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无忧点点头,紧跟着凌祁萱出了知味楼。
日头偏西,照在人的身上暖洋洋的,连带着街上的人也是一副懒散的模样。
凌祁萱伸了个大懒腰,说道:“真想现在就睡个觉啊。”
祁无忧看着眼前的这个人,好像她一点也不在乎自己的形象,想起自己以前去一家大户人家干过半年的仆人,那家的小姐们哪个不是端端正正,虽是这样说,可还是觉得现在的这个人看着更好。
“喂,你是哪个门派的?”祁无忧好奇地问道。
“无忧,你这样可是很不礼貌的啊,什么喂喂的,姐姐可是很伤心啊。”凌祁萱垮下脸道。
“那我不叫喂了好吧,你是哪个门派的?”
凌祁萱白眼,这小鬼,不叫喂,可连个称呼也没有,真是欠揍,却也没办法,以后好好调教:“姐姐我无门无派,话说这七大门派我都没去过,听说各有特色,以后定要好好参观一下。”
“是这样么?”祁无忧疑惑,转转脑袋,随即又问道,“对了,我还听说过金刀门,黑虎帮,嗯,还有最近的毒莲教,你说他们不也是江湖门派么?和那七大门派又有什么不同?”
“小鬼,问题还真多。”凌祁萱本想捏一捏祁无忧的小脸,可看到祁无忧削瘦的脸颊,下不去手,不行,以后一定将这个弟弟养的白白胖胖的。
“你再给我讲讲江湖上的事情吧,我很好奇呀。”
“好吧,反正还有一段路呢。你刚刚说的那些呀,是江湖帮派,他们的目的和七大门派的目的又有所不同,七大门派只是以教导弟子武艺为目的,以前么,他们只是奉武,想将本门武功发扬光大而已。那些江湖帮派呢,他们本身的成立,就有一定的目的性,至于什么目的呢,那便不好说了。”
“哦,像现在的毒莲教就是以杀人为目的,是不是?”祁无忧像是得出什么结论,恍然大悟的说道。
只是两人本就在大街上,祁无忧一个高兴声音有点大,惹得街道两边的人看过来。
凌祁萱搂过祁无忧扫了一眼周围的人,眼神有些凌厉,周围的人见此纷纷转头,只觉得这姑娘的眼神好怕人,可也在心底里怀疑,有必要么。
这话被平常的老百姓听去了便听了,只是若是有心人,想以此对无忧下手,怕不是什么好事,看了一遍周围的人,觉得没什么问题,凌祁萱才转头看向祁无忧说:“无忧说对,等你学有所成,便能更好地理解了。”
祁无忧也是被吓了一跳,乖巧的点点头,知道在现在这个时刻不能乱说。眼睛看向凌祁萱,心内暖暖的,好像自出生起都没有人为自己着想过。
“咦,卖糖葫芦的。”凌祁萱像是发现什么一样,两眼放光,“无忧,你要不要?”
凌祁萱问着不等祁无忧答话便带着祁无忧走上前去。
祁无忧拉拉凌祁萱的衣袖说道:“我记得你不久前才吃过糖葫芦呀。”
“对呀,我本来打算吃两串来着,最后只吃了一串,肯定没解馋啊,现在当然要再买了。”凌祁萱转首看向卖糖葫芦的小贩说道:“老板,来两串糖葫芦。”
祁无忧听此,心里不知道什么滋味,他还记得当时她说,自己吃过了才将那一串糖葫芦给他的,原来姐姐一直没解馋啊。
“好嘞,姑娘,给您,一共四文钱。”小贩高兴地说道。
凌祁萱接过两串糖葫芦,将其中一串递给祁无忧,向腰间掏掏,发现留的四文钱已经用过了,现在是一文钱也没有了。
小贩见凌祁萱的模样也是一阵干笑着,只等着凌祁萱的反应。
“呵呵,那个,老板,能不能赊下账或者你随我去苏府去要?”凌祁萱也是一阵干笑,没办法,她刚好留够四文钱前面已经用来买糖葫芦了,只是很不幸的,被她自动忽略了。
祁无忧听到此话,本正要咬下去的嘴巴,收回来,差点咬到了自己的舌头。
小贩见此,继续笑着,眼中闪过不屑,不过手里的动作是将两人手里的糖葫芦一个一个收了回来,说道:“姑娘,你也别框我了,我这也是小本生意,总不能为了几文钱去跑苏府吧,人家还不把我扔出来,再说,姑娘你这招已经很多人用了。”
小贩心里也是不愉快,没想到这种事情还能发生在他一个卖糖葫芦的身上,苏氏世家在安城的百姓中有很好的地位,曾经有人吃霸王餐之后没带钱,便说自己是苏氏世家的人,讨银子去苏府便行了,还真没想到这苏府大人大量便替那人将饭钱付了,后来也是有人模仿此人都曾经成功,只是这也是少数,一来苏氏世家的地位好,那些老板不愿意再替苏府多事,便不再相信那些自称是苏氏世家的人,二来,这事一传开,只有脸皮很厚的人才能做得出来。
凌祁萱皱眉,这是什么意思,她这是被鄙视么?正要问这是什么意思,忽听后面一阵骚动。
凌祁萱转过身看着过来的大队人马,前面走来一身着华服的人和一位风韵犹存的妇人,后面被抬着一人,正是那前面打了无忧的余尔。
“爹,娘,就是她把我弄成这样的。”
凌祁萱见此,眼中闪过一抹讥笑,暗叹,这还真是速度,这么快就将救兵搬到了。
“是你将我儿子伤成这个样子的?”妇人快步上来,质问道。
“这位夫人,麻烦你说明白一点,你儿子就是指那头伤了猪腿的猪么?”凌祁萱偏头,瞥向余尔问道。
城守夫人气闷,这不是明摆着骂他一家人都是猪么?
“你,你不要得意,待会有你好看。爹,娘,你们要帮我报仇啊。”余尔,怒瞪着双眼,欲将凌祁萱杀之泄恨,回到城守府找人救助之后,才发现自己的这条腿没救了,现在整条腿都是废的。
“呵,这位夫人,你儿子这条猪腿呢是我伤的,可是这脑袋的伤残,啧啧,可真不是我啊。”凌祁萱不理会余尔,似笑非笑道。
城守夫人听得此话,也是一阵怔楞,还转过头看向余尔,难不成她儿子的脑袋也受伤了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