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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嘿,大叔,我想请问一下,这趟火车外是一条什么隧道?”

我不经意间走向了一个看似有点清醒的人,他有着深邃的眼眸,胡子拉碴的脸庞带出了他年迈的沧桑感,看样子有4,50岁。他的手里拿着报纸,边上还有一瓶没开启过的红酒。在问过之后,他缓慢地抬起头,那锐利有神的双眼立刻变得呆滞起来,

接着便一字一顿地说:“隧..道?不..知..道”

他随即继续低下头,目不转睛地看着他手中的报纸。我感到有些惊讶,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涌上心头,但也只好不做打扰,悻悻地又回到了我所在车厢的座位上。

时间已经是22点40分,正在这时,列车员走了过来。他是来提醒大家快要熄灯了,好上床准备睡觉的。我有些激动,因为我知道,列车员一定清楚车窗外的隧道到底什么时间才会走完。

“嘿,列车员先生,我想请问下。”当列车员走到我的身边时,我站起身来问道。

“您好,朋友,请问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吗?”他的态度十分缓和。

“嗯,那个,火车外的隧道到底什么时间能走完呢?已经行驶了大概25分钟了,可窗外仍然是漆黑一片,没有一丝光亮。我虽然是个路痴,但也知道从吉林到北京没有这么一条长长的隧道吧?”

“这个很抱歉,我也不太清楚,列车是按着正常的路线行驶的,我无法准确的说出为什么现在窗外一片漆黑。”列车员谨慎地回答。

我有点恼怒地喊道:“喂,你怎么会不知道?我们现在就是行驶在一个黑暗的隧道里!这样的景象就像是穿梭一个黑洞一样,你明白吗?黑洞!是黑洞!”

“先生请您不要激动!我们是行驶在正确的路途中,明天早上9点52分准时到达北京。”他有点紧张地说着。

我将手表上的时间指示给列车员看,“你看看时间,现在都22点43分了,你再看看窗外!依然是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见!”

“先生请您不要激动!我们的确是行驶在正确的路途中,明天早上9点52分肯定会准时到达北京,您放心好了!”列车员茫然地瞪眼望着我说道。

这时,一个头发掉光的中年男子走了过来,“喂!你们不要这么大声的说话!我都快要睡着了,懂吗?被你们给吵醒了。哼!想当初我差点把所有的钱都赔在了股票上也没有像你这么激动!小伙子,不过是一个什么黑洞不隧道而已,什么东西的,有什么可吵吵的!?我还要从明天开始赚回我所有的钱呢。别打搅了我的美梦!”

在这样的情况下,我很无奈地要求要见列车长。列车员告诉了我列车长在前面几号车厢并且又重复说了一遍列车是开往北京的,按照运行时间表,明天早上9点52分准时到达。我还没有听完,便拔脚快速地向前走去,重新又走回了刚才经过的几节车厢,但是却比我之前走的时候要费力多了。

列车在风驰电掣般行驶着,此时嗡嗡的轰鸣声不免让人有些战栗。22点48分,周围的呼噜声逐渐铺天盖般极速地传来,秀发披肩的姑娘依然专心致志地看着她的小说,两位老爷爷也像刚才一样在下着他们的象棋,那个看报纸的人合上了报纸做好了入睡前的准备。我在行走的过程中继续把耳机塞进耳朵里听着音乐。在前行的路途中,并没有看见什么惊慌失措的旅客,一切好像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一样。

在经过了几节车厢的行走后,我终于看见了列车长。我是从背着一只黑色的公事包上辨认出来的。

“您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吗?”列车长面无表情地问道。

我拿掉耳机,仔细地端量了一下他——

高大的个子,黑黑的头发,神情冷峻,戴着一副金丝边眼镜,显得十分沉稳和博学。

“是的,列车长先生。我们已经在一条类似黑洞的隧道里前行40分钟了。究竟是怎么回事,我们该怎么做?您可以告诉我吗。。”

列车长并没有像我期待的那样朝车窗外望去,而是冷冷地回答道“请你跟我来一趟吧。”

就这样,我跟着列车长步伐缓慢地来到了行李车。

“我们现在是在列车的最前面一节,往前走还有机车。”列车长说道。

行李车里昏暗的灯光十分微弱,周围像是蒙上了一层雾一般。车侧的拉门上了锁,只能透过一个小窗看见外面黑洞洞的。在场的气氛有些诡异,四周堆放着许多行李,有的还贴上了标签,写下了不同旅客的姓名,另外还有自行车以及婴儿车的停放。这时,列车长将手中的公文包挂在一个钩子上,从公文包里掏出记事薄,并在上面写着什么。

“22点15分,正是从吉林到长春的这个途中,我们便驶进了一条隧道。”

还没等列车长说完,我便打断了他。“可是我似乎记得并没有什么隧道,我是个路痴,这没错。但即便是有隧道也不会这么漫长!究竟是出了什么问题,您能告诉我吗?”我有些慌乱地问着。

列车长继续写着什么,“先生”他又走近了我些,差不多快要挨着身体。

“进入到这个隧道,我没什么可解释的。我必须说明的是,一切都是按照正常的行驶路线走的,至于为什么会出现这么一条隧道,而这个隧道又是在我们所行驶的路线上出现的,我不知该怎么回答。总之它一定会通向一个方向,一个类似于尽头的尽头。我没有接收到任何情况说明这个隧道有什么不对的地方,没有上级的通知报告,也没有周围人的说法。”

“可是在此之前的列车行驶途中没有遇到这个隧道,对吧?”我有些着急了。

“你有烟吗?朋友。”列车长深深地叹了口气。

“啊,抱歉,我。我不抽烟。”我有些对不住地说。

“是吗,没事。要是说来的话,这个隧道也许一直存在吧。当然,也许没有什么尽头。”他说话声音十分低沉,语调也很是凛然明确。尽管行李车里要比我之前所在的车厢里更轰鸣刺耳。

“如果是这样的话,我请求您停车。说实话,我不理解您在说什么!如果您对眼前的这个黑洞隧道解释不了,也同样觉得有什么不对,那就应该立即停车!”我的嗓门变得很大,似乎想要压过这火车的轰鸣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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