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寒冬两人就着她手指的方向望去,没有异议的点了点头,下去吩咐事去了。
李家毅看着顾姜阑淡淡的侧脸,心里有些许疑惑,她突然反常,难道是想起以前的事了?
下面百姓看着那个坐在首座上的女子,心中都泛着疑惑,在地下嘀咕不停。
“哎,王兄,金掌柜说的那个可以改变我们刑疆城的命运的女子,不会就是她吧?”
“我也不知道,唉,看看再说吧,真是她也说不定,你看那一身淡然的气质,或者咱们刑疆城的老百姓真有可能因为她而改变呢。”
“就她?”一个面黄肌瘦的男人凑了过去,面带不屑的嗤笑道,“她一介女流之辈,怎么可能改变的了我们的命运?就单单凭她那一身淡然气质,咱们就这样相信她,这也太荒唐了吧!”
“先别急着否定啊,说不定她真能做到呢,而且,就算她做不到咱们也没啥损失不是?”
“你说的好听!没有什么损失?什么叫没有什么损失?我们跑的这些路,浪费的这些时间,付出了那么多的心血与努力,这叫没什么损失吗?这些东西又有谁赔给我们?”那个面黄肌瘦的男子意正言词,一脸气急败坏,似乎顾姜阑已经失败,没有改变他们的命运,而他现在在唾弃她一样,还用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恨恨的看了眼那刚才对话的两人,最后转身钻进人群中,留下两人面面相觑,对于他说的话不置可否。
李家毅是练武之人,耳力自然是极好的,于是,这番话便落到了他的耳中,他看向那个面黄肌瘦的男子,脸色一下子变得阴沉起来——这个人渣竟然敢毁她名声,简直是活的不耐烦了……
顾姜阑回头看了他一眼,淡淡的笑了,“也别太介意了,人们向来爱计较这些东西,他们最在乎的就是自己的利益,威胁到了他们的利益,有些埋怨与不安也是可以理解的。”
说完连她自己都是一愣——她为什么要这么好心的跟他解释?
李家毅也是一愣,阴沉的脸色瞬间消失了,剩下的是满满的惊愕——他没想到顾姜阑会解释给他听,还劝他被太介意了,这样顾及他的感受,他是不是可以想成,她,已经恢复了一些关于以前的记忆了?想到这他眼里闪过一丝希望,随即又黯淡了下去。
他还想着什么呢?就算她是恢复了记忆又如何?他只能做她身边的守护者,为母亲的遗言,也是为自己心中的信念。
花满夕古怪的看了两人一眼,随即便转开了视线——事不关己,她还是少管闲事为好,以免触碰了人家的隐私,引起什么不愉快的气氛,顾姜阑整个人一开始她觉得她有一层秘密,说不定那些秘密连她自己都不清楚,而李家毅更是奇怪,她明明今天早上还从他的眼神中看出了他对顾姜阑的爱意和关心,然而那个冷冷的男人一走之后,他又变了,也变得像那个男人一样冷冷的只对顾姜阑好,甚至还因为刚刚人家说了一些关于顾姜阑的话而发怒,却又因为顾姜阑一句话而平静下来,他明明爱人家爱的超深爱的要死,现在又不动声色的隐藏了起来,似乎是不愿意打破现在的相处方式,这两个围在顾姜阑身边的男人,真是,奇怪!对,就是奇怪。
顾姜阑回过神便若无其事的看向场下依旧叽叽喳喳嘀咕不停的老百姓,面色平淡,一如之前的淡然。
天空中的飞雪还在继续,刑疆城的上空被一片大乌云笼罩着,阴暗中又有种朦胧美。
金寒冬叫了一大半百姓去搬柴禾,来来回回几次,那块刚刚被顾姜阑指过的空地就没剩下多少了,那些百姓迷迷糊糊的搬着柴禾,心中却疑惑这要是干什么,然而金寒冬神神秘秘的没有说,他们也不好直接问。
眼看那块空地就要被摆满了,顾姜阑对向她示意还要不要搬的金寒冬挥了挥手,金寒冬也立即朝后面的百姓挥一挥手,“行了,搬这么些已经够了,大家先去休息会吧!”
众人一哄而散,各自回到了各自的位置站好,全场静悄悄的,所有的眼睛都盯着那个坐在首座上面色淡然的女子,连李家毅都紧紧的盯着顾姜阑,他有点期待她接下来要做的事。
顾姜阑在这么多双眼睛面前,依旧坦然,她略一偏头,对李家毅沉声道,“我说一句你就用内力帮我传出去,要保证场上的每一个人都能听得见,能行吗?”
李家毅点头道,“可以!”
顾姜阑满意的点点头,目光望向场上的百姓,开口道,“想必金掌柜早已将我要做的事与大家讲过了,既然大家都知道,那我也不再多说,我们直接进入主题吧。”
李家毅将她的话用内力重复了一遍,众人顿时觉得震耳欲聋,耳中飘着的始终是:“想必金掌柜早已将我要做的事与大家讲过了,既然大家都知道,那我也不再多说,我们直接进入主题吧。”这句话,听着这么强大的话,他们下意识的点头。
顾姜阑也不再客气,她说一句李家毅传一句,噼里啪啦的说了一大堆。
“刑疆城气候极低,周围都是雪山环绕,冰天雪地,脚下踩的是咔嚓咔嚓的冰雪,头上飘的是鹅毛一样的飞雪,这么多年来,刑疆城的老百姓的生活一直都特别的刻苦,你们祖祖辈辈都生活在此地,日益累积,这么多年来一代传一代有的是钱。”
“但是,钱对于你们来说,根本起不了多大作用,它不能让你们吃饱喝足会,不能让你们无忧无虑,即便你们这里的每一个人出了刑疆城到别处去生存,都是个顶个的大富翁,可是你们早就习惯了刑疆的冰天雪地,习惯了刑疆的冷若冰霜,即使出去了也不能舒坦。”
“没错,刑疆于你们也可能是个好地方,它先天优势,地形复杂,一般战乱发起根本殃及不到你们生活的这片刑疆城,更何况天高皇帝远,朝廷命官又生性娇贵,受不了这天气的恶劣,于是这刑疆城便成了你们老百姓的天下,你们可以自由的干任何事而不被责罚不被砍头,可以自由自在随心所欲的生活,但是你们也要面临着一个残酷的事实,那就是,每个呆在刑疆城的人都活不过四十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