走了,所以只能追到这里了。”赫尔忒斯其实早已料到依照赛亚的性格可能会不告而别,所以才出现了现在的一幕。
赛亚挠挠头,而后像是想到了什么。他从怀中掏出一张羊皮纸递给朱丽尔,说道:“这是目前为止我学会的所有书上的法术,上面有我自己的理解与要点介绍。”
朱丽尔眼中噙着泪水早已不知道说什么好,原来赛亚在离去前早已不知不觉地为自己准备好了。
“塔修罗,我也没别的送你的,只能给你这个了”赛亚说完抱住塔修罗来了个热烈的熊抱。
“等我跟大长老修行好了,一定去雅典城挑战你,这次要轮到我打到你服气”,塔修罗对着赛亚打趣道。
“嘿嘿,我等着”赛亚笑着拥抱每一个小伙伴,看着一张张熟悉的脸孔,赛亚也不知该如何说,但是今天站在这里的他都会心存感激。
“好了,我该走了”赛亚跟众人挥手,而后走到赫尔忒斯面前单膝跪地感谢赫尔忒斯多年来对他的照拂之情。
赫尔忒斯满意地笑着将赛亚扶起,嘱咐道:“以后在外面不要那么冲动了,走吧,孩子,踏上属于你的英雄之旅,我期待你的回归。”
赛亚有些不舍地登上船,而后在船头跟所有族人挥手道别,潘迪翁将船锚收起,而后操控着船帆方向船驶离大西岛。
看着岸边的众人距自己越来越远,赛亚将背后的罚天之间高高举起挥舞着,大声喊道:“嗨,答应你们的事我一定会做到的。”
大西族人齐声回应道:“我们相信你,你是大西族的英雄。”
赛亚就这样一直挥舞着,看着大西岛在他的视野中慢慢变小,直到最后化成了眼中的一个黑点。
潘迪翁在一旁静静地看着,他了解赛亚的感受,因为他也曾年轻过,也有过为了梦想和使命远离家人父母的经历。也许男人都是如此吧,总是希望去远方闯出属于自己的一番天地,留下自己辉煌的英雄事迹。
海上航行的新鲜感很快地冲散了赛亚心头离别的愁绪,他白天大部分时间都是站在船头欣赏渺无边际的大海,就如他在大西岛上每天都会做的那般。
看着不时出没喷出巨大水柱的鲸鱼,相互追逐鸣叫如婴儿的海豚,还有那在海面上飞翔捕食的海鸟,赛亚兴奋地喊叫着与它们对话,但是几乎除了海豚有时会靠近一些之外,他注定是得不到任何回应的。
不知不觉在海上航行了两个多月,在此期间海面上一直风平浪静,以往狂暴的大海在这些日子里却温顺的如同个孩子一般,潘迪翁虽然觉得有些怪异,但他从心底也巴不得如此呢。
这一日,赛亚又在船头欣赏海景,突然一声哀鸣之声从远处传来,打破了此前的平静。赛亚环顾四周却是找不到声音的来处,就在这时右前方一只白色的海豚跃出水面飞快逃窜,波浪翻滚间隐约看到一只巨大的水怪在后面穷追不舍。
海豚虽然身形灵活,但是却无论如何也摆脱不了后面水怪的纠缠,赛亚定睛一看却是发现海豚的尾鳍之上有一道深深的伤口,正因为这个伤口,导致海豚无法自由地改变逃跑方向。
伤口之上血不住的喷涌,海豚的哀鸣之声越来越高,看样子已是无法支撑太久。
“外公,快把船驶过去,我们去帮它一下”,赛亚觉得自己应该出手帮那海豚一把,于是跟潘迪翁说道。
“孩子,这个咱们还是别管了,我看那个水怪的体型,跟咱们的船相比也差不了多少,咱们去了也是无能为力啊。”潘迪翁观察了一番觉得还是不要掺和的好,免得惊动了水怪连自己也要遭殃。
赛亚这段时间与海豚一路嬉戏,对这种可爱的海洋胜利非常喜欢,此刻见自己外公似是不想插手,心中不免焦急起来,他思来想去决定还是自己出手前去帮忙。
“小家伙,我来救你”赛亚高喊一声,同时手捏法印施展“水行术”,顿时海浪翻起在半空中形成一条水带,赛亚踏着水浪在水带上飞速前行。
这水行术在海上似乎更是如鱼得水,不大会的功夫距离水怪已经不足十米,赛亚手印一转施展除了水牢之术,想借此困住水怪让小海豚顺利逃脱。
可是赛亚终究小瞧了水怪的力量,水牢只支撑了短短一瞬便被水怪冲破,而此时前面的小海豚也已经体力有些不支,摇摇晃晃得一时险象环生。
“不好”赛亚惊叫一声,而后操控海水形成一条巨大的水龙将水怪缠绕,希望这样可以阻挡水怪片刻。
“嗷呜”水怪咆哮一声用力将水龙挣脱,而后竟跃出水面停止了对海豚的追击,似是对赛亚三番两次阻挡自己的行为极为愤怒。
赛亚此刻终于看清了这水怪的全貌,这竟是一只体型巨大的水母,它全身几乎透明并发着蓝色的荧光,周身几十条粗大的触手不停地蠕动着,而中央那巨大的圆盘身躯足有十几米长,特别是圆盘下那直径约有三米的巨口,看上去极为恐怖。
“哪里来的野孩子,竟在此阻挡我觅食,真是该死”,这时那巨大的水母竟然口吐人言说起话来。
“见鬼了”赛亚这下觉得自己真是倒霉了,竟然遇到这么一个怪物,不仅体型大的吓人竟然还会讲话,当下脚下慢慢退后,准备一会看情况不好赶紧逃跑。
“既然你想救那只小海豚,那么我就把你吃了吧”说完那只水母身躯之下喷出巨大水流,借着那股巨大推力朝着赛亚就扑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