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容妃作势擦了擦泪水,“听外界说是突然猝死的,臣妾的这位嫂嫂真是太命苦了,连蓦然的婚事都没有看见。”
皇上听着也不免动容:“哎,是啊,这原本是要办喜事的事情,却会发生这样不幸,看来是要延后了,你代朕去林府一趟吧。”
“是,臣妾遵旨。”
“高丽最近进贡了一些上好的高丽参,你去的时候,也一并带几根去吧。”皇上又嘱咐林媛。
林媛眼中划过一抹不甘的神色,不过稍纵即逝得笑道:“臣妾谨遵吩咐。”
从宫中回来,林媛生气得将瓶子摔在了地上,杏花走近她的身边,关切的问道:“娘娘。”
“这个蓦然死丫头,皇上居然那么看中她,哼,本宫倒是要看看,她的人在本宫手里,她还怎么翻手覆云。”
林蓦然坐在榻前摸着大夫人生前遗留下的手帕,看着看着眼眶不由红了,这是母亲想要留给她的东西,可是当她悔悟的时候,却已经天人永隔。
忽然,门被人匆忙的推开了,绿柳急匆匆得走了进来:“小姐,不好了,不好了。”
“怎么了?”林蓦然赫然抬起头,看到绿柳额头上的汗珠,不由皱了皱眉,从桌上端起一杯茶递给她:“先喝一口再说吧。”
哪有主子给下人递茶水的,绿柳赶忙摆摆手,喘了一口气说道:“奴婢听看门的狗二说,他已经很久没有看到杜嬷嬷了。”
“什么!”林蓦然一个激灵站了起来,“为什么不告诉我,这是多久的事情了。”她才想到,因为母亲的丧事让她完全忘记了周边的事和周围的人,在这之前,杜嬷嬷是曾经和她说过她要回乡看孙子,可是过了那么久,不会还没有回来的,除非……
一个不好的念头闪过了林蓦然的脑海中,她当机立断得对绿柳道:“你派豆芽儿去查,务必要将嬷嬷找到。”
“是。”绿柳二话不说,转身就跑出去了。
皇后,一定是她,林蓦然不由握紧了拳头,若是嬷嬷有什么三长两短,她一定不会绕过她的。
豆芽儿办事的效率很高,不一会儿就得到了消息,说是杜嬷嬷早在一个月前就已经回京城了,人却在路途中不见了,据知情人知,杜嬷嬷似乎被一个蒙着黑衣的人劫走了。
“小姐,你说会不会是……”绿柳在一旁担忧得问道。
林蓦然点了点头道:“不出意外,一定会是她。”
“这位皇后真是无所不用其极啊,不知道现在嬷嬷怎么样了?”绿柳不免有些担忧的道。
林蓦然没有回答,转过身看着若有所思得豆芽儿道:“豆芽儿,你想说什么?”
“奴婢觉得,事情应该没有这么简单,皇后忍了那么多年,忽然想出这一招不会觉得很奇怪吗?”
“是啊。”林蓦然点了点头,“除非有人在她身旁煽风点火,而且是知道我一切的人。”
绿柳忽然恍然大悟得拍了拍手:“是容妃娘娘!”
“八九不离十了。”林蓦然顿了顿道:“豆芽儿,你去简亲王府一趟,去找秦安,我有事找他商量。”
她早已料到会有这么一天,却没想到来得这么快,看来容妃一开始就和皇后合作了,两人相互利用,如今,两人达成一致,看来是要有行动了,为今之计就是尽快的将嬷嬷救出来。
林蓦然左右瞧了瞧,没发现曾经在母亲身旁的杏儿,问她去了哪里,绿柳笑着道:“小姐,你不知道吗?现在杏儿姑娘已经被分派到老夫人那里去了。”
“老夫人?”林蓦然疑惑得问道,她记得杏儿可是刚进府没多久,怎么那么快就收到老夫人房里去了。
“小姐有所不知,是老夫人主动讨要的去,她见杏儿做事认真,人又很机灵,所以就讨要了去了。”绿柳在一旁向她解释。
林蓦然若有所思得点了点头,便打发两人出去了。
却说杏儿被派到老夫人那里去做事之后,走过花园,突然被人拉住了,她吓得刚要出声,耳边传来了熟悉的声音:“杏儿,别怕,是我。”
“红姑,你这大半夜的想要吓人啊。”
“怕什么。”红姑瞅了瞅周围,小声道:“娘娘要见你。”
杏儿心下一沉,该来的还是逃不掉,她从后门走出去,坐上了马车来到了一条寂静的小道上,不一会儿就来到了一座隐蔽的茶馆内。
这座茶馆表面上是以卖茶营生,其实是为隐蔽眼线特意造的,为的就是田蕊欣能够方便办事。
几人来到了茶馆内,红姑最先进去打开了门,杏儿紧随其后,走进屋内,她不敢多看一眼,赶紧跪下:“奴婢给娘娘请安,娘娘吉祥。”
“起来吧。”田蕊欣应了一身,朝着身旁的红姑和金嬷嬷使了个眼神,两人便悄悄得退了出去。
她从善如流得倒了一杯茶水递给跪在地上的杏儿道:“这是新摘的雨前龙井,这一路口渴了吧,来,喝一口。”
“不用了,奴婢不渴。”杏儿跪在地上,连连摆手,感觉到头上有一道犀利的目光看着自己,硬是压住了心中的寒意。
“怎么,怕本宫下毒吗?”田氏嫣然一笑,替自己倒了一杯茶,“想不到你的警惕心倒挺高。”
“奴婢不敢。”杏儿依然低着头,潺潺诺诺的道。
“起来吧,看你这个样子,真是让人扫兴。”田蕊欣眉眼一挑得道,“本宫要是想毒你,可以用很多方法。”
“谢谢娘娘。”杏儿颤抖着站了起来,背后出了一身的冷汗。
看到她这个样子,田蕊欣刮了刮茶盏道:“你调到老夫人那边有些日子了,她可有怀疑你?”
“没有,老夫人看奴婢干活认真没有提防,而且现在奴婢已经升为一等丫鬟了,已然全然相信了奴婢。”
田蕊欣涂着丹蔻的指甲轻轻滑过杏儿的脸颊:“做得好,不枉费本宫将你从贱籍中赎回来,最近府里有什么动向?”
杏儿猛然一哆嗦,冰冷的指甲就像是一条蛇直钻进自己的心脏,她深吸了一口气道:“回娘娘,这段时日,老夫人一直都在吃斋念佛,三小姐则安心得呆在院子内,并无任何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