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好就收,钟离筠开够了玩笑,知道再开下去顾姜阑铁定不理他就骑马跑了,他不再多说,折扇一收,身子一闪,下一秒便轻飘飘的落在另一匹马上,面色从容浅笑。
顾姜阑翻了翻白眼,心想这人还真是骚包,装叉装风流也就算了,连上个马都要装,真心无语至极。
娟玉看了眼顾姜阑,走上前来,将手中的缰绳递给她,担忧道,“大人,那人极其阴险,您可不要逞能啊,有什么难事您就让钟离公子帮帮您,若是钟离公子实在无法帮到您,您就放个烟花,我们一定以最快的速度赶去救您!”
“行了我知道了。”顾姜阑笑着点了点头,“当然要让他帮忙,本大人的鸿图才刚刚开始,怎么可能让自己这么快就玩完了。”
“那就好。”娟玉叹了口气,还是有些担忧:“娟玉真希望可以和大人一块去。”
“你别担心了,此行虽险,但你家大人是什么人你还不知道吗?本大人像是个会吃亏对我主吗?”顾姜阑的语气有些无奈,这么多年了,她的本性一直被相府压着,如今这外出历练,倒是给了她一个敞开心扉的机会,“这段日子本大人不在,你就帮我把这副严城看紧了,他们搞什么小动作或者有什么小勾结,你都不必理会,只要你将那些勾当详细的记在册子里就行,谁家往谁家送了礼,或者谁家有什么动作,只要有点不对劲你就给我记下来,越详细越好,当然,最重要的是你自己的安全,本大人不在,有些事可能会找上你,你这些天就尽量别出门了。”
“是,谢大人关心。”娟玉收起眼中的担忧,恭谨的对顾姜阑和钟离筠躬身行了一礼,之后便站到一旁看着两人离去。
顾姜阑也不再多言,撇了眼身后的钟离筠,她脚轻夹马肚,手中鞭子用力往后一扬,马蹄踢踏,顺便跑过几丈许,钟离筠在后微微一笑,也跟了上去。
直到两匹马完全消失,娟玉的脸上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不甚言语。
去吧,去了就别想再回来了!呵呵,她还以为真的找不到蒋慕颜了呢,没想到她竟是改了名姓,她碰巧发现了,岂有不接近的道理?蒋慕晴满脸扭曲的看着两匹马离去的方向,心中冷哼不止,哼!就算这次你不死也要脱层皮!别以为离了京城本妃就奈何不了你了。
“不是去找那个旧城主吗?”钟离筠满脸疑惑的看着在旁边蹲着的顾姜阑,“我们躲在这里做什么?难不成你家这个丫鬟有问题?”
“的确有问题!”顾姜阑回答的很干脆,“娟玉的性子我了解,我和她们六十多个人相处了几个月,对他们的生活习惯已经性格都了如指掌,这个女人绝对不是娟玉!”
那天晚上娟玉明明是跟她说要去上茅厕才走开的,而这个女人回来时却说她是因为看到了黑影心里警戒所以才追了上去,她那时粗心大意没有注意她回来没有,结果还真就没有回来,现在过了几日,娟玉却出现在小花园里,还正好碰见她和钟离筠,这种巧事太巧了,很不正常,再说娟玉的性子,虽说她从小就是个孤儿,但身边有陆江和石七这样的大哥哥拥护长大,即使有些自卑,但也从不会在她面前自称什么属下或者奴婢,而这个女人的神色看起来恭谨,实则毫不尊敬。
原先她脑子没想到,便把她说的话都当了真,后来想起她表现的种种迹象,便心生疑惑,一个人即便是演技再好,但那双眼睛是骗不了人的!
钟离筠看了看那个偌大得城主府,心里微微疑惑,“怎么会?我看她很正常啊,处处为你担心着想,会不会是你想多了?毕竟人都会变,也有可能是因为被关了黑屋而改的。”
“不会。”顾姜阑眼睛一眨不眨得盯着还在府门口站着的娟玉,用手指了指,“你看她脸上的笑,阴寒而狠戾,似乎正在做什么坏事,正常得丫鬟会露出这样杂质的笑容吗?若她是真正的娟玉,那么此刻她眼里应该露的神情是担忧,而不是恨不得我们去死。”
“是我看错了。”钟离筠顺着她的手指看过去,立刻点头认错,“她是你的贴身丫鬟,很多事你清楚,你说她有问题就一定有问题,我们且看看她想干甚么。”
“嗯。”顾姜阑:“嗯”了一下便不再言语,眼睛定定得看着娟玉,眸中闪着淡淡的疑惑。她看着娟玉那神情,怎么都像是蒋慕晴,可是蒋慕晴如今在京城当她的渊王妃,怎么会到这里来害她?莫不是看错了?
正愣神之际,那边得娟玉已经转身回府了,不多时,城主府上方出现了一只白鸽。
钟离筠身子一跃,手法凌厉,蹭一下就抓下了白鸽,他放在眼前看了看,从白鸽爪子下的小竹筒里抽出一张字条,他没看而是直接递给了顾姜阑,“这字条是从府中飞出来的,你看看有什么。”
顾姜阑伸手接过,指尖轻轻的拨开卷纸,随即面色一变,“该死的,我就知道她把娟玉唤了!”
“怎么了?”钟离筠接过她手中的纸条,疑惑的翻开看了看,随即了然,“这个娟玉果然是个假的,真正的娟玉现在估计不死也伤,没想到这事还是那个旧城主想出来的!”
“我早就知道那个旧城主不是什么好人,欺压百姓强行加税这些事他哪样没干过?偏偏娟玉又是个软性格,被他这么一抓,以后定会在心里留下阴影。”顾姜阑一脸愁容,心中更是问候了那旧城主的十八代祖宗。
“也说不定,你别这么早下定论,这个娟玉到底是谁装的我们还没有弄清楚,那个旧城主的确不是个好东西,但你也别把事情想的太坏了,毕竟你要知道,你的婢女有几斤几两重你还不清楚么?她好像还会武功?”钟离筠低声安慰道。
“会武又能怎么样?”顾姜阑无奈的叹息一声,“那丫头出身不好,本身就有点自卑,别人给她一点好她会记一辈子,那个旧城主抓了她,又如何会善待她?而那个丫头指不定会不会为了不给我找麻烦自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