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旗录,我……”花满夕愣愣的站着,一脸为难的看着旗录,到了嘴边的话却总感觉难以启齿,心一横,牙一咬,花满夕憋了口气,还是说了出来,“我只是一个再平凡不过的人了,我没有倾国倾城的美貌,没有相夫教子的贤良淑德,更没有大家闺秀的笑不露齿,我是大千世界里最平凡不过的女子,就算被扔在人堆里,也不一定找得到,而且,旗录,对不起,我……我对你……没……没感觉……”
“没关系。”旗录道,“感觉是要一朝一夕才能培养的起来的,你只要遵循你的心意就行,其他的,我不会强求你干些什么,不管多久,我等你,等你有感觉,等你接纳我,我知道金寒冬在你心里占据了一些位置,他是你这一生除了刑疆城主以外最重要的人,是兄长,也是……青梅竹马,他给了你温暖,给了你温情他在你最无知,最单纯的时候走进了你的心,但那些都已经过去了,我不在乎,毕竟,他先遇见你,怪只能怪我自己没早点遇见你,而金寒冬,他已经是逝者,逝者已逝,终有一天,他也会在你心中逝去,或者会留下一点烙印,但没有关系,总有一天,我会走进你的心,慢慢的占据你的全部,我们即能相遇,便是缘分,缘分是个很奇妙的东西,它让我们相遇,相知,那么在不远的将来,它也会让我们相爱,世间沧桑瞬变,时光飞逝,我答应你,从黑发飘逸到白发苍苍,只要你未嫁,我一定不娶。”
默默的把视线从花满夕旗录那边收回,顾姜阑的脸色沉寂,目光深远,她在想钟离筠,要是那个男人没有把她当成蒋慕颜的替身,那她们是不是现在已经在一起了?
不,不会的。
顾姜阑在心中否认了那个不着实际的想法,他们怎么可能会在一起?若是没有蒋慕颜这根牵引线,钟离筠和她,根本就是一个不曾相识的陌生人,怎么可能在一起?钟离筠之所以对她那么好,只不过是为了还蒋慕颜的恩情罢了,与她本人没有任何关系,或者,是她想多了。
收回心乱如麻的思绪,顾姜阑定了定神,拂袖做到一旁,不过一会,花满夕那边也处理的差不多了,陆江那边的毒已经完全解了,他和石七两人领先那些组员几步,站到了顾姜阑面前,“主子,都怪属下办事不力,没能及时发现敌人所在,害主子受惊了,还望主子予以惩罚!”
“这不是你们的错,拾掇拾掇准备启程吧。”无力的摆了摆手,顾姜阑吩咐了句,就步行往那个小饭馆的方向去了。
众人受了吩咐,刚刚又失了职,这下为了弥补刚刚的失误,走的更为殷勤,而且,主子都是走着的他们还矫情什么?
时间很紧,顾姜阑没有再多少事,把自己的想法大致的跟组员们讲了讲,然后安排了一下各方人数的分配,大概处理的差不多了,顾姜阑一声令下,两队便各奔东西,分道扬镳了,走的时候,花满夕跑的比逃命的兔子还快,旗录则是边微笑边朝花满夕惊慌失措的背影挥手道别。
顾姜阑一脸无语,“砰”的一声在他脑袋瓜上磕了一下重的,鄙视道,“旗录,你吖变化也太快了吧?以前还是一副赶脚样,屌丝的不行,这一遇到了花满夕,就变成这般温文尔雅了?”
“呃。”旗录本来挥的正起劲的手蓦的一僵,收回手摸了摸刚刚被顾姜阑敲的地方,呵呵一声,笑道,“这人都是变得嘛,我这是为了爱情而改变,很正常的。”
“是很正常。”顾姜阑突然收了笑,严肃道,“旗录,不该你招惹的,你就不要招惹,你的身份注定不平凡,到时候你要怎么处理和花满夕的关系?你今日扰乱了她的一池清水,日后她要以什么样的心态面对你?花满夕和你并非没有未来,只是旗录,等你坐上了那个位置,面对种种诱惑,你确定你能一直保持爱她的心,弱水三千只取一瓢吗?”
“我能做到。”旗录再次回头看了眼花满夕渐行渐远的身影,郑重道,“顾姜阑,你不能因为自己的一次错误,就把每个男人都想成钟离渊,没错,钟离渊是个混蛋,但不代表我和主子也是,你和主子的事我管不了,但是我想告诉你一句,感情是慢慢培养的,即便主子最初接近你的目的不单纯,可是主子对你的感情绝对毫无虚假之一,要知道,一个人再怎么不可信,他的眼神骗不了人,还有,我从来就没想过要得到那把椅子,真正的钟离筠,不是我。”
旗录说完后对顾姜阑笑了笑,之后便领着组员们收拾东西,买马买车去了,只留下顾姜阑一人呆在小饭馆里。
顾姜阑坐在饭桌上,看着桌上残渣剩饭发呆,刚刚旗录的话给了她很大一个醒悟,是啊,她嘴上说着不会因为一个钟离渊就否认所有的人,心里想的却始终是另外一回事,就好比钟离筠,李家毅,就连刚刚的旗录,她都把他想成了那种受不了利益熏陶的人了,她之所以会和旗录说那番话,其实她自己特很意外,她虽然不是什么大坏之人,但也绝对不是心善之人,除非是跟利益有关的人和事,否则她一向会将其视为麻烦而忽视掉,派花满夕和陆江去刑疆帮那些老百姓,是因为以后她预感这次副严之行不简单,说不定她从副严一出去就要直奔刑疆,到时候老百姓拥护她,即便是出了什么事,也没有多大的关系,可是刚刚帮花满夕说话,说真的,她很意外。
仰或是,因为花满夕刚刚关心了自己?
大概吧。
轻叹一声,顾姜阑有些疲惫的揉了揉额角,一手撑着桌子站起来,从怀里掏了块碎银子放桌上,对里面忙的不亦乐乎的小二打了声招呼,便想围着这店周围绕绕。
“站住!”
突然一把小刀横在顾姜阑的脖子上,刀刃锋利,轻轻一碰就割开了一点点,溺出了些许血迹,只听一个粗哑的声音在耳后威胁道,“别出声!跟我走!否则马上杀了你!”
顾姜阑皱了皱眉,垂下眸子看了眼从脖子后方露出来的刀尖,低眉思衬,距离上次刺杀也不过两个时辰的样子,即便是快马加鞭,也不可能这么快就将消息传到宇文姗那里去,就算他有特殊方法得到刺杀失败的消息,也不可能这么快就在这人来人往的饭馆里藏匿好,难道这些人,不是宇文姗派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