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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汶川,我去过那个地方

秦德龙

从成都去九寨沟,途径汶川县城。1996年6月,我去九寨沟观光,返程的路上,在汶川县城住了一夜。记得汶川是个山清水秀的地方,一条岷江从她的脚下流淌,令人为之赞美。

十二年后的汶川,却经历了一场8.0级大地震,锦绣江山,顿失颜色,万千家园,支离破碎。2008年5月12日14时28分,历史记住了这一刻。

以汶川为震中,全国十几个省市,都有震感。亿万人民同时感受到了这场空前的大灾难。

我盯着电视屏幕,耳畔回响着播音员低沉的语调。通讯中断,交通中断,汶川与我们失去了联系。我的心焦虑着,预感这场大地震引发的灾难,超过了1976年的唐山大地震。因为,我去过汶川,知道那里山路崎岖,抢险或救援极其艰难。但是,我更相信党中央和中央人民政府。终于,我获知了温家宝总理在第一时间内赶赴灾区的消息。地震的当天上午,温总理还在河南考察工作,当天下午便飞抵了四川灾区。

在党中央、国务院的亲切关怀、直接指挥下,十三万救援大军向灾区挺进,利用水、陆、空各种通道,跋山涉水,乃至空降,兵分数路,一寸寸接近汶川,接近重灾区。一个个生命获救了,一个个感人的故事发生了,而最打动我的是那些震区的孩子们。一个幼儿园的小女孩,双腿被砖石卡住,下半身沾满鲜血,可她却对救援队员们说:“叔叔,我不怕,你们不要担心!”就在大家焦急万分时,这孩子却唱起了歌子。一个女孩子被抬上救护车时,用微弱的声音说:“叔叔,谢谢你们救我……我看不见你,但可以让我摸摸你的脸吗?”一个村庄的孩子们,聚集在路边,用废纸写下了“感谢解放军”几个大字,表达着纯真和感恩的心情……

这就是汶川的孩子。

我密切关注着汶川,关注着以汶川为震中的四川灾区。所有的消息,来自于目所能及的媒体。电视台二十四小时滚动播放着震区新闻,发布着抗震救灾的最新资讯。报纸则没有了往日的彩版,以黑体字、黑边框衬托着悲壮的气氛。新华社每天都在公布最新的伤亡、失踪人数:

5月12日22时,确认遇难7651人;

……

5月16日14时,确认遇难22069人,受伤168669人;

……

5月22日10时,确认遇难51151人,受伤288431人;

……

5月26日12时,确认遇难65080人,受伤360058人,失踪23150人;

……

5月30日12时,确认遇难68858人,受伤366586人,失踪18618人;

……

6月11日12时,确认遇难69146人,受伤374131人,失踪17516人;

……

6月14日12时,确认遇难69170人,受伤374159人,失踪17428人;

……

国之殇,恸未央。5月19日这天,国旗半垂,华夏同悲。为了悼念在汶川大地震中遇难的同胞,亿万人民含泪默哀三分钟。这一刻,时间仿佛静止了,汽车、火车、舰船鸣笛,防空警报鸣响!5月19日至21日为全国哀悼日,下半旗志哀三天,停止公共娱乐活动,奥运圣火的传递暂停三天,举世齐哀。

为了汶川,为了逝去的同胞!

我不知道死伤人员的备忘录会延续到哪一天,不知道最终有多少同胞去了天堂或正在忍受伤痛的煎熬。也许,这些数字已经不那么重要了。重要的是,我们该如何帮助灾区人民走出阴影,重建家园,勇敢地面对未来。胡锦涛总书记亲临灾区指挥抗震救灾、慰问受灾群众;温家宝总理两次飞临灾区,呕心沥血。大灾面前有大爱,全国人民万众一心,奉献爱心。从地震发生至第九天,全国各地人民迅速捐款物超过了一百六十亿元,而一亿元的纸币至少有一百一十五吨重。这是新中国成立以来,捐款捐物首次突破百亿元,史无前例!灾区人民是坚强的,地震可以摧垮家园,但摧不垮精神,摧不垮未来。最受感动的是温家宝总理第二次亲临灾区,在北川中学临时课堂里写下了四个大字:多难兴邦!

诚然,8.0级地震的破坏力是巨大的。天府之国若要恢复从前的富饶与美丽,绝非弹指一挥间。不过,我相信,震区人民有这个能力。四川是个人杰地灵地的省份,四川更有生生不息的一代代“棒棒军”。四川人民以吃苦耐劳和聪明勇敢而闻名天下。四川有全国二十多个省市自治区的亿万人民为坚强后盾,中华民族是个万众一心的大家庭,“一方有难,八方支援”,这是我们战胜天灾人祸的精神法宝。

遥望汶川,情系灾区。那座震中的县城汶川,因我曾经住过一夜,而倍感忧思与牵挂。由于记忆的淡漠,我已经说不清当年下榻的宾馆位置,也说不清街道的模样和山川河流的走向。不过,汶川质朴的民风和老乡的笑容,却印在脑海中,形成了永恒的风景。在大地震过去一个月之余,谨写此文,遥寄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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