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黄上前仔细检查一番,说道,“这里不是尽头,而是被人故意堵上的,但木头大多已经腐朽,要破开不难。”
他说着已经开始动手,霍雨辰把宫主放下,也上去帮忙。
有的木头朽得一碰就碎,霍雨辰没干一会就停住,诧异道,“但是,当时为什么要堵住?这里面可能有问题!”
“嗯,说不定有山精妖怪。”
“正经点,不是开玩笑的时候。”
“有问题也是半个世纪以前的问题,你就算想出一百种可能也得破开它。”
霍雨辰心里梗了一下,也不纠结了,他用力抽了一块木板,整个木架沉了一下……
“别动!”大黄忽然叫停了他,“有点不妥!”
“没事,这塌下来也砸不到我们。”
“不是,你听到什么怪声没有?”
“什么怪声?”霍雨辰诧异地摇摇头。
大黄蹲下身,吹毛求疵式由下网上仔细打量了一遍,视线最终锁定了上方,“上面有东西!”
这时,霍雨辰也注意到,不由惊讶,地道顶部有一个两个篮球那么宽的凹槽,刚好被堵口的木料给挡住,刚才整个木架下陷一些之后,藏在凹槽里的东西露了出来,那是一个光滑如玻璃的圆状物体。
大黄托了托,还挺沉的,“好像是个大玻璃瓶,我托着,你把木头都拉走!”
由于堵口的木料架构已经松动,霍雨辰三两下把木料都弄到一边,这时,一只大号玻璃瓶完整呈现出来,大黄小心翼翼把它放到地上。
液体呈淡黄色,散发着一股微弱的大蒜味,不知道是什么液体,但一看就有种不祥的预感。
“小鸠,上面写的是什么?”
玻璃瓶上有一张已经腐朽大半的标签说明,霍雨辰看不懂日文,上面倒是有几个英文,不知道是不是翻译,字迹已经糊了大半,但能看清楚开头的一个单词:Mustard……
他顿时眼都瞪圆了,急道,“别吸气,有毒!”
说着立马拉着大黄后退。
“哦?你居然懂这个?这是什么毒药?”
霍雨辰把宫主也往后拖了拖,说道,“瓦萨壁应该知道吧?”
“别说些没用的,说重点!”
“Mustard就是芥末,如果写的是Wasabi,人一看就明白,但Wasabi是一个由日语音译的词,而Mustard才是芥末的真正英文写法,这个单词化了灰我都认得,我可是被罚抄过一百遍,幸亏还多手上网查了一下,这单词可不只是芥末,背后还有大故事!”
“会写在这瓶子上的断然不可能是指芥末,后面应该跟个Gas,叫芥子气,属糜烂性毒剂,但与芥末没有半毛关系。这种毒剂极易挥发,吸入体内能令人全身皮肤红肿起泡直至糜烂,跟路易氏气齐名,是种可怕的化学武器,二战期间曾被德国、日本等多国大规模使用。但这两种毒气单独使用效果不佳,当年日军使用过的糜烂性毒剂大多是这两种毒气的混合毒剂,也就是,眼前这瓶是日军当年制备化学弹的原料!还有,除了路易氏气,中了芥子气可是无药可救的,大多数人会被病痛折磨致死!现在新闻也常有报到,说地下埋藏的芥子气弹不小心被人挖出来,结果周围的人都受到毒害。”
霍雨辰心里不禁暗喜,课上学到的知识没想到第一次发挥了作用,不过,也多亏大黄发现得早,要是再抽一块木头,瓶子砸下来,现在我就肿成猪头,面目全非了,黄泉之下我娘也认不出来。
大黄道,“就是说这不仅是个障碍,还是个陷阱,两重保险!看来鬼子遇到了大麻烦。”
霍雨辰道,“刚才瓶子抖了一下,那瓶盖恐怕盖不稳了。”
“那我们快点离开这里,但前面的路得谨慎!”
霍雨辰背起宫主,两人快速跨过瓶子,继续深入地道。
大概走了不到五十米,前面居然放光了!
霍雨辰愣道,“怎么会有光?”
不知道是不是日光灯,这地道里没有电线,不可能供电,而且都过了大半个世纪,就算是当时的照明设备,怎么可能到现在还能正常使用?
还是说有人在那里?难道是诺爷?
光线并不明亮,不过,相比这漆黑的地道完全就是一盏指路的明灯,霍雨辰不禁加快了脚步。
走到光源的位置,两人都刹住了脚步,霍雨辰浑身一震,感到毛骨悚然,跟预想的完全不一样,眼前居然堆满了白花花的头骨!!!!
不仅有人头,还有羊头、狗头、猪头、牛头……各种动物头骨,对,只有头骨,身体的其他部分不知道哪去了。
“怎么这么多头骨?”霍雨辰感觉这里越发阴森恐怖。
“这叫犁头祭,专祭山神的。”
光源来自头骨坡的上方,上面通到地面。
大黄靠近头骨坡,四下琢磨了一番,继续说道,“地道应该还在延伸下去,这些头骨原本应该在地面上,这是塌陷造成的,我们走不下去了,只能到地面上!”
霍雨辰回头看了看,估算着走过的距离,不禁打颤,“但上面可能就是禁地!”
“小鸠,你喜欢吃榴莲吗?第一次吃榴莲之前别人都说臭,当你吃过之后才知道那叫香。所谓禁地都是别人的说法,只有参考价值,别被前人的结论左右你的行动。”
大黄的思想总是有自己的一套,霍雨辰也不纠结,跟着大黄踩着头骨爬到地面上,可是,视野却朦朦胧胧的,什么也看不清。
霍雨辰惊道,“还真起雾了!”
现在是6月底一个炎热的下午,不是多云的话,就算是几千米的山顶上也不太可能会起雾,而且这雾气有点不自然,还有,这里异常宁静,宁静得连一声鸟叫也没有……
四周都是杂草,虽然是室外,但这里的空气根本不流通,像死水一般,而且湿度非常大,还夹杂着腐朽发霉的味道,令人感觉非常不舒服,霍雨辰开始感觉胸闷。
头顶似乎被什么遮挡一样,阳光照不进来,外面明明是大白天,这里阴沉得像快要下暴雨一样,根本就分不清东南西北。
“大黄,该怎么走?”
“问错人了,你该问小黄。”
这时,小黄正嘶嘶地吐着蛇信子,接着锁定了一个方向前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