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让她想到自从那次议亲之后,怡亲王府便没有了回应,而那个时候,她曾经出现在唐之沁的面前,难道说……但是她仔细深想了会儿,觉得不太可能,这个嫡妹从小就是愣头愣脑的,男人看到她都是要躲避三分,优秀的世子怎么可能会看中她?
此时老夫人的利眸早将林紫萱的神情映入了眼底,心底冷笑,她岂会不知道这个孙女来的目的,只不过假装不知道而已,还特意送来了价值连城的红参,这对母女,真是煞费苦心。
就在这个时候,蒋总管急匆匆得走进来,禀报:“老夫人不好了,如意楼送来的新布料都被老鼠咬坏了,小姐和夫人们的新衣服可怎么办?”
“什么!”老夫人心里一凛,皱了皱眉,“连嬷嬷,你随着老蒋去看看,到底是哪些布料坏了,还有没有补救的可能。”
连嬷嬷应了声,随着蒋总管走了出去,不一会儿两人又走了进来,老夫人问道:“怎么样了?”
蒋总管摸着一把汗道:“禀老夫人,夫人们的布料都完好,只是……”
“只是什么?吞吞吐吐的快说!”老夫人拍了拍桌子,吓了蒋总管一跳,谁都没有想到老夫人竟会发那么大的火。
“只有三小姐的布料被咬坏了。”蒋总管抹了抹汗,低着头道。
老夫人脸色越发阴沉了,冷声道:“老蒋,你也太失职了。”
“是,是,请老夫人责罚。”蒋总管猛地跪在了地上,颤着音道,他只不过是出去小解会儿,怎么就有老鼠进门呢。
“祖母,何必动那么大的怒气呢,当心您的身子啊!”林紫萱见状,端着一杯茶走了过去。
老夫人看都没看她一眼,对着连嬷嬷道:“嬷嬷,马上给我去查,到底是谁敢做那么缺德的事情,要是查出来,我定饶不了她。”
“是,只是眼见您的寿宴就要到了,三小姐没有新的布料做衣服可怎么是好呢?”连嬷嬷在一旁说道。
老夫人在一顿恼怒之下,顿时平静了下来,这人八成就是为了让林蓦然没有衣服穿,想到这里,她忽然将视线投向了林紫萱。
林紫萱不以为然得笑了笑,装出一幅姐妹情深的模样:“蓦然妹妹没有料子做新衣服,不如先用姐姐的吧!”
林蓦然却笑着推却了,这人摆明着让她的丫鬟咬坏了自己的布料,不就是想要冠上好名声吗?更何况预定好的料子能一样吗?只怕到时候她穿上了林紫萱的料子,反而会出大丑。
“姐姐,没事的,我屋内还有些原先二夫人送我料子,凑合着能做出一件衣服,更何况,妹妹怎么能拿姐姐的布料呢?”
老夫人听了林蓦然的话,暗叹这孩子看着鬼精灵,还是太单纯了,二夫人送到大房的料子能是什么好东西吗,怎么能穿得出去呢?这不是丢了林府的脸吗?想到这里,她招来了若樱。
“若樱,去我屋里拿一匹闪色绸给三小姐。”林紫萱的脸色异常的难看,这闪色绸的绸缎是天然蚕丝所制成,绸面光滑亮丽,手感细腻、有飘逸感,穿着透气性强不感闷热,是上好的布料,只是这种缎子只供给皇族之人,就算是有钱人也是买不到的。
这个林蓦然到底有什么能耐,竟然能让老夫人骗得团团转?林紫萱愤恨得握紧了手里的帕子,指尖泛白。
这厢林蓦然谢过了老夫人送的布料,留了林蓦然和她一起吃晚饭。
傍晚时分,老夫人迁退了所有的下人,将林蓦然留在身边道:“我老了,有时候老眼昏花得厉害,正巧前几天你姑姑送来几家铺子的账目,你拿回去看看吧!”
林蓦然压下心底的惊讶,老夫人这样的做法,明显就是对林媛的不信任,表面上她不动声色得,受宠若惊得跪了下去:“祖母,谢谢您信任蓦然。”
老夫人一把将她拉了起来,温和得拍了拍她的手:“你是个聪明的孩子,做事稳重又仔细,这也是我将账目交给你的原因,我希望你能好好管理。”林蓦然郑重得从她的手里接过,认真得点了点头,她明白,从这一刻开始,有些东西正在悄悄地开始发生改变。
回到了然渊阁,林萧然正端着大夫人做好的食盒过来,看见姐姐手里的账目,好奇得问道:“姐姐,这……这是?”
“老夫人给我的,可是我对数字一窍不通,萧然你能不能帮姐姐?”林蓦然没有遗留掉弟弟眼睛发光的神色,故意说道。
林萧然害羞得点点头,“姐姐,能……不能。让萧然……看……看。”
“拿去慢慢看吧,等你看完了,再还给姐姐便成。”林蓦然将账册交到了他的手里,后者红着脸点了点头。
那厢竹安苑内,二夫人顾氏好不容易恢复了身子,这会儿正喝着燕窝,林紫萱红了眼眶得猛扑到了她的怀里,委屈得哭道:“娘,娘!”
二夫人一看女儿受了委屈,朝着杏儿使了个眼神,她便退了出去,并为他们关上了门。
见丫鬟离开,这才呵斥道:“你还是不是大家闺秀?忘记我教你的规矩了吗?”
林紫萱一把鼻涕一把泪得痛苦道:“娘,你都不问问原因,就来责问女儿的不是?”
顾氏看她满脸泪痕的模样,又是心疼又是责怪得用帕子抹了抹她的泪水,“到底怎么回事啊,哭什么?”林紫萱这才抽噎着将经过说了一遍,顾氏顿时气得脸色发白:“你这个不成器的东西,我不是让你沉住气吗?眼下那个小贱人是老太婆眼前的红人,你今日这样一做,不是让她得了好处?”
林紫萱听得一愣,愤恨得道:“娘,祖母好偏心,平时都不舍得送人的闪色绸送给了那个小贱人。”
顾氏听到女儿这么一说,气不打一处来,又狠狠得斥责道:“你眼皮子就这么浅吗?这点东西稀罕什么,如果你做了世子妃,还愁王府没有好东西?”
林紫萱听了母亲的一番话,这才冷静了下来,不过还是咽不下这口气,捏紧了手里的帕子:“娘,难道我们就坐以待毙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