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
“若语,你且说说,我为何要护神界一方平安?”诺大的海棠树上,若隐秋华一袭白衣对树下的白衣女子轻轻开口。
“为了神界安宁。”若语闻言,轻声回答。
“要我说多少次,是为了保你平安。”若隐秋华闻言,翻身跃下树杆,落在若语面前,敲了一下她的额头,微微怒道。
闻言,若语扶着额头的手便那样停在了那里。
“你有时间还不如多陪陪韵音公主,你就要和她成亲了。”
“我不会娶她的,我心中有谁,你比我清楚。”说着,若隐秋华陷入了沉默。
“若她心中有你,便不会让你等她那么多年,也许就连习音,也只是她的假明,你为何还迟迟放不下?”这是若语第一次对若隐秋华发脾气。
“所以,连你也要我娶她,是吗?”他怒了,“我知道了,我会娶她的。”说完,他抚袖而去。
“对不起……”待若隐秋华走远,若语便再也忍不住,眼泪决堤。
成亲当天。
四周红绸罗帐,十里红妆,若隐秋华一身喜服,手持红绸,红绸的另一边,是同样一身喜服的韵音。她头上绾着同心鬓,发上只簪着一只金凤展翅垂露簪,简单却不失原有的高雅。
突然,若影秋华半跪在地,面露苦色,口中呢喃道:“若语,等我。”说完,便飞身而去,只剩韵音一人站在风中。
南天门外,若语被困在空中,失去了意识,若施发人法力一收,便会坠入人间。
“若语。”若隐秋华的声音换醒了她的一丝意识。微微睁开眼睛,看到了他一身喜服走近自己的模样,便又失去了意识。
若隐秋华看到若语被困在空中,不由加快了脚步,却被突然出现的一道身影挡住。
“要救她,打败本座再说。”来人一袭玄衣,轻蔑开口,仿佛什么都不被他放在心上。
“魔君衣——银。”若隐秋华轻轻吐出了他的名字。
“不错,正是本座。”银略带赞赏的开口。
“神界于魔界素来俩不干涉,不知魔君今日抓了我神界神灵所欲为何?”若隐秋华面不改色,质问般的开口。
“让修禅出来,本座要见他,他为何对本座避而不见?本座还有事要问他。”银抚了抚衣袖,漫不经心的开口。
“师尊事物繁忙,岂有时间见尔等不相干之人。”
“哼!”银似乎是受到了某种刺激,不由冷呼“他欠我的,当年若不是他,琉璃也不会等他等到死。”
银还想再说什么却突然一声冷哼“我就不信,若我杀了他最得意的弟子,他还会不见我。”说着,他冷冷一笑,一抹黑影转眼间便来到了若隐秋华面前。
见状,若隐秋华往后轻滑,随即又打起了警惕,微微抬头,又轻轻转身,躲过了银的攻击,借机来到了若语身边。
“哼,想救人便凭本事吧。”银傲慢的说到。说罢,眼睛一横,便有一道黑影向若隐秋华刺去。
突然,那黑影于一道白光相撞,化为虚无。银也不恼,只轻轻一笑。
“果然出现了呢。”
“师尊。”若隐秋华对着来人行礼道。
修禅一袭青衣,秀发及膝随意披散,脚踏月白靴,渡步走来,秀发飘扬,仿佛是从画中走出来的。
“你且带着若语离开。”微微开口,一张红唇一闭一和,吐气如兰。
闻言,若隐秋华离开施法,欲削了银的法术,却不起丝毫作用。
“笑话,本座的法阵,岂是那么容易就能解开的。”说着,银极不情愿的挥手,解了那法阵。
若隐秋华也没多说什么,抱起若语缓缓离开。
修禅却暗自一禁,银的修为,以如此之高了吗?还是,他用了什么禁术?想到这,便不由的将目光移道了银身上。
“别这么看着我。”银没好气道。
“说吧,找我何事?”
“我找到琉璃灵识的转世了。”
闻言,修禅瞳孔一紧,却依旧面不改色。
“是韵音公主。”
“我知道。”修禅轻轻开口,“第一眼见她,我便知道了。”
“只是,银,她不是琉璃,琉璃已经死了,世上再无琉璃。”
闻言,银也沉默了。是啊,琉璃死了,从此世上再无琉璃,他怎么就忘了呢,就算是琉璃的灵识转世,也不再是琉璃了。
“银,你一直说我放不下,其实真正放不下,是你自己。”说完,修禅转身离去。
“可你不也是忘不掉吗?你不也是一样活在回忆里吗?”
“银,我和你,不一样。”修禅停下脚步,轻轻开口。
“有何不同,不也是忘不掉,靠回忆活着吗?其实,我们都一样,都放不下。”
“也许吧。”
修禅叹了口气,继续渡步离开。风吹过,扬起了他的一头秀发和翩翩衣阙。银一人站着,看着修禅离去的辈影,似乎做了什么决定。
神界,诛仙台。
“战神私自逃婚,擅自于魔界之人交战,身为上神,明知故犯,罚九雷轰顶之极刑,削其战神封号,终身囚于天涯孤岛。”一老者立于空中,手持圣御,阵阵开口。
天涯孤岛,顾名思义,是神界最僻远的地方,历来囚禁出错的仙或神。但万年来,却无任何人仙或神被囚于此。
闻言,若隐秋华轻蔑一笑。私自逃婚又如何?擅自交战又怎样?输了魔君,当若语无事,便也不算什么。况且,与其于不爱之人成婚,伤了别人还苦了自己,倒不如他一人去那无人之境,也好过活在这无血无情的地方。
见状,那老者一怔。那藐视万物的笑和眼前的场景,似乎万年前在哪见过,只愿不要出现和万年前一样的事。
此时的若隐秋华一身艳红喜服悬于空中。因在天牢待过,头发微微凌乱,脸上也尽是憔悴之色,而那身喜服却纤尘不染,还微微泛光!
既然如此珍贵,又为何要当众逃婚?老者不解。
顿时,诛仙台上空乌云密布,蕴藏着世间万物生生不息力量的天雷,一道又一道劈在若隐秋华身上,每一道,便削去了他千年的法力,嗜骨般的疼。可他却连哼也不哼一声。终于,最后一道天雷就要劈下,见状,老者放大了瞳孔,果真与万年前一样,最后一道天雷,足够让任何人灰飞烟灭。
若隐秋华闭上双眼,却未等到想象中的剧痛,而是闻到了一股奇香,疑惑的睁开双眼,便看到若语挡在自己身前,挡下了那道天雷!老者也是一禁,随即,无奈的摇头。
公主啊,你何苦如此,费劲心思也要保他平安?
若隐秋华看着眼前的人渐渐消失,便觉得一股腥甜涌口中,紧闭双唇,不想让那腥甜涌出,可它却还是从唇角滴落,一滴一滴,滴落在那纤尘不染的喜服上,染的那喜服更加妖艳。
自己做了那么多,只为完成母亲的遗愿,保唯一的妹妹一生平安,到头来却因自己而让一切化为乌有,这样的自己,活着又有何用?与其拖累别人,到不如一死。想到这,又一股腥甜涌出,再也抑制不住,从口中喷涌而出,失去了意识。
见状,老者只一声长叹,翩然离去,空中只飘荡着若有若无的歌声。
问世间情是何物,直教生死相许。
天南地北双飞客,老翅几回寒暑。
欢乐趣,离别苦,就中更有痴儿女。
君应有语,渺万里层云,千山暮雪,只影向谁去。
横汾路,寂寞当年箫鼓,荒烟依旧平楚。
招魂楚些何嗟及,山鬼暗啼风雨。
天也妒,未信与,莺儿燕子俱黄土。
千秋万古,为留待骚人,狂歌痛饮,来访雁邱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