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小棠和尤利睡在一张床上。尤利心里很急，因为她的身体好像被冻住了，冰凉的、僵硬的，想热起来、烫起来，就像以前一样，却怎么都不行。
左小棠却仿佛知道一般，所以他绝不动尤利。不动就不动吧，还说，我不行了，你会不会有一天找别人啊？
尤利说，不会。
左小棠就说，骗人。
左小棠说完就翻身睡了，很快打起了呼噜。尤利一整晚都无眠。
过了两天，左小棠就找尤利借钱，他说要做生意，尤利问一句什么生意，左小棠就发火，他说，我都成瘸子了你还想怎样？
左小棠成了瘸子和尤利想怎样，这之间好像并没有必然联系。可是尤利不敢再问了，左小棠说借1000，她就借1000。左小棠过两天又要借4000，她又借了4000。一星期后，左小棠说要20000，尤利犹豫了一下，左小棠就大吼，你不是号称爱我吗？然后用那只没有断过的腿，踢飞了一个凳子。
高原打电话来时，尤利正在修理那个凳子，铁锤当当当地敲打，用很大的力气。
高原问，在干什么？
尤利说，喝酒。那瓶酒，我和左小棠喝掉了。
7
那瓶酒其实一直都没有动过，左小棠提过一次就把它忘了。
这天左小棠却醉醺醺地回来，他在外面喝过了，而且借着酒劲，把尤利抱了又抱，亲了又亲。
他说，尤利，你走吧。
左小棠说完就睡着了，他习惯了叫尤利走，却忘了这房子一直是尤利在付房租。
尤利把脸贴在左小棠沉睡的背脊上，很久很久没流过的泪，此刻怎么也流不完。
左小棠在第二天悄悄走了。留下一个包，里面有25000块钱，恰好是他向尤利借走的数。
左小棠在留下的信中说，我特地回来，只是想告诉你，我不值得你爱，更不值得你等。
左小棠说，我讨厌高原那个家伙，可是理智告诉我，只有他才适合你。
那个夜晚有月光，尤利把阳台来了个大扫除，清掉了许多杂物，比如烂掉的自行车，臭掉的球鞋，枯掉的仙人掌。然后她把那瓶酒拿了出来，真是好酒啊，包装那么精致，色泽那么冷艳。
尤利坐在阳台上，把酒倒进一只玲珑的杯子里，一口一口地品，一口一口地尝。
品完，尝尽，然后忘旧情，得永生。
所有婚外恋的结果无一例外是这样的，以喜
洋洋的序幕的拉开，以悲戚戚的结尾结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