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蓦然深信不疑得接过了信封,在老夫人的允许之下,打开了信件,并将之前的方子做了一番对照,果然不出老夫人的所料,这人不仅写得一手漂亮的小楷,行云流水之姿,言辞简洁扼要,绝不是泛泛之辈。
“祖母,你认为这封信是简亲王爷所写的吗?”林蓦然疑惑得眨了眨眼,“可是孙儿在此之前并不认识他啊?更何况若是之前真的认识了他,母亲也不会过得那么委屈了。”这句话她说得的确是真的,不过后面一句她没有说下去其实在棋社里倒是见过他几面,一直都觉得他对她有着莫名的冷意,真不知道到底是哪里得罪了这位高贵的王爷。
林老夫人没有说话,沉默了很久,她也是有怀疑过林蓦然,但是又反过来想想,按照她孙女木讷的性格,怎么会交到皇亲贵族呢?今日,她也是故意想要试探一番,看来孙女还是没有让她失望。
“哎,算了,蓦然,这件事情你先暂且放着吧,今天也陪了我一天,回去休息吧!”既然找不到一个满意的结果,林老夫人挥挥手让林蓦然出去了。
“是,祖母!”
林蓦然拜别了林老夫人,轻轻地推开了门,并贴心的关上门的同时,林老夫人不由得叹了口气。
“老夫人,您真的相信三小姐吗?”连嬷嬷趁着林蓦然离去之后,不放心得问道。
“不相信也要相信,简亲王府是我们能得罪的起的吗?不管蓦然是不是认识简亲王,对我们尚书府只有利没有害,知道吗?蓦然也是天可怜见的孩子,有了简亲王这一层关系,我看金朝里的那些人也不会对她怎么样了,流言蜚语自然也会少得多了。”
连嬷嬷听着老夫人的一番话之后,点点头道:“老夫人心善!”
“哎,其生一碗水没有端平,算我这老太婆亏欠她们母子三人吧!”老夫人拄着拐杖,颤悠悠得站了起来,身后的丫鬟连忙打起帘子,扶着她走进了里屋。
第二天一大早,林蓦然坐在雕花的藤椅上看着林萧然花藤下舞剑,这时候杜嬷嬷走了过来,低声得对她说道:“小姐,您上次要我办的事情,我已经办妥了,这是月华楼老板送来的定金。”她将一袋银子放在了林蓦然的手上,“小姐,真没有想到这个剧本能赚那么多的钱。”
林蓦然笑了笑,掂了掂手里的钱袋,估摸着有一百两,打开了一看,果真袋子里装着白花花的银子。
“嬷嬷,只要我们照着这个势头下去,一定能赚到更多的钱。”
连嬷嬷都是皱纹的脸上也笑开了花:“是啊小姐都亏了你的这些点子,我去打听过了,这些日子月华楼的生意好得不得了,老板还问我还有没有其他的本子呢?”
林蓦然的嘴唇划过了一抹笑容:“当然有,他想要多少就有多少,不过我不会那么便宜的让他白白得赚了那么多的钱?”据她了解,在当时的金朝,是没有版权这一说法,这位老板很有可能想要用廉价的手段一次性买下她所有的剧本。
“小姐,你怎么知道的?”杜嬷嬷张大了嘴,吃惊得说道。
“哦,是吗?嬷嬷你是怎么回他的呢?”林蓦然懒洋洋得眯起了眼睛,捻了口糕点放在了嘴里。
“老奴没有答应他,这不过来问问小姐的意思?”赚钱自然是高兴的,不过杜嬷嬷是知道这些生意人的脉络的,他们就是靠着压低别人的价钱,从中来赚取利益。
林蓦然若有所思得点点头,她果然没有看错杜嬷嬷,这是一位心思极为细腻的老人,交给她,她能够放心不少。
“嗯,嬷嬷,我这里还有一个本子,你先交给那个老板,至于想要买下所有的剧本,我们还得从长计议。”林蓦然轻轻地拍了拍嬷嬷的手,将钱塞到了她的手里,“至于这些钱,你先拿着吧,我知道那么多年,嬷嬷你悄悄得将自己的首饰典当给我和弟弟、母亲三人补身体,这也算是我对你的一片孝心。”
“不不,小姐你这可是折煞老奴了。”杜嬷嬷含着泪框,哽咽着说道,“这些钱你傍身用的,以后还得需要钱呢。”她硬是将钱塞进了林蓦然的手里。
“嬷嬷,这也是我姐姐的一片心意,你就收着吧!”这时候,弟弟林萧然擦着汗走了过来,刚才她们的一番话,他也听到了,自从高涟治好了他的结巴之后,林萧然说话流畅了许多。
有了弟弟的帮衬,林蓦然又多了几分底气,将钱重新塞给了杜嬷嬷:“我知道嬷嬷的儿子今年要考秀才了,需要好好补补身体,现在虽然钱有些少,到时候还会更多的。”
“小姐,你有这番心意,老奴就知足了啊!”杜嬷嬷拉着林蓦然的手,老泪纵横,想到以前小姐的模样和如今的模样简直就是判若两人,不由感叹老天的造化弄人啊。
林萧然笑着道:“嬷嬷,放心吧,以后还有很多的地方需要你帮忙呢,我说得对不对,姐姐。”
林蓦然和弟弟相识一笑,笑了起来,这个弟弟还真是与自己想到一处去了。
福寿堂内。
林老夫人正在屋内喝茶,一个丫鬟打着帘子匆忙地走了进来,看到老夫人禀报道:“老夫人,不好了,钱侍郎带着一群人过来了。”
“嗯?他来做什么?”林老夫人微微皱了皱眉,对于上次二夫人假借着她的名义送给钱侍郎的请帖已经不高兴了,今天这个人怎么又过来了?
“他说他来找钱公子。”
“笑话,他的儿子不见了,竟然跑到我的府邸里大闹!”林老夫人冷冷得笑道,“我倒是要看看他能耍什么花样,若樱,让他进来吧!”
“是。”若樱得了令,走了出去。
钱侍郎钱守文面容消瘦、略显苍白,颧骨微高,透着一股刻薄之相,他带着一群人推开了门,看到了老夫人恭敬地道:“老夫人!”
林老夫人淡淡得笑道:“不知钱侍郎有何事呢?”
钱侍郎听完这句话,轻轻地笑了笑:“我儿一整晚都没有回家,据我所知,荣儿昨天是在老夫人家祝寿后不见的,老夫人,你该给我一个交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