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住口!”花满夕猛地瞪大眼睛,大喝,“你有什么资格提城主!你还有脸拿他来保命吗?金寒冬!像你这种龌龊不堪的人,活在世上都是对世人的一种侮辱!亏你还口口声声的说城主对我们那么好,你还有没有良心?你的良心到底去了哪里!城主生前待我们如同亲生儿女,有好吃的先给我们,从来都不曾苛刻我们什么,可你呢!你做什么什么?当初若不是你趁城主病危害死他!他能死的那么早吗!金寒冬,亏你还有脸说出来,你就不怕半夜城主来找你索命吗!”
“满夕……那件事是你误会了……”金寒冬见花满夕神情激动,也不敢说什么大话惹她生气,只好轻声哄道,“满夕,你看,我们虽然不算什么青梅竹马,但也是一对金童玉女,你就看在咱们以往的情分上……”
“我们哪来的情分!”花满夕缓缓的抽出腰间顾姜阑送给她的刀,“金寒冬,至使至终,我们就一直是敌人般的存在,我们一向是你走你的独木桥,我过我的阳光道,何来情分之说!明年的今日就是你的忌日!你给我去死吧!”
“嗯哼……”
一声闷哼,随着花满夕毫不留情的刺入再拔出,金寒冬闷哼一声,满眼不可置信的倒在地上,口中血哇哇哇的吐,他一脸扭曲的看着花满夕,狠狠地道,“花满夕!我做鬼……都……不会……放……”
“那你就去做鬼吧!”花满夕毫不留情的在他胸口又补上一刀,语气几乎咬牙切齿,一字一句的低声道,“你不知道我有多厌恶你,有多讨厌你!你知道吗?老城主是我的亲爹!我唯一的爱被你抹杀了!你说,我怎能不恨!”
金寒冬终于断了气,他满眼都是不甘,不甘心好事都被花满夕占了,不甘心自己就这样死了,然而,再多的不甘心,也只能随着他入了地狱!
照样是冰寒刺骨的寒风吹哨,雪花漫天飞舞,顾姜阑等人在刑疆父老的送行下顺利出城,马匹成群,急速往山匪经常出没的地方玉溪城赶去,出了刑疆城,众人明显感觉气温上升,马蹄奔腾,扬起阵阵黄沙灰尘,呛的路人直咳嗽,眼望着那马不停蹄扬长而去的身影,却不知他们要去何方?
蹄声笃笃的在玉溪城前停下,顾姜阑抬眸往城门口徘徊不断的侍卫撇去一眼,对后面众人道,“玉溪城如今是山匪经常出没的地方,我们就这么大张旗鼓的进去一定会引起一番误会,这样,花满夕,你先带几个人去找一处地方放马,然后再寻几套普通商人的衣物来,我们易容成富家商人混进去,以免耽误时间!”
花满夕点头而去,带了手下几个能力还算可以的的手下,一人签着几根缰绳而去。
顾姜阑费心思想法子想要低调入城,那些个侍卫却不肯就这么放过他们,早在顾姜阑他们这一堆人靠近城门三米之外时他们就注意到了顾姜阑,那么多的人突然一下子出现在玉溪城口,不是另有目的说出去都没人信。
今年的玉溪城不怎么太平,临近玉溪城的流云山最近突然冒出来大量山匪,做法粗俗,手段残忍,一进城就抢东西,不管是老人还是小孩,只要是有什么值钱的东西他们就抢,若是百姓反抗他们就直接杀人,或者专门暗害那些不配合的百姓,吓的玉溪城城主夜不能寐,吃个饭都觉得可能被下了毒,于是大量的侍卫守护在城主府周围,还有城门口也是侍卫群绕,进城的人都有严格检查一下,即便是三人同行都要让他们紧张半天,更何况这一来就是一大堆!
他们听说流云山上的匪寇们就是骑着马进城抢劫的,如今看到顾姜阑他们窃窃私语,似乎在商量着什么阴谋诡计,这下那些侍卫们不淡定了,面色惶恐的盯着顾姜阑方向,手指指向顾姜阑,结结巴巴了老半天却说不出一句话,眼神中满是惊慌,随后出来了一个带头模样的人,见了顾姜阑这般架势也愣了好一会,便连忙指挥着侍卫关城门,手忙脚乱的速度却丝毫不减。
不过短短一分钟的样子,原本在城门口徘徊不断的侍卫就消失的无影无踪,“砰”的一声,大门被紧紧的关上,城主上了城墙,注视了他们一会,虽然不太确定他们是不是匪寇,但是,自古有人云:宁可错杀一千,也不愿错过一个,只要想到万一他们是匪寇自己就会死的很惨,城主就忍不住了,他目光狰狞,狠狠一挥,大声命令,“准备弓箭手!”
顾姜阑面色一变,微眯着眼瞅了眼那城主,随即带着众人转身钻入人群。
她果然没猜错,人都是自私的,如果死的是别人,那么看看热闹笑话几句也无关痛痒,反正自己感觉不到痛,而如果死的那个人轮到了自己,他们就恨不得找个安全的地方钻进去躲起来。
她们个个身着虽谈不上高贵优雅,却也不是平常的粗布衣,一看便看的出他们是富家商人子弟,城主却因为害怕恶言相赠,还想要不分青红皂白就大开杀戒,如此极品,当真是无语至极。
顾姜阑的身影唰的钻进群众,她随手在脸上抹了抹,瞬间又变成了最初风度翩翩的清秀少年,不愧于她苦心教导那几个月,陆江和石七也早有察觉的,无声无息的随着群众的流程跟在她身旁,一堆五十多号人就这么消失不见了,那楼墙上的城主却没有收手,他看了眼手下的弓箭手,说出来的话无情又冷洌,“射!”
利箭如梭,密雨般的朝城下射了下来,刚刚被拒之城外,来不及进城的百姓们被箭射中,血色晕染,红色泛染了一片,浸红了玉溪城的城门,顾姜阑回头看了那城主一眼,目光森然。
陆江他们也纷纷愤然望去,恨不得将那人碎尸万段!
这个自私怕死到极致的恶心东西,居然为了抚平自己心里的恐惧,去伤害那些无辜百姓!还那么冠冕堂皇的松气!如此草芥人命,没有一丝作为城主应该有的爱民心态,不杀真是对不起刚刚代她们死去的百姓!
顾姜阑抬手朝楼墙上用力一掷,一个大拇指粗细的白色影子一闪,朝着那放松心气的城主狠狠的飞去,不过短短一霎间,瓶子便飞到了那城主的身边,“啪”的一声,随着城主叫的那一声:“啊。”城下便多了一道血肉惨不忍睹的血泊,一个七窍流血,四肢以以一种扭曲的方式半跪着的微胖肉体无力的躺在那血泊里,和刚刚才因箭无辜死去的老百姓行成了一个鲜明的对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