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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夜雨,真的是你吗?”

夜雨迎着向她走来的静玄而去,两人面对面看着许久未见的那一张脸,凝了泪花的四目相对。

沅澈看了一眼呆住的莫禹风,心情烦躁地揉着太阳穴,静玄口中念念不忘的倾城舞来了,此时此刻就站在大家的面前。

“静玄,是我。”纤细的手指扶着静玄的脸颊,夜雨贪恋指尖感受到的温度,久违地露出了笑容。

“夜雨,你怎么会来这里?”

没有正面回答静玄的问题,夜雨只是笑着说:“静玄,我看到你了,我知道站在窗前的人就是你,你也看到我了对不对?”

“快告诉我,为什么要来这里?夜雨,为什么要放弃你最爱的舞蹈?你不是这样的人,到底发生了、、、”

看清夜雨脸上还未消退的淡红色印痕,静玄愤怒地问着站在一旁的允天:“允天,是谁打的她?告诉我,我要去杀了那个人!”

允天还未从震惊中回过神来,他没想到这个女孩就是静玄哥忘不了的倾城舞,他一直以为他们两个只是普通朋友,所以他才会带冷夜雨来见静玄哥的、、、

自责地看向神色黯淡的莫禹风,允天难过无力地垂下了头,都怪他没有问清楚冷夜雨的身份,都怪他把倾城舞带到了静玄哥身边,都怪他又让禹风哥伤心了。

怜爱地看着她,静玄的声音格外地轻柔:“夜雨,痛不痛?都怪我,我应该去找你的。”

“没关系,真的。”夜雨笑着流了泪,静玄没有变,他还是那个可以依靠的林静玄,还是她的林静玄。

“夜雨!”颤抖地抬手抱住失而复得的夜雨,静玄激动的心情久久地难以平复。

终于,终于有机会再把她抱在怀里,再次感受拥抱她才能得到的宁静了。

“静玄,你不会离开我了对吗?我们离开这里好不好?我们回Z国,去我们向往的枫汀好吗?”

离开?

D天团的队员们忐忑地望向莫禹风,而莫禹风正茫然地坐在那里,对于静玄不肯施舍给他一点点目光的行为感到心痛。

静玄慢慢地转过头来,对上禹风那双泛红的眸子,一种负罪感从心底犹然而生。

莫禹风对着静玄摇头,心里的声音一直在呐喊:静玄,你不要答应她,不要跟她离开,不要、、、

“静玄,你不肯跟我走吗?”夜雨推开了静玄,伤心地后退一步与他保持距离。

“夜雨,我、、、”

“够了!”夜雨冷漠地打断静玄想要说的话,眼中燃起的希望变成悲伤再转变成冰冷地防御,“我知道,你已经不是我的静玄了,五年的时间足够把你变成另外一个人。”

五年的时间太久了,足够让静玄忘记在Z国等待着他的冷夜雨,忘记他曾经发过的誓言。

静玄拉起夜雨的手放在胸口,心脏的跳动由手掌传进另一颗心脏,夜雨泪眼模糊地低声哭泣。

为夜雨拭去脸上的泪痕,静玄双手捧着她的脸,眼眶红红地盯着那双日思夜想的眼眸,“我从来没有改变过!对你,我永远都不会变。”

“静玄,我只有你了!我爸妈不要我了,如果连你也不要我,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活下去。”夜雨的手覆上他的,旁若无人地望着静玄问:“带我离开这里好不好?静玄,我们不去枫汀也可以,去哪里都可以,只是不要留在H国了好吗?”

静玄叫道:“时元。”

时元走到他的身边,像是猜到静玄接下来会说的话,宽厚的手掌按在他的肩上,“哥,让她先住在我那里吧。”

“夜雨,先去时元那里住一晚上,明天我们再做安排好吗?”

夜雨点头同意,静玄看了身后的禹风一眼,什么话也没有对他说便带着夜雨跟时元离开了宿舍。

乌云密布的夜空看不到一颗星星,刮起的大风吹地树枝左右乱晃,星星点点的小雨滴飘落了下来。

时元送走了家庭医生,独自站在公寓楼下呼吸着冰冷的空气。想到今晚发生的事情,时元觉得胸口有些闷闷的,毕竟冷夜雨的出现确实是影响了所有人的心情。

微微转身看向二楼的窗户,温暖的灯光透过玻璃变成七彩的颜色,像是经历风雨后挂在天空上的彩虹一样。

夜雨在柔软的大床上睡着了,半张漂亮的脸埋进枕头里,睡不安稳的样子令守在床边的静玄担心。抬手扶着她微烫的额头,注视着夜雨粉嫩嫩的嘴唇,静玄情不自禁地低下身子慢慢地靠近、、、

“哥。”

静玄痛苦地闭上了眼睛,与夜雨之间的距离只有几厘米,却怎样都无法再靠近她分毫。

时元紧握的拳头松开了,眸子里的担忧显而易见。静玄哥没有忘记她,不管时间过去了多久,静玄哥都忘不了她。

“时元,我爱她,我真的好爱她。”静玄睁开双眼,扭头对时元吐露心里最真实的感情。

时元笑着不言语,倚靠着墙壁对他安静地微笑。

“我以为我可以做到。”静玄低头,再抬起时已经泪流满面,“原来,我根本就做不到。她是我的梦,是我的虚幻,是我的真实,更是我一辈子都忘不掉的人、、、”

和夜雨一起经历的点点滴滴一直都在脑海里,这些画面就像幻灯片一样不停地在重放:他们撑伞走在樱花树下,夜雨会主动地牵着他的手;他跑到宿舍楼下唱情歌,夜雨会专注地侧耳倾听;他每次逃课送来午餐时,夜雨都会先生气地责怪他,然后再拉着他一起吃完午餐;夜雨有时会靠着他睡着,甜美的睡颜那么地恬静,让他幻想着有一天可以和夜雨去世外桃源一般的枫汀,去过属于他们的生活。

时元走上前抱住脆弱的静玄,这还是第一次看到静玄落泪,经历过那么多痛苦的男人都不曾流过眼泪,但现在却为了冷夜雨哭成了泪人。

“哥,她在你身边,你想弥补她也可以,想重新、、、爱她也可以,你想做什么都可以,只是不要哭了好吗?”

“时元,来不及了。”静玄搂紧时元的腰,靠在他的身上低低地哭泣。

时元心疼地抚着他的后背,心里暗暗祈求上天保佑,愿他们都可以获得幸福和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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