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兰达终于走出来,直接来到他面前,“你在这里站了多久?”
“一两分钟而已,”他说,然后又补充一句,“你喜欢这里。”
她点点头,“甚至比在球场上感觉更好。”
这样的回答已经够了。
“怎么样?”她问。
“你父亲在这里有个储物柜。”
他们乘电梯来到地下室,凯文在等他们,“你知道密码吗?”
布兰达说不知道。
“没关系。”凯文手里拿着一截铅管,熟练而小心地砸着密码锁,它像玻璃似的碎了。“你可以用角落里的那个空纸箱。”他说完便走开了。
布兰达看着米隆,他点点头,伸手打开了储物柜,一股类似臭袜子的味道扑鼻而来。米隆做了个鬼脸,向内张望,把食指和拇指当作镊子,夹起一件衬衫举到眼前,这件衬衫就像汰渍广告中使用洗衣粉前的画面。
“爸爸不太喜欢洗衣服。”布兰达说。
从里面的杂物来看,他大概也不太喜欢丢垃圾。整个储物柜就像一栋迷你兄弟联谊会的房间,堆着脏衣服、空啤酒罐、旧报纸,甚至还有一个披萨盒。布兰达拿来纸箱子,他们把东西装进去。米隆先拿起一条制服裤,他不知道这是属于贺瑞斯还是医院的,可是转念又嘲笑自己怎么会研究这种毫不相干的事。他翻看口袋,掏出了一个揉皱的纸团。
米隆把它抚平,这是一封信。他抽出里面的信纸,读起来。
“这是什么?”布兰达问。
“一封律师函。”米隆说。
他递给她:
亲爱的贺瑞斯先生:
您的来信都已收到,我们意识到您在不断地与本事务所联系。我们曾当面向您解释过,您所询问的事实属于机密,我们好意要求您不要再与我们联系,您的行为已近于骚扰。
汤玛斯?金凯德致上
“你知道他指的是什么吗?”米隆问。
她犹豫了一下,“不知道,”她慢吞吞地说,“可是这个名字——金凯德——有点熟悉,我一时想不起来在哪里听过。”
“也许他之前为你父亲提供服务。”
布兰达摇摇头,“我不这么认为,我不记得父亲曾雇过律师;就算他有,我也怀疑他是否去过莫里斯镇。”
米隆拿出手机,拨打办公室电话,大辛蒂接起来,转给了埃斯波兰萨。
“什么事?”埃斯波兰萨从来不说客套话。
“丽莎把贺瑞斯的电话账单传真过来了吗?”
“就在我面前,”埃斯波兰萨说,“我正在看呢。”
听起来或许让人不安,但得到某人的长途电话列表向来都相当容易,几乎每个私人侦探在电话公司都有自己的关系人,只要稍加贿赂就可以到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