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风呼啸,阴翳遮天。
桜山之巅,朝皇宗山门被黑烟缭绕,寒冬冷风,弥而不散。
“啊…魔鬼啊…恶魔…”
“求你杀了我吧,快杀了我吧,我受不了了,快杀了我,杀了我。”
时而惊起的凄厉惨叫。
神经兮兮的哀嚎求死声,绵延不绝,狰恐狞怖。
“跶、跶…”
沉缓的脚步从远处走来,一名藏在朝皇宗房舍衣柜内的弟子,吓得瑟瑟发抖,牵扯出衣柜发出“隆隆”声响。
南宫北手持黑镰,“桀桀”怪笑,笑声中充满了兴奋:“可怜的小老鼠,你被血戮大人抓到了,很不好意思,你的脑袋要分家喽…喝啊…”
“咔嚓、噗嗤…”
柜裂,人亡,头颅飞溅。
坠落在地的死亡面容上一脸惊恐,滚落在室内床底,瞪大的双眼直扑扑盯着床底的一名昔日同伴。
“啊…我跟你拼,你这个魔鬼…”
“唰”
剑光出,劈裂床榻。
刃光狠,直袭南宫北。
“血戮大人很欣赏你这种求死的勇气,处在崩溃中的恐惧,化成绝望下的反扑,这种精神…是愚蠢的,喝啊…”
“嗖”
南宫北挥链拉镰,带出一道刃锋白芒,顿时,‘吭呛’一声,剑断,血洒。
“噗嗤”
沉重的倒地声,宣告着这名精神崩溃的朝皇宗弟子走进地狱。
南宫北“哈哈”大笑,透过窗户,看着朝皇宗最大的演武场上,那个慢吞吞,如同蜗牛一样,寸寸向外挪移的‘尸体’。
“幕世鸣啊,我可怜的小宝宝,血戮大人跟你玩了三天,我恩赐给你这三天的时光让你很记忆深刻吧?啊哈哈哈…”
“啪啦”一声。
南宫北破窗而出,一身的血污,满脸的血迹,犹如死神临世,令人压抑万千。
“这是最后的一天了,你们都要撑住哦,撑过今晚的黑暗,你们就可以活,就可以活下来了,哈哈哈…”
南宫北手持黑镰,身上缠绕着锁链,站在朝皇宗内门的大院中间,癫狂大笑。
伴随着笑声,演武场上那具蜗牛一样慢慢挪移的‘尸体’停顿了下来。
“恶魔…你这个恶魔,父亲啊,为什么你还不回来,我快要死了啊。”
幕世鸣心中狂吼,三天以来,他饱受精神和身体的摧残,眼睁睁看着一个又一个的门人,人头分离。
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南宫北足足在他身边,来回走过十几次,那种死亡就在跟前的刺激,令幕世鸣差点发疯,忍不住当场拼逃。
站在场中的南宫北诡异的发笑,手中的黑镰“唰唰”挥舞了几下:“我说过,任何人不得逃出桜山,你们就是不听话啊。破坏游戏的规则,血戮大人很愤怒,后果…你们承担不起。”
“嗖”
锁链飞舞,如恶蟒出笼,从南宫北身上飞向天空,随后,化成一条黑蟒,把三名正跳出朝皇宗院墙,想跳下后山悬崖的弟子,当场捆锁而裂。
“啊…嘭。”
血团炸开,漫天的内脏残肢,从山崖上坠入万丈深渊。
“嗖”
锁链飞回,南宫北爱惜的抚摸着上面的鲜血,“咯咯”笑道:“蓝魇大神呐,血戮送去的快递,你收到了么?可惜啊,您的仆人不能再玩下去了,游戏的时间要结束了。”
“呵呵…哈哈哈…我的幕世鸣小宝宝啊,血戮大人可是早就发现你了哦,你还不出来嘛?”
趴在地上扮作‘尸体’的幕世鸣,强行压制着身体的抖动,把脸深深埋在朝皇宗弟子尸体的下方。
不管南宫北是否发现了他,他都不能动,因为在此之前,南宫北一句“我发现你了。”让几十名心中骇愕的朝皇宗弟子,惊慌现身的惨死当场。
南宫北把目光看向朝皇宗大殿,故意避开幕世鸣的位置:“东皇的云蛟啊,以龙腾之象威严的你,是如此的卑贱,直到今天,血戮大人才发现,你就是一只披着狼皮的懦弱绵羊,软弱到无力敢面对我的挑战,既然如此,啊喝…”
南宫北扬手挥出身上的死锁,刹那间,锁链暴涨,化成一条长达一百余米的乌光。
“当啷”
捆绑锁链的死镰绕过朝皇宗内巨大的云蛟拱门之身,旋转着,捆绕了三周。
“断魂抽生。”
“嘭”
石烟四起,一击,湮灭朝皇宗宗主的隔绝蛟门,整个大理石拱成的云蛟,顿时,化作碎石坍塌。
“啊哈哈哈…”
南宫北收过死链,手持黑镰,止不住放声大笑:“幕世鸣啊,你心痛嘛?愤怒嘛?无力嘛?这就是朝皇宗啊,简直令人作呕。除了欺负弱小的人,面对真正的强敌,却连反抗的勇气都没有,如此无能的你,不该活在这世上…死吧…”
“唰”
黑镰飞舞,带出“哗拉拉”的铁锁声。
“噗嗤…啊…”
趴在地上的幕世鸣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声,只见他的大腿被南宫北的镰刀勾住,镰刃深深陷入了血肉内,顿时,鲜血横流,殷红了满地。
“哈哈哈…痛嘛?不够痛。血戮大人曾经的痛,比这要强过百倍千倍,啊…”
南宫北怪叫一声,伸手一拉。
“噗嗤”
血,飞起。
黑镰勾动大腿骨,硬生生把幕世命的大腿整个撕裂而断。
“啊…我的腿,我的腿…”
南宫北伸手一拽,把断腿拉在手里,随后从黑镰取下,拿着幕世鸣的血腿,放在他的眼前:“你的腿可真白啊,皮鲜肉嫩,味道肯定不错,有没有兴趣陪血戮大人在月下共进晚餐啊?”
肢体被人残忍撕下,幕世鸣哀嚎惨叫,手颤抖着摸向断腿的伤口,却引发更加难忍的巨痛,被齿痕勾过的断腿处,血流如柱。
“疯子,魔鬼,南宫北,你就是个疯子,啊…我的腿,我的腿啊。”
南宫北“桀桀”大笑,笑的前俯后仰:“很痛吗?需要血戮大人为你疗伤嘛?蓝魇大神呐,我的心总是这么软啊…”
“轰”
火光起,南宫北运起一道掌火,反手一拍印在幕世鸣的断腿伤口,顿时,蒸烟四气,焦味弥漫。
“啊…”
幕世鸣痛苦难当,身体猛然一阵剧烈的扭曲,断腿处,更是一阵痉挛狂抖。
“杀了我吧,南宫北,我求求你杀了我吧…”
南宫北“咯咯”怪笑着,摇头说到:“你还没有吃肉,怎么能死?人家不是说,饱死鬼强过饿死鬼,人在临死之前,不都需要吃一顿丰盛的饱餐吗?你饿了三天,血戮大人很心疼,来,我的小宝宝啊,吃了它。”
南宫北抓起幕世鸣的血腿,把断肉一面强心塞到他的面前:“吃,吃肉,快吃…接受血戮大人的恩赐,快吃,哈哈哈…”
幕世鸣牙关紧咬,摇头疯狂抗拒。
南宫北见状,怒由心生:“不识抬举,血戮大人好心怜你,你竟然伤我的心,你伤了我的心,啊…”
南宫北凄厉怪叫一声,抓起黑镰,绕过南宫北的面颚。
“嗤啦”刃光一闪。
只见。
“呜…额啊…”
幕世鸣凄惨狂叫,一条被黑镰划烂嘴巴的血口,触目心惊。
“杀了我,杀了我,杀呜呜…”
南宫北抓起幕世鸣的断腿,一把塞在他的嘴里,只听得幕世鸣发出一阵“呜呜”的声音,俨然快要被窒息而死。
就在此时。
“哗”
一道水光从南方急速穿梭而至,诗号声,被强大的内气充斥,震得整个桜山之巅,地动隆隆。
“一世明落,昭暗渊何为。一世渊深,遮渊清如水。渊非一怒倾天下,非渊一忍埋祸沉。事终明了因果尽,方显渊而非渊人。朋友,你的手法,很不仁道。”
强敌突然来临,南宫北打起了十二分精神,他感觉得到,水团中的人,实力滔天,纵然是如今的自己,在他面前,亦像蜉蚁一般渺小。
手中黑镰紧握,南宫北谨慎问到:“来者何人?”
“噗…”
幕世鸣吐出口中碎肉:“少冕殿下,我是世鸣啊,快救我,快救我…”
救星意外天降,令遭逢死劫的幕世鸣大喜过望,拖着焦糊的断肢,朝着水光疯狂爬去。
“哗…”
水流荡起漫天水珠,雨蒙散落中,一名身穿蓝色华装贵服的英俊少年,背负双手,从半空轻轻落地。
“哦?你就是幕湘君的儿子,幕世鸣么?”
渊非渊现出本体,致使南宫北压力倍增,不敢轻举妄动。
幕世鸣紧抓救命稻草,一步步爬在渊非渊的脚下,伸出满是血迹的双手抓着他的衣摆,哭喊到:“是,小人是啊,我年少时,曾有幸在四家盛宴上见到过少冕,当时,少冕还亲切的称呼我为远房表兄。表弟啊,快救我,杀了他,杀了他。”
幕世鸣一面喜,一面悲,指着南宫北凄厉吼叫。
渊非渊冷冷观看,不动分毫。
听得幕世鸣称呼面前少年为表弟,南宫北顿时暗起浑身功元,以备接下来的惨烈激战。
渊非渊冷笑一声,面容不屑:“堪及入道,妄图对吾不敬,迷路的勇士,你不像是个蠢人,为何要做出此等的蠢事?”
南宫北面容不解,但手中的镰刃却是挂回了身上,行礼道:“哦?这位尊贵的少冕殿下,难道您不是来为某人出头的么?南宫血戮多有不敬,还望殿下见谅。”
幕世鸣一听,顿时心凉了半截,正欲抬头向渊非渊询问,可惜,目光还未交接,迎来的,却是猛力的一脚。
“嘭”
渊非渊一脚踢在幕世鸣脸上,踢得他面容俱毁,身子在地上划出十几米的血痕,重重落回南宫北脚下:“东皇的贱虫,与我南冕一脉有何亲可攀?莫说是你,就是幕翔天,他也没资格与我称兄道弟。迷路的勇士啊,我方才说你不仁,是因为你的惩罚,太轻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