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牧绾一行十一人来到再来镇时快到正午了,刚巧客栈又客满了。叶青琅担心叶秋影的身体,也不想跟掌柜的废话,直接从腰间摸出一锭金元宝放在柜台上说:“包客栈,给我赶客!”
“哎哟我去!”叶忆人看着这一锭金元宝,差点闪瞎了眼:“这是要包多久啊?!无量了个天尊。”
“掌柜,在我们退房前都包了,如果不够了再跟我说!”叶青琅也不管掌柜眉开眼笑的叫小二立即赶客收拾房间,急忙催促苏风背着叶秋影上楼安顿。离人归也扶着苏牧白上楼歇息,经过一天一夜奔波,苏牧白虽然没什么大碍,却也虚弱的几乎步子都迈不开了。
“小二,准备热水和吃的给各个房间送去。”苏牧绾嘱咐小二说。
“好嘞!”小二高声应着:“客官放心!包您满意!”
叶忆人一边往楼上客房走一边伸着懒腰说:“终于能踏踏实实地睡一觉了,我醒之前你们千万别叫我啊。”
如此过了三天。除了依然未醒的叶秋影和肩部受伤的苏牧白,其他人都恢复的差不多了。这几天叶青琅每天都叫江鱼儿来给叶秋影号脉。此时江鱼儿又刚给叶秋影号了脉,还是皱着眉头对叶青琅说:“叶姑娘,二庄主的脉象没问题,按照常理早就应该醒了。可是不知为何迟迟不醒。鱼儿医术浅薄,让叶姑娘失望了。”
叶青琅紧紧握着叶秋影的手,也不说话。与江鱼儿形影不离的白凉在一边施礼说:“叶姑娘,我七秀之中也有独门的疗伤医病之法,叶姑娘若不嫌弃。我回七秀坊禀告坊主,再叫坊中前辈前来给叶二庄主诊治。”
“好!”叶青琅站起身,往白凉手里塞去一个小金元宝,说:“白兄速去速回,这点路上使用。”
“诶?叶姑娘这就见外了。叶姑娘等人对我可是有救命之恩。”白凉把元宝放到桌上,对叶青琅说:“七秀坊就在扬州瘦西湖畔,最快明日便可回来。叶姑娘放心即可。事不宜迟,先告辞了。”
“多谢白兄了。”叶青琅对着正走出去白凉和江鱼儿说。
同时,在苏牧白的房间里,苏牧绾、离人归、李末卿和苏风都在。
苏风说:“我们还是太小看这波倭寇了。这一次虎剑岭当真凶险万分,差点全军覆没,还好叶少庄主及时出手,才算死里逃生。还伤了白儿,叶二庄主仍旧昏迷不醒。所以我觉得接下来得好好计议一番。”
“老爹,你不会是想回琴川不报仇了吧?”苏牧白看着苏风说,李末卿也紧紧盯着苏风。
苏风一拍大腿,说:“怎么可能!顾家的仇不报,我绝不回琴川!”
“不过。”苏牧绾说:“一刀流的实力远比我们想象的要强很多。虎剑西岭那边就一个一刀流的人,他的武功就不是我们能比。况且还有一些招式奇怪的武士,也是让人防不胜防。”
苏牧白说:“据你所说,后来东岭那边的一刀**锐,都站的整整齐齐,纪律严明仿佛一支军队。如果真这样子,别说我们,就算藏剑山庄都来了,也不一定打的过的。天知道东漓寨和凤凰岛还有多少这样的一刀**锐。”
“唉~”大家都不约而同的叹息摇头。
突然,苏风面色一凛,说:“白儿,绾儿。我觉得你们两个带着她俩先回琴川,我跟着藏剑山庄的人在这边杀倭寇。反正老夫一把年纪了,纵然出什么事,还有你们两个在呢。”
“不行!”苏牧白急吼着说:“我和绾弟虽然武艺不精,但是也不是贪生怕死之辈,既然都来到这里了,怎么能回去!”
离人归也说:“苏伯父,爷爷的仇我们也是要亲手报的。怎么能让你一个人来。”
李末卿重重的哼了哼,却没说话,不过看脸色也是不同意的。
苏牧绾一看众人脸色都有些激动,心下略一思索,便说:“义父,叫我们回去那是比不可能的,所以义父切莫再提了。关于剿灭一刀流给顾家报仇的事,我们慢慢商议。”
“唉,你俩出事了叫我怎么办,特别是白儿,我怎么跟你爹交待。还有两位姑娘,李羽前辈就剩你俩这么个孩子,如果出事,我也难以心安啊。”苏风一脸悲切地说。
苏牧绾清了清嗓子,对义父说:“义父先不要着急,我等虽然武功低微,却也不是一无是处。如今从虎剑西岭的那个倭寇头目和地牢可以看出,这些倭寇一直觊觎各大门派心法,想必暗地里掳掠了不少各大门派弟子。如今至少藏剑、七秀、万花已受其害。所以,真正剿灭的时候却是不用我们出手的。你们觉得呢?”
“绾弟说的有道理,”苏牧白说:“如今欠缺的只是这些倭寇的情报,语言不通是个大问题,一来即使抓到一两个倭寇我们也问不出什么;二来我们也无法渗透进去当卧底。”
苏牧绾站起身,说:“光靠我们实在太难了,我去找白凉和叶九溪过来一起商议。”
苏牧绾走到叶九溪房门前敲门,没人应。又去白凉房间敲门,依然没人应。无奈地只好到叶秋影房间去,他知道叶青琅一定在这里。
苏牧绾见叶秋影依然沉睡不醒,不禁皱了皱眉头,心想这倭寇果然阴险诡诈,连用的迷药都这般稀奇古怪。
“你怎么来了?”叶青琅见苏牧绾进来也不说话,就问道。
苏牧绾施礼说:“叶姑娘,二庄主的状况怎么样了?”
“还是那样子。”叶青琅语气失落地说
“既然脉象无碍,二庄主吉人自有天相,叶姑娘也不必太失落。”苏牧绾安慰着说。
叶青琅对着苏牧绾微微一笑,说:“谢谢。”
“我来是想问,叶少庄主和白凉去哪儿了?”
“我哥回藏剑了回禀舅舅去了。白凉兄带着江姑娘也回七秀了,他说七秀也有独门医术,最快明天带人来给我娘看病。”
“既然如此,我便不打扰了。告辞。”苏牧绾退出房间。
两人今天都不在,苏牧绾回到苏牧白房间说了以后,只得各自回房休息不提。
第二天下午,白凉带着江鱼儿匆匆回来到客栈,同来地还有两人,一个是前几天在野猪林遇到的唐门女子,另一个身材窈窕,穿的是跟白凉一样,都是红丝纱衣的中年女子。
白凉四人直接来到叶秋影的房间。那中年女子也不号脉,一手扶起叶秋影,一手轻推在她背上,然后闭眼默运内力。
叶青琅见状心内一喜,知道是七秀高手来了。于是走到一边轻声问白凉:“这两位是?”
白凉微笑着说:“这位是我七秀坊楚秀华歌。另一位位是唐门新秀弟子,唐蓁。”
这唐门位于蜀中,离五圣教相近,而且都擅长用毒,唐门机关更是一绝。然而因为路途遥远,鲜有唐门弟子现身南方。叶青琅跟唐蓁见礼毕,急忙把白凉拉到一边低声问:“她不是那天野猪林遇到的那个么?你怎么带她来了。”
“我回到七秀坊后,才知道唐蓁姑娘是唐门派来我七秀的使者。”白凉说:“具体事情,等会儿叫上大家,华歌师叔会跟大家说的。”
突然边上传来一声咳嗽声,正是叶秋影的声音。叶青琅听到声音大喜过望,连忙跑到叶秋影边上,愁了几天的脸上顿时一扫愁云,欣喜的说:“娘,你醒啦。”
“嗯。这是哪?”叶秋影看着叶青琅,问。她可是知道自己被四个人用火网困住,然后被洒了一把白色粉末,就晕了过去。
“娘,这里是再来镇的客栈,你都昏迷了好几天了,是这位七秀坊的前辈救醒的娘。”叶青琅激动地说。
叶秋影这才发现背后坐着一个人,定睛一看,苦笑一声说:“原来是你,有劳副坊主了。”
华歌一边扶叶秋影躺下一边说:“这么多年没见了,想不到我俩是这样子再见。”
“呵呵,让你见笑了。”叶秋影苦笑一声。
“都这么多年了,性子还是这么急。还好只是一些迷药,要是毒药,你可就。”华歌说。
叶秋影依旧苦笑着说:“你不是巴不得我死么?”
“巴不得你死,那我还特意赶过来给你运功驱毒。你啊,还是不但性子急,心眼还是一样小。”华歌娇嗔一声。
“唉~多谢姐姐了。”叶秋影闭上眼睛不再说话。
华歌一边把众人带出房间,一边说:“让她先躺会儿,一会儿晚饭他就可以下楼去吃了。到时,我还有事要跟你们大家说。”
“什么事?”叶青琅问。
华歌爱怜地摸了摸叶青琅的头,说:“听说还有几位少侠跟你们一起的,你晚饭的时候叫他们一起下去。”
“好。”叶青琅牵着华歌的手一蹦一条的走着,对这个第一次相见的女子竟无半点陌生感,也不知是不是她救了叶秋影的缘故。
“华前辈,你是不是认识我娘?”叶青琅问。
“多年之前的事了,不提也罢。你爹现在好么?”华歌不去回答叶青琅的话,没来由的反问了一句。
“在栖霞山住,好着呢,华前辈有空来玩。”叶青琅说。
“栖霞山,好地方啊,她俩倒是会享受。”华歌脸色一黯,自顾自叹息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