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泽宣一行迎亲队伍回到了太尉府的门口,司仪早就在门外等候了。司仪见到王泽宣回来了,立即叫人端出了一个火盆。婚礼的仪式正式开始了。
王泽宣下了马,回身走到轿子前面,亲手撩开了轿帘,兰馨一步一缓的走了出来。院内的众人都想看看新娘子,都止不住的从门里探头观望。只听司仪喊道:“新娘越过火盆以驱邪祟。”只见泽宣搀扶着兰馨走到了火盆跟前,兰馨踮脚一跃,便夸了过去。
二人迈步走进了院中,司仪喊道:“新郎新娘,步入正厅,众人观礼!”文武百官皆起身围了过来,留出了中间的道路以供两人行走。二人携手并肩缓缓的走在院中,王泽宣只觉得这院子好像长长了许多,平时几步的距离今天却显得走了好久。文武百官皆在两旁贺喜,泽宣也一一点头附和。而兰馨却低着头默默的走着,也许是害羞,或许是激动,总之不肯抬起头来。
二人来到了正厅之中,只见大堂上明晃晃一个喜子写在中央,两侧各一根长长的红烛火苗摇曳。桌上摆着几个围碟,大枣桂圆花生栗子,跟丞相府里没什么区别,而多出了两个碟子,一个里面放着一把剪刀,另外一个则放着一个红色的锦囊。桌子两旁的正位上,端坐着荆州王李嚣和王后李刘氏。
司仪见到两人站定,喊道:“一拜天地!”二人转过身去,面向院中跪倒在地,磕了个头,起身转了回来。“二拜君王!”因为高堂都已经不在了,在场最大的也就是荆州王了,所以司仪才故意改词喊道。李嚣一听乐了一下,也没说话,就看着二人向自己磕头行礼。“夫妻对拜!”二人侧过身去,泽宣深情的看着兰馨,以为兰馨也会看着自己,却没想到兰馨已然低着头看不出表情。
行过跪拜礼后,司仪又喊道:“行结发礼!”王泽宣伸过手去,解开了兰馨的发髻,拿起桌上的剪刀剪下一段,又把兰馨的发髻重新系好。随后剪了一段自己的头发,把两段头发系在了一起,装在了桌上的那个锦囊里交给了兰馨。而兰馨此时才肯抬起头来,接过锦囊揣进了怀里。又望了望泽宣说:“此发结,永不离身。”
司仪见行礼已毕,高喊道:“送新人入洞房,酒席开始!”泽宣便把兰馨送到了后院洞房之中,又匆匆的回到了正厅。此时的众人正在开环畅饮,见到泽宣来了纷纷起身道喜。喝的最热闹的,就属范明等人了,范明一见泽宣来了,起身端起杯子就走了过去:“大哥,大喜的日子怎么不在房里陪嫂子呢?馋酒了吧?快来,今天你我不醉不归!”泽宣笑着接过了杯子,说道:“好,好!今日势必不醉不归!但不止是你我,在场的各位,如果哪位今天不一醉方休,以后就别进我太尉府的大门!”众人听罢都笑了起来。
众人酒醉正酣之时,忽听门卫高声报道:“益州使节陈宫,前来贺喜!”王泽宣一下就愣住了,心想他来干什么?难道是来兴师问罪不成吗?可不容多想,陈宫已经迈步走到了正厅之中。
陈宫来到了正厅,抱拳拱手说道:“哎呀,来迟了,来迟了!今日荆州太尉与丞相大喜的日子,我竟然来迟了。还望荆州各位英豪海涵呐!”李嚣也是一愣,益州不是在洛阳兵败了吗,还来我荆州做甚?只见陈宫继续说道:“太尉大人,我益州王闻听荆州的太尉与丞相大婚,立即让我备薄礼前来贺喜,可却路上有些耽搁,来迟了些。还望太尉大人见谅!”说罢把礼单低了过去。
泽宣一心在揣测陈宫的来意,哪有闲心看礼单呢,便顺手接下放在了身旁。而此时却不知哪位喊了一句:“张鲁的皇帝梦做不成了,你小子又来耍什么花招?”陈宫顿时尴尬的脸色通红,陈宫此次前来,的确有重要任务,并不是单纯贺喜这么简单。可是为了缓解尴尬,摆摆手说道:“今日我陈宫前来,专为贺喜,不谈国事!”泽宣听陈宫如此一说,不管如何,反正今日大婚,来者是客。便吩咐下人又备酒一桌,让陈宫坐下了。
陈宫坐到了位置上,独自喝酒,见没人理他,顿觉不快。便喝了杯酒准备离开,可一抬头,正看见王霜也是独自一人在喝闷酒,便起身走了过去:“大都督,陈宫有礼了。”王霜一听有人跟自己说话,抬头一看,正是陈宫。
王霜本想寒暄他几句就算了,却没想到陈宫却端着杯子坐了过来。陈宫低声向王霜说道:“大都督,益州王此次命我前来,还特意备了一份薄礼与大都督,已经送到都督府上,还请大都督笑纳。”王霜一听给我送礼?肯定是夜猫子进宅,无事不来。不屑的看了陈宫一眼说:“难道陈大人有事相求吗?”陈宫一摆手,端起酒杯喝了一口,四周看了看,低声说:“今天说了不谈国事,而且此处人多眼杂,明日我陈宫会亲自到府上拜访,来来,喝酒!”王霜一愣,你我之间有什么国事可谈,猜不透的王霜只好端起酒杯喝陈宫对饮起来。
酒席宴罢,王泽宣醉醺醺的回到了屋中,全然忘了现在这个屋子已经不是他自己的了,只看见床上坐着一个人,一惊问道:“谁?”兰馨听完此话,气不打一处来,还能是谁,给我扔这一天了,竟然把我忘了!兰馨怒气冲冲走了过去,揪住了王泽宣的耳朵,上去就是一阵暴打,边打边说:“你说老娘是谁!好你个王泽宣,给老娘自己扔在房间里一下午了,你却在外边饮酒作乐!你个小没良心的!”
这时候泽宣把脸一扬,碰巧撞上了兰馨正在打下来的巴掌,兰馨那也不是真打,一看真的要打上了便将手缩了回来,却不想指甲在了泽宣的脸上划了一下,顿时间泽宣的脸上出现一道血痕。泽宣这么一疼,酒劲过了大半,清醒了过来。兰馨一看给自己的丈夫脸上划了一道,顿时也心疼起来,摸了摸泽宣的脸,小声的说了句:“活该!”泽宣也没说话,只是看着兰馨傻傻的笑。
次日清晨,泽宣爬起疲惫的身子,见到外面已经是日上三竿了,推了推身旁还在熟睡的兰馨说:“娘子,该上早朝了。”兰馨睡梦中听到泽宣在叫她娘子,她还真有点不习惯,直到泽宣下了床去她才渐渐的睁开了眼睛。看着屋子里正在更衣的泽宣,露出了一抹迷人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