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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梅氏刁难

站在身后的彦青看着紫苑灰败的脸色,不禁心惊,她家小姐何时变得如此果决?

云梓言看也不看紫苑,转身回了房。

菊年端了一杯雨前龙井过来,眼中闪耀着兴奋,“小姐做的对,这种吃里扒外的东西打死都不为过。”

平日里紫苑仗着小姐宠信,自己没少吃她的暗亏,自从知道紫苑竟然勾结外人给三小姐下毒,她恨不得将紫苑的脸给撕烂了,原本还以为小姐舍不得下手,今日见紫苑的下场仍有些不解气,她家小姐的性子还是太好了,背叛主子的奴才就是打死了,谁敢说什么?

彦青的眉头皱了皱,云梓言看了她一眼,端起茶,用盖子撇去澄清的水面上漂浮的几片嫩芽,总做说不上来的优雅。

她淡淡的说:“彦青,你觉得我太狠辣了?”

彦青心里一跳,走上前跪在地上,低着头说:“小姐做什么都是对的,奴婢不敢置喙。”

云梓言在心里叹了口气,将茶杯放在手边的小几上,声音听不出喜怒,“紫苑给三姐下药的事你也知道,若是李大夫来的不及时,或是淳英侯不愿借人,三姐会有什么后果你可知道?”

彦青抬起头说道:“奴婢并非觉得小姐做的太过,而是担心此事若是传出去对您的名声终究不好,而且紫苑的娘也在府里,奴婢担心她会因紫苑的事被人拉拢来对付您。”

云梓言没想到彦青竟然想的这么多,亲自起身将她扶起来,一双明亮的眸子映着坚决,“你能想到这些,很好,只是有些事为了名声装聋作哑,到头来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她上辈子就是被名声所累,发现云家将她和云梓婉的花轿互换还隐忍不发,若当时她不顾名声闹个天翻地覆,又会是怎样一副场面?

彦青点点头,语气坚定的说:“小姐放心,以后院子的丫鬟婆子我会看好,杜绝此事再发生。”

云梓言笑了笑说:“好。”

云梓言打发了紫苑的事很快传了开来,先是紫苑的娘吕婆子跑到梅老夫人面前哭诉,后来蒋氏知道后将此事扩散的更大,满府的人都在私底下议论六小姐太狠辣,伺候了几年的贴身丫鬟,犯了点小错就毫不留情的打发了,是个薄情之人。

这一日苏氏忧心忡忡的来芙水阁问她,“如今府里流言纷纷,这可怎么是好。”

云梓言将手中的书放下,淡然一笑,“娘亲何必在乎这些流言蜚语,女儿刚跟木香学了一道点心,您尝尝?”

看着眼前云淡风轻的女儿,苏氏浮躁的心情竟有些平复下来,心想言儿只有八岁尚且如此淡然,她遇事却手忙脚乱,不禁汗颜,随即笑了笑说,“拿来给为娘尝尝。”

云梓言行了一礼,下去将做好的糕点端上来,苏氏尝了尝,笑着点点头说:“言儿手越来巧了,改日给你姐姐送去一盘尝尝。”

云梓言笑道:“三姐那份早就送过去了,今日做的是栗子糕,给三姐做的是桂花糕,三姐很喜欢呢。”

苏氏说:“嗯,糕点不要常做,没得弄粗了手,学业和女红才是顶重要的。”

“是。”

娘俩又说了会儿话,苏氏便人离开了。

云梓言对菊年说:“去查查,这些话是从哪里散播出来的。”

菊年平日里对谁都笑眯眯的,所以在府中人缘还过得去,当日下午菊年便打听到了,“流言是紫苑的娘吕婆子传出来的。”

云梓言手里拿一本书,头也不抬的嗯了一声。

菊年有些摸不着头脑,小姐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

当天晚上,杜妈妈悄声说:“小姐,老夫人唤五夫人去福瑞院了。”

云梓言眸光一闪,说:“突然想起已许久未给祖母请安了,端上刚做的糕点,去福瑞院。”

到了福瑞院月亮门前,守门的婆子见她来了忙行礼道:“见过六小姐。”

云梓言嗯了一声,笑道:“祖母可用过膳了?”

婆子低着头说:“正在用,五夫人也刚过来,小姐快进去吧。”

这话听着再平常不过,可云梓言却从其中听出了几分急切,道了声谢便快步往里走,还未踏进正房的门就听见里面传来一声惊呼。

接着是梅氏气愤的声音,“大胆苏氏!让你布个菜还要生出这许多事来,不愿意直说便是,何必在我老人家面前装腔作势!没家教的东西!”

云梓言咬了咬牙,绕过正方的大门径直走了进去,只见梅老夫人正坐在八仙桌后,正横眉怒目的呵斥苏氏,而苏氏拿着筷子站在梅老夫人身边,脚下的长毛地毯上倒着一盘子污秽,她月白色的裙子也染上了许多污渍,神情有些恼怒却欲言又止,不知如何是好。

云梓言藏在袖子里的手紧紧的握着,面上含着三分笑意上前行礼道:“孙女儿给祖母请安。”

梅老夫人因上次罚了云梓言,而被云老夫人责骂的事见不得她,当下也没个好脸色,对站在一旁的丫鬟说道:“怎么,我老人家还没死呢,你们就不把我的话听进去了?谁让这孽畜进来的,给我赶出去!”

云梓言淡淡一笑,仿佛没听见梅老夫人的骂声,说:“祖母什么事气成这个样子,下面人不听话好好教就是,您生气可是损了自己的身子,多不值得呀。”

站在身后菊年听了噗嗤一声差点笑出来,她们小姐也太能诌了。

梅老夫人没想到云梓言敢如此顶撞她,气的将手中的筷子啪的一声放在桌子上,中气十足的骂道:“孽畜!你敢顶嘴!?”

云梓言依然是笑眯眯的模样,“祖母哪里的话,孙女儿可是句句话都是为您着想呢。”

站在一旁的刘妈妈见越说越不像个样子,忙劝阻道:“老夫人,六小姐来给您请安也是一片孝心,瞧您高兴的都过头了。”说着看了一眼苏氏脏污的衣裙,对梅老夫人说:“先让五夫人回去换身衣裳吧。”

刘妈妈是梅老夫人的老心腹了,梅老夫人再如何能闹,还是能听刘妈妈几句话的,便冷声说:“还不快走!笨手笨脚的没得在这儿碍眼,回去娘伺候人的功夫练到家,再来伺候我用膳。”

苏氏听了脸气的白了,这等给人布菜,伺候人的功夫都是妾侍们用来伺候正室主母的,高门大户里的婆母想要磋磨媳妇,给媳妇立规矩也不曾这般苛责,公然打媳妇脸的,梅老夫人的手段是在太下作了!

当下也不再忍让,走到云梓言身边,对梅老夫人行了一礼说:“媳妇掌管二房事务,实在是不得空伺候您用膳,若是您想要个人伺候,赶明儿媳妇给您挑一个来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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