尘封的记忆再现,安浅夕心口莫名一紧,阎非墨的影像和男孩重叠,如果那个男孩还在,应该也是个出类拔萃的男人了吧!只是,阎非墨不是蓝眸吗?
“要我来吻醒你吗?”看着还在发愣的安浅夕,阎非墨唇角一弯,凑上前去就是一声低语。
效果不错,这丫头该是想起了什么。
“你的眼睛?”回过神来的安浅夕并没注意阎非墨暧昧的话语,抬眸又是一阵晃神,好美的眼睛。
“我可以理解为你这是为我神魂颠倒吗?”阎非墨愉悦地勾唇,“好看?”
“好看。”血红色双眸,莫名就有一种魅惑人心的力量,安浅夕毫不否认点头,随即眉头一皱,“你不是……”
“这世上有种东西叫隐形眼镜!”
好吧,瞧她问了个多么愚蠢的问题,原来如此,却没来觉得心里堵得慌,还带了丝失落,为什么失落,她说不清。
如果阎非墨是……忽而摇头轻笑,笑自己的莫名其妙。自己这是在期待什么?就算阎非墨真的是那男孩,和自己又有什么关系?
“想什么这么入神?”
“没什么。”安浅夕淡淡一笑,抬头,“说实话,看到你转身的那一刻很震撼,好像你就是真正的吸血伯爵……”
等等,伯爵?吸血鬼?阎非墨像吸血鬼?脑中忽然灵光一闪,定定看着阎非墨出神。
“浅浅,你是在邀请我吗?”
“伯爵?”眸光一眯,似要将阎非墨看穿。
“嗯哼!”
“吸血伯爵?”
“没错,剧本设定如此,也符合《吸血鬼的眼泪》的主题。倒是得了你的肯定,我很高兴。”
“猫女神神像!”
“嗯?”阎非墨状似不解,忽而想起什么打了个响指,“你喜欢那黑漆漆的东西啊?送你。”
“你怎么会有那尊神像?”
“我有那么多宝贝,你都想知道他们的来处吗?”阎非墨眉梢一挑,摸了摸下巴,“真想知道?”
“算了,这个世界还有黑市的存在。”一看那模样就知道这妖孽脑子里没啥好想法,至于来处,哼哼,总有她知道的一天。
“不好奇?”
“好奇害死猫。”
嗯哼,看样子自己留出的线索这丫头总算是一一串联起来了呢。不错不错,亲爱的,赶紧把我找出来吧。
拍摄很顺利,至少到目前为止还没出现什么“意外”,而且不光两位主角状态好,几乎都是每条一次性过,那女配角似乎也不甘落于人后,没有一点表演经验的人也表现得相当出色,这对整个剧组来说无疑是件好事。省时、省工又省钱,连带着连工作起来都特别轻松愉快而更卖力。
中场休息,确切地说午餐时间到了。
“阎非墨,你入戏太深?”瞅了眼还搂在腰间的大手,安浅夕白眼大翻,导演都喊咔了,还这么亲密干什么?不知道现场人多眼杂,还有那么些有心人在虎视眈眈么?“演戏是演戏,生活是生活,别混淆了。戏里戏外不能很好地掌控情绪,可不是一个好演员。”
“我从来就不是演员。”阎非墨大手一带,微微低头与安浅夕直视,意有所指,“戏剧来源于生活,我这不是为了更好地和你培养敢情吗?还是说……”
阎非墨说着扫了眼休息区的某人,笑问:“难道你怕了?”
“怕,我当然怕!”安浅夕一把打掉阎非墨的手,回头对着休息区的沐彦彬就是一笑,“那好歹是我名义上的未婚夫,大庭广众之下我和别的男人纠缠不清不是自毁形象?我可没你那么能耐有大靠山不用顾及身份。话又说回来了,你的未婚妻如果被别的男人抱在怀里,你作何感想?”
“没有如果,只要是我的女人,我不会给别的男人任何机会有机可乘。”别说是抱,就是碰一根头发都不行。阎非墨说着就拉住了安浅夕的手,“只要你愿意,我就是你的靠山!”
“不好意思,俗语说靠山山倒,靠人人跑,还是自己最靠得住。”转身提步,靠男人?她倒更喜欢并肩作战,因为她从来就不是软弱的藤蔓要依附高枝来生存。
阎非墨手一紧:“你不累吗?”
安浅夕脚步一顿,头一次有人问自己这个问题。累吗?她都累得没时间去思考自己到底累不累了。几不可查扯了扯嘴角,自嘲一笑:“舒坦的事就留给死人吧,我还没活够。”
累好啊,至少她还能感觉心跳,确确切切知晓自己还活着的事实。前世许多事不能随心所欲,这一世,哪怕再累,也得有些改变,活出个人样来。
“真是倔强的让人心疼!”
那怜惜的语气不由让人心口忽然一软,回眸就看到了阎非墨那双血瞳里的一抹深情,闪神中猛然摇了摇头,出口的话将突如其来的温情破坏殆尽:“还不放手?”
“打我。”
“嗯?”这货是莫名其妙发神经么?
“舍不得打,我就不客气了。”阎非墨说着漾起一抹邪笑,一手将人往回一带一搂,另一手就托住了安浅夕的后脑,低头就是一吻。
众人早就注意到二人间的小动作,看到这一幕,不由倒抽口冷气。伯爵,您是不是太不顾场合了?
休息区的几人惊讶地“哦”了一声,许玫眉开眼笑兀自比赞,心底大呼:伯爵好样的。
“哇哦,真男人。关溯,学着点……”程诗诗回头,却瞧见关溯紧握着拳盯着拥吻的二人不知在想些什么,赶忙闭嘴。
季沐风扫了眼关溯,也没说话,只是看向了另外两人。一个唇角愉悦上扬,另一个……那表情,到底是嫉妒还是高兴呢?
沐彦彬应该是高兴的,这不正给了自己发难的机会么?可真看到安浅夕被另外一个男人亲吻的时候,又莫名升起几分自己也说不上来的醋意。就好像自己的东西被人给抢了,哪怕这东西他并不喜欢,可还是他的不是?抢得这么肆无忌惮,无疑比当众打了他的脸还难堪。
然而不等他细想,不等众人抱着什么心思看戏,二人唇齿相交的时候,安浅夕微微愣神,却也很快发觉了阎非墨的真正用意。难怪,难怪他让自己打他。虽说他这样不惜自毁形象算得上是用心良苦,可也爽了不是?那么,的确该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