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罢,冥忧站起来拉着孟婆的手准备去找该死的桑际?算账!“这桑际是谁!即是你夫君怎可忘了你!他可知道你等了他多久?几万年!!!一般人能熬过么?”怒气冲冲的拉着孟婆去找这狗屁桑际讨论讨论,若不从了孟婆今日我非灭了他不可!
孟婆猛的甩开冥忧的手,冥忧踉跄了一下差点跌入荷塘。不解的看着孟婆,孟婆认真的说“也许你之前猜对了,他不是他了,他做了神仙高不可攀的神仙!!而且,呵呵,他有了自己的妻子我怎么办?我能怎么办?”孟婆一边摇头一边咆哮。
谁知道她等他的几万年怎么熬过的?只凭那早已模糊的身影逆着光温柔的不像话坚定的对她说“生,一世妻;亡,不分离。执一人之手,生死白头”这十七字我等了他几万年,忘了他的模样,却不敢忘这坚定的十七字。
冥忧不知所措从来没有看到孟婆这样凶,她知道她这些年已经不在期许桑际的出现。她知道尽管她没有等到桑际也会为了我一直留在地府陪我一辈子。冥忧甚至不敢想象没有孟婆的日子,乱了一切都乱了。孟婆会有多痛啊!!她会很伤心很伤心甚至于绝望。
冥忧哽咽着说“你还有我啊,我会陪你一辈子甚至更久,如果你下定,下定决心了...带我去找他,知道原因..原因,你..你再投胎也不迟啊”一双明亮的眼睛此刻红的不像话。这是孟婆第一次见着冥忧哭。
孟婆平静了一下“我来忧冥阁是有所求的!!”
冥忧愣了一下“你知道不用的”你知道不用的你知道我会义无反顾的帮你,甚至于用命。
孟婆苦笑“你没听过我的生前事吧!知道你一直好奇,可我就是偏偏不想告诉你…”
冥忧不怕被人欺负不怕被人嘲笑不怕没有糖葫芦,可她怕她离开,她不知道为什么会有那么多糟糕的事她只想保护她,她只是看着孟婆不开心就很不舒服了。
孟婆陷入回忆∶我叫乐弦,是一个被抛弃人。当人们为了所谓信仰准备将我给天神祭奠时我义无反顾的逃了。
那年我十六,比以往更寒冷的冬季。来人是同我长大的林晓“乐弦姐姐,我听族长说要将你奉献给天神以圣女的身份献祭。怎么办啊,乐弦姐姐你快逃吧”因为跑的太急额头汗渍在光的照射下显得多么青春靓丽,为何一般年纪而我却要走不一样的断崖之路?乐弦忽略了她焦急的声音,沉迷在自己的世界。
“乐弦,乐弦,不详,不详,处死,处死”这是我的民族一心要我死的民族。
因为我的出生一家五口全部死于非命,而我好端端的活着像条狗一样活着,在林晓父母的庇护下我活到了九岁,林晓一直同我长大,父母是几代重臣。直到九岁这些恶毒的语音也不曾停歇。“乐弦,你是不详的”“乐弦,你害死了你的父母”
十岁那年,林晓的父母将我送去大庙学校各种技艺,抚琴大概是我最爱了吧,我很认真学可是他们都不曾为我的努力高兴。整整学了六年,我才知道只是为了将我这不详之人用佛礼的洗净我灵魂的肮脏,再将我送去不知名的天堂做祭祀物品只是物品。其实我又何曾比他们更肮脏,当林晓告诉我快逃走时我明了一切。
我逃了,逃的远远的大概是人性的自私我并不想被他们当做物品就那样处死。到了中原,没有银子没有熟悉的人。落魄的比狗还不如!
我的民族唯一让我怀恋的只有干净的小调,善良的林晓。
一个老鸨见乐弦倒在地上,在那样的天气下任然挡不住浑然天成的姿色。“菇凉,你饿吗?”呵,明知我是饿倒了还问这些简直好笑,“你想吃饱穿暖么”出于人对垂死时对生命的渴望我点头了。
就这样乐弦落入青楼,夜夜抚琴,老鸨总想让乐弦卖身说这样能赚大钱,可乐弦不从每次拒绝都会挨打。她不想让自己成为民族认为那样肮脏不详的人。
不过能吃饱穿暖能没有整天为了保命而担惊受怕大概说好的吧。
终于我还是逃不过老鸨的爪子破身的日子来了,可是那日,他来了,我生命里的唯一温暖。
他是战场上的战神桑际。他将我带回别院“别怕,以后这就是你的家”
他没有强求乐弦,只是好好养着,一点一点让我泥足深陷。
白天,他上朝,我等他。
晚上,我抚琴,他聆听。
就这样我义无反顾爱上了他。
星星总是依偎着月亮就像我依偎着他“为什么?”
“恩?”慵懒好听的声音传来。
“为什么是我?”乐弦眨着明亮的眼睛看着桑际,月光洒在湖面一白一黑互相依偎。
桑际捧着乐弦的脸认真的说“有些人一眼便认定,有些人则用很长很长的时间认识到自己心时或许已经错过,而你便是我的一眼认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