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找到了,这是不是红瑶?”林蓦然赶紧得凑上前,指着那朵花问道,高涟漫无表情得点点头,“不过你要小心一点,这里地势比较狭窄,只能一个人过去。”
“嗯。”林蓦然自信满满得拍了拍胸脯,“放心吧。”她说完,一个人小心翼翼得爬上了陡峭的山坡,费力得摘到了一株红瑶,就在她侧眼望去,竟然还看到一株罕见的蓝莲花,这花要是放在水里浸泡一晚上,对关节疼有治疗的效果,她想到了老夫人一到了冬天就犯的风湿类关节炎,她想都没有想得探出了身子往前勾了勾,无奈蓝莲花离她有些距离,林蓦然踮起脚尖,身子又往前伸了伸,却没有发现她脚下的石岩由于长年风吹日晒变得有些裂缝了,就在这个时候,林蓦然好不容易终于摘了两朵的红花和蓝花的时候,回头想要站起身,她脚下的石岩猛然裂开了,高涟扑身飞快得抱住了她,但还是晚了一步,两人纷纷堕入了悬崖之下。
福寿堂。
林老夫人刚睡完午睡,外面的婆子就来禀报说老爷要求见,她挥了挥手让林其生进来。
林其生穿着一身官服,风尘仆仆的模样,估计是从朝廷上刚下来,他对着老夫人恭敬得行了礼道:“儿子见过母亲。”
老夫人淡淡得挥了挥手道:“这会儿功夫怎么过来了?”
“儿子有一事相告。”
“嗯,说吧!”老夫人眉眼不动,接过了连嬷嬷手里的茶,轻轻得抿了一口道。
“儿子得到消息,蓦然前几天在大连山上遇袭,人至今下落不明。”林其生刚说完,老夫人的杯子嘭得摔在了地上,连嬷嬷连忙上前扶住了她,担忧得道:“老夫人。”
林老夫人只感到眼前一阵晕眩,幸亏身旁的连嬷嬷扶住了她,她颤声得道:“还不快派人去找。”
“儿子已经加派了人手去找了。”林其生满带哀愁得道,“早知道,儿子就该让蓦然带着家仆跟着她了。”
林老夫人看着他一番惺惺作态的模样,怒眉横竖,重重得拍了拍桌子:“这个女儿,你压根就没有放在心上,我早就和你说过,你偏不听,心心念念的只想着那屋里的狐狸精。”毕竟老夫人年纪大了,说到一半,人就喘到不行,大丫鬟若樱赶紧拿着茶杯,递给了老夫人,并在她的后背替她顺顺气。
林其生见情况不对,赶紧连连向老夫人道歉:“母亲教训的是,是儿子疏忽了。”
老夫人看着他垂首低眉的样子,轻轻得叹了口气:“哎,那丫头真像是当年的我,脾气也是极其的固执,我让她带上家仆出去,她硬是不肯,最后还是在我软磨硬施下,才算带了她身边的一个丫鬟,这孩子那么孝顺,为了萧然的病,宁愿自己一个人悄悄的去,却不想让我们做长辈的担心,可是你做为父亲的,到底做了些什么?先是为了自己的官途,出卖了自己的女儿婚姻,那么现在呢,你又想怎么做?”老夫人还看不透这个儿子的心,无事不登三宝殿,既然他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老夫人也不愿意和他兜兜转转得说话,何必藏着掖着呢。
听着老夫人疾言厉色的话,林其生慌忙得跪在了地上道:“儿子只是担心如果蓦然就算被找到了,也有可能早已经……”
“说什么胡话?”老夫人瞪大眼睛,狠狠得瞪着这个利欲熏心的儿子,“你是不是又想故伎重演,如果蓦然安全回来了就要把她送到尼姑庵,嗯?”
“母亲息怒,儿子并不是这个意思,只是觉得尚书府在金朝是有头有脸的地位,更何况今天皇上已经下令让靖珂升为了黑鹰大将军,统领整个黄林军呢。”林其生匆忙忙得赶过来,也是做好了十全的准备,其实他早就知道老夫人一定会包庇林蓦然,将这件事情压下去,但是只要他提到了有功勋的二儿子,他相信老夫人一定会改变主意的,岂料,林其生说完这一番话后,老夫人却是冷冷得笑了笑:“你可别忘了,林萧然还活着呢,林靖珂毕竟是庶子,就算再优秀有什么用,他能越权到嫡子之上吗?”老夫人对于正统的血缘是极为看重的,否则二夫人也不会至今还是小妾,怎么爬都爬不到平妻这个位置。
林老爷听到了老夫人的话,脸色变得有些难看,他张嘴狠狠地道:“母亲,您可要一碗水端平啊,珂儿为我们家建立了多少功勋,为我增添了多少的荣耀,但是萧然呢,就算他是嫡子,又加上他结巴,整天就只知道躲在房里画画,能有什么出息,作为我林其生的儿子就应该要在战场上拼死杀敌,为国家建功立业,荣耀我林家的门楣。”
“混账的东西!”老夫人拿着拐杖狠狠地敲着林其生的脊背,“我真是白养了你那么多年,怎么你看萧然没出息,对你没有利用价值就要想将他当棋子扔掉是吗?就像是对待蓦然这样吗?还是说你觉得你这个三女儿总是忤逆你,你就巴不得她永远不回家,嗯?我告诉你,林其生,只要我还有一口气还在,这个家我不会同意让庶子窜上嫡子的地位的,你心里的野心也给我收一收,你还真以为皇上是傻子吗?皇上会任由我们尚书府坐大,搞不好以后还会惹来杀生之祸。”他们可是在天子脚下,所有的一切都在天子的眼皮子底下,让林靖珂管理黄军,他有多大的能耐?哼,他真以为打了几次胜仗就能凯旋而归,也不仔细得掂量掂量,万一真出了什么差错,林尚书府所有的人都要替他陪葬。
林其生听着老夫人的分析,心中出了一身的冷汗,之前以为有了皇上的宣告再加上顾氏对他的枕边风,他就差点得意忘形、整个人都轻飘飘了起来,竟然忘记了整个王府的安危。
“不要只顾着荣华富贵,这一切都是需要代价的。”林老夫人恨铁不成钢得又敲了敲他的背脊,“前一刻我们或许还在顶端,说不定哪天我们就被别人踩在脚下了,古往今来的例子还少吗?天子的喜怒无常是我们能猜测的?”
林其生顾不得背上的疼痛,连连点着头:“母亲教训的是,我这就马上让林靖珂推拒了这份差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