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歌也不去管她,看着唐蓁问:“唐门呢?就你一个么?”
唐蓁揉着困得快睁不开的眼睛点点头。
看着她点头的华歌却摇了摇头,心想这唐门果然如此,这南方远离蜀中,果然不放心上啊,说好的年轻一代的精锐,你这派来的弟子年轻是年轻,哪里有精锐的样子。
但她也不能说什么,毕竟在预料之中。接着看向也困的不行叶忆人,心想这纯阳一向对一刀流深恶痛绝,不会就派这么个毛头小子来吧。她问道:“叶道长,纯阳可就派你一人前来么?”
“家师命我先来,她随后就到,来了会通知我的。”叶忆人说。
“你在纯阳师承何人?”叶秋影问。
“家师鹤舞真人。”
华歌一听,顿时心下大喜,看不出来这个其貌不扬,武功平平又有些惫懒的纯阳弟子居然是鹤舞真人门下。这鹤舞真人在紫霞功一脉的造诣可是目前纯阳无人出其右的。而且据说这个鹤舞真人在他三师兄仙逝之后便隐居于落雁峰,当真是纯阳目前最好的人选。
最主要的是又多了一个高手啊!她华歌一生浸淫七秀云裳心经,疗伤救人在行,打人的功夫却是一般。所以目前就叶秋影一个真的高手。
华歌又笑眯眯地看向江鱼儿,说:“鱼儿,你们万花呢?”
江鱼儿起身施礼,说:“华前辈放心,我们谷主知道七秀是派您来,所以万花就不派药圣前辈来了,乃是派了副谷主亲自前来,而且还是易容前来,华前辈放心。”说完还朝华歌调皮地眨了眨眼。
华歌此时更是眉开眼笑,爱怜地默默江鱼儿的头。
苏牧绾在一边看着她俩这模样,显然早就认识,而且虽然她俩辈分上差了一辈,怎么就有种狼狈为奸的感觉。然后又看了一下白凉,心下嘀咕着这七秀坊各个都阴阳怪气的,该不会是邪教吧?
这时,华歌才看了一下苏牧绾等人,然后对着苏风说:“苏庄主,你们几位接下去准备怎么办?这一刀流可是不乏高手,所以几位可要慎重考虑。”
苏牧绾几人皱了皱眉,正欲说话,一边早就看华歌哪儿哪儿都不顺眼的叶忆人急忙说:“华前辈,所谓尺有所短寸有所长,苏少侠几位虽然武功平平,但是也不是一无所用。就如救叶二庄主的时候,也是苏牧白少侠开了锁。请问华前辈,你可会那些江湖路子?”
华歌脸色不变,依然面带微笑着说:“这个自然是不会的。我只是提醒一下罢了。这次去的人本来就少,到时候万一照顾不到。”
苏风猛然站起身,双手抱拳说:“我等都是自愿去的,生死由命,到时不用诸位出手相救。”
苏牧绾心中暗暗为义父喝彩,这狗眼看人低的臭女人!听说七秀坊都是些被男人抛弃的女人,哼!活该一个个都没人要!
苏牧白“哼”了一声,转身就往楼上走。然后离人归、苏风、李末卿、苏牧绾也跟着上楼了。
叶忆人耸耸肩,打个哈欠也走上楼,唐蓁也如梦游般跟着上楼。
见走在最后的唐蓁也消失在楼梯口,白凉才不解地问华歌:“师叔,为何要赶他们走?”
华歌原本微笑的脸变成了苦笑,说:“一刀流远非你们想象那般容易对付,这次前去人数又不多,说不得到时我们都自身难保,何苦要他们跟着去送死。唉~都去睡吧。”
于是众人纷纷散去,一夜无话。
第二天用罢午饭,叶忆人匆匆找到苏牧绾,说是反正最近这几天也没事,不如去扬州城见识见识,也省得每天都看华歌和叶家的脸色。苏牧绾虽然觉得这叶忆人来的蹊跷,不过他说的也有道理,于是禀过义父之后,便和叶忆人取道往扬州城而去。
别说为什么苏牧白、离人归和李末卿为什么没跟着去,苏牧绾本来是去叫他们去的。但是苏牧白和李末卿都忙着练功,连离人归也是缠着江鱼儿问些医药知识。
苏牧绾见众人不去,本来也想推辞了不去,却拗不过叶忆人连拖带拽,最终还是只好跟他去了。
再来镇离扬州城不远,两人一路有说有笑也就走了半个时辰就到了。三月正是扬州风光最好时节,前代长歌门侠士李白曾作诗曰烟花三月下扬州,可见一斑。
等到苏牧绾走到扬州城城门外时,才知道什么叫大城市!护城河上三座红木木桥,桥栏上金漆雕刻栩栩如生。桥后面城门之大也是远远超乎苏牧绾想象。
苏牧绾看着这等恢宏巨城,心里大叫这扬州不愧是南方水路集散地,手笔确实非同凡响,光这门口就这般样子,想来皇宫大门也没它这般奢华吧。
叶忆人在一边笑嘻嘻的,似乎很满意苏牧绾表现出来惊讶,那得意的样子仿佛就是在说,怎么样,土包子,跟我来确实让你大开眼界了吧。
苏牧绾感觉到他的目光,眼睛一眯,右手微微一震,铁笛就握在手中,抬手就一笛子,敲在他额头上。
“那么得意干什么,你第一次见到这扬州城就没惊讶。”
叶忆人正自得意,显然没想到他会突然出手,额头上就挨了一下。他急忙捂着额头揉起来,一边揉一边还嘴犟:“贫道乃是修道之人,如今心境已如止水一般。如何会如你这般惊讶?”
苏牧绾仿佛听到了极好笑的事情,呵呵一笑,也不去管他,自顾自往城里走。
叶忆人见他往城里走,也急忙追上。
“诶!我说你下次不能打我脸了,不能因为我长得比你帅你就嫉妒我的脸!”
“我呸!你自己去护城河里撒泡尿照照!帅字的哪个笔画跟你有关?”
扬州城确实热闹非凡,还是超过了看了城门时已有了心理准备的苏牧绾的想象。不说街道上人来人往,街边的各个店铺也是络绎不绝。而且好多大店铺的豪华程度都是苏牧绾想都没想过的。
而且扬州城内不光繁华,景色也是非凡。正值三月,扬州城内的桃花都已盛开,远观气势磅礴,如海如潮;近赏俏丽妩媚,似少女初妆。而且路上也都是落满了桃花,好似铺了一层桃花地毯。
两人漫步扬州城街头,看不尽各处喧闹。直到走到一处大酒楼时,叶忆人才拉住还欲往前走的苏牧绾,他冲苏牧绾眨眨眼睛,说:“逛了这许久,苏兄饿了没?”
“还好,怎么了?”苏牧绾看了看边上的酒楼豪华,光“汇月酒楼”四个烫金大字就显得奢华万分。苏牧绾摸摸荷包,心想这货不会是想在这里吃东西吧?这一顿得吃多少银子啊。
“这家酒楼可是扬州城最好的酒楼了,上次我来过一次,味道简直生平吃过最好一次。你要是饿了可以去尝尝。”叶忆人说着,几乎口水都流出来了。
“你要是饿了就去吃吧,我再去别处转转。”苏牧绾攥了攥荷包,想想还是不要进去的好。
“你真不饿么?”叶忆人拉着苏牧绾衣服,可怜兮兮地说:“苏兄,咱们马上就要去讨伐一刀流了,九死一生的事,错过了这次可能真的这辈子都吃不到了。”
苏牧绾看着他的样子,顿时明白了什么,无奈地说:“你是不是没钱了?”
叶忆人尴尬地点点头。
苏牧绾看着他点头,自己只好摇头了。他拿出荷包看了一下,对叶忆人说:“就十八两,出来的时候,钱一般都是我哥拿的。”
“够了够了,上次来的时候一顿也就吃了四两银子。”
叶忆人连忙拉着苏牧绾往汇月酒楼里面走去。
店里小二也是比其他的地方热情的多,一看有人进来,就迎上来招呼:“二位客官,一楼大堂,二楼包间,三楼雅座,请问二位客官坐哪?”
二人就在一楼大堂的角落选了张桌子坐下。
小二依然紧紧跟着:“两位客官要点啥?”
叶忆人说:“来一份那个。额。那个。”原本欢喜不已的脸上突然显得有些尴尬。
苏牧绾在边上看着眉头紧皱苦苦思索的叶忆人,心想你这货也真是极品了,吵着要进来吃,真点菜的时候却把菜名给忘了,我估计如果吕洞宾知道自己的后辈弟子中有你这样的人才,在天上飞着飞着都能气的栽下来。
那小二看他那个了半天也没点出什么花来,就笑着说:“客官要不要尝尝咱们汇月酒楼的招牌菜,清炖蟹粉狮子头。或者蜜饯捶藕,三丁包子,翡翠烧卖之类的扬州特色美食我们这也是最拿手的。”
叶忆人听完一拍桌子,说:“对!就是清炖蟹粉狮子头!快给我上。”
“两位就点一个菜么?”小二问。
叶忆人看了看苏牧绾,想想也是,两个人确实不够吃的,就说:“那就刚你说的那三个特色美食上一份,然后来壶酒。哦,对了,再去外面给我买一份牛皮糖。”
“好嘞!客官稍等,菜马上就来。”小二欢快的屁颠屁颠走了。
可是苏牧绾不欢快了,阴着脸看向叶忆人,问:“你这牛皮糖是什么意思,该不会是也要我掏钱吧?说好了啊,我只掏饭钱!”
“苏兄别急,这牛皮糖可是扬州闻名的甜品小吃。”叶忆人嘿嘿一说:“不过,我是不喜欢吃甜食的,所以这个牛皮糖啊,是给别人准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