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风席卷,招来莫名杀机。
素未谋面,一见誓定生死。
无理由的宣杀,让单易凡感到莫名其妙。
来者不善,是敌非友,纵然以一敌二,力感不支,但如今单易凡已无生恋,面不畏惧。
“唰”
荧光水流刃刺现,单易凡冷漠问到:“俩位,易某不知因何故得罪,但易某的命,也不是你们说拿,我就拱手献之,给我个理由。”
魄魂罗见对方胆敢反抗,大吼一声,掌中寒气逼人,欲下杀手。
冰弘三千里缓步走出,挡在魄魂罗面前:“且慢,杀人归杀人,但要师出有名,他要死,也要让他死的明明白白。”
冰弘三千里虽面容平和,但接下去的话里,却也透漏出一股寒意:“朋友,人生在世,孰能无过。但你却招惹了不该招惹之人,更因如此,让万域六隐遨首蒙羞,你非死不可。”
“啊怠…”
破魂罗大吼一声,挥手说到:“你这样讲,他怎么知道自己犯了什么错?明话明说了吧,小子,那庙中天之骄女,乃我冰城冰王之女,冰城公主。本来大小姐要救你,我等无可插手。”
“奈何,你这小子不知感恩戴德,出言不逊,还与我家大小姐肌肤有染,井底之蛙,妄想癞蛤蟆吃天鹅肉。如今,说是为我家公主出头也罢,说是要维护我冰城颜面也可,今天,你必须得死。”
单易凡双眼一瞪,感情他们是那庙中女孩的家人,“冰城公主?”
单易凡心中冷笑,开口道:“看来易某还真是福缘深厚,如今的公主尊遨世间飞,隔壁老王也是王,他的女儿莫非也是公主不成?”
此言一出,魄魂罗顿时怒不可揭:“乳臭未干的小子,鼠目寸光,焉知我冰城乃何方王储,我飘家乃是…额,跟你说这么多,简直浪费口舌,如今让你知道所犯之过,还不速速将狗头双手奉上,本尊还能留你个全尸,若不然…”
“呼”
寒风再起,又是一股声势浩大的落雪席卷,卷出地面一片枯黄的草皮。
单易凡无语,高手出招前,都是先这样来恐吓人的么?
手中水刺一挥,单易凡冷说道:“既然如此,我无话可说,我命虽贱,但要死得有尊严,出手吧。”
冰弘三千里眼露欣赏的神色,连日来的跟踪,他把单易凡与飘千雪的一切皆看在眼里。
眼前人此人,虽然有过,但对爱情的忠贞,与当年的自己何其相似。
心中感触伤怀之余,但见魄魂罗提纳掌气,欲催掌击杀,冰弘三千里当即率先出手。
“唰”
白袍一挥,顿时,一股雪风冲击。
“嘭”
一击。
单易凡被撞飞吐血。
“噗…”
倒在地上的单易凡手中水刺拿捏不稳,直到此时,心中才认清分明,对方俩人的实力,简直高深莫测,自己在他们面前,根本提不出半点反抗的余地。
“呵呵…”
单易凡抬头看天,簌簌雪花飘在脸上,让他此刻异常清醒:“有此结果,甚好,俩位…易某心服,动手吧。”
眼观冰弘三千里一招未取下对方性命,魄魂罗嘲讽道:“是我进步太快,还是你太蠢?如此程度的一击,连一名繁辉期低等境界的小子都拿不下,冰弘三千里,你的王席座将一职,该退位让贤了…小子,接本尊一掌试试。”
话锋一转,魄魂罗身上,顿时寒气涌天,伸出的手掌上满是白蒙蒙的厚冰。
“觉悟吧…”
掌出,势若惊雷。
寒气,彻人心森。
一掌,“呼”…
催面而至。
冰弘三千里笑呵呵的说到:“怎么?尊使大人的实力滔天,寒气难道把自己也冻住了?拍下去啊…”
魄魂罗面露尴尬,即将打在单易凡额头的冰掌连忙收了回去:“大小姐…”
狂汹的寒气冲面迎来,面前却忽然被一道白衣遮挡,单易凡定目一看,飘千雪赫然挡在了身前。
“王前尊使,我要不要把你向我出手的事告诉我爷爷呢?”
魄魂罗大惊失色,连忙躬身行礼:“卑职僭越,还望大小姐恕罪,本尊无心之过。”
飘千雪冷哼一声,扶起倒在雪地的单易凡温柔说到:“我们走。”
魄魂罗欲言又止,起身阻挡道:“大小姐…此人…”
飘千雪大大的眼睛猛然一瞪,水汪汪的双瞳生不出半点凶气,却更添了一份童真和可爱:“他是我的病人。”
说完这句话,飘千雪偷偷向冰弘三千里使了个眼神。
冰弘三千里哪里不知对方用意,飘千雪能从安睡中醒来,本就是他的杰作。他实在不忍心就此向单易凡下杀手,终止他的生命。
在他看来,单易凡已经很可怜了,其二是,冰弘三千里早年的爱人也是因护他而被人击杀,这份同病相怜的感触,让他在出手的同时,暗中施出一道寒流,遁向庙内,惊醒了飘千雪,飘千雪这才能及时出现,阻拦破魂罗。
冰弘三千打了个哈欠,一脸困乏:“本座累了,想去休息,王前尊使跟人跟了这么多天,难道不累么?”
魄魂罗就算是再傻,也看出了眼前端倪,不由怒指对方:“你…”
飘千雪扶着单易凡,走向破庙,缓缓消失在俩人眼前。
天不怜,世不暖,冰天雪地,唯独少女情怀,无私奉献。
破庙内,飘千雪安静的坐在单易凡跟前,想看,又不敢看他。
单易凡也是一阵心悔,短短俩天接触,人家女孩子连番救他,他却粗鲁相对,这不由让单易凡心中的愧疚越来越深。
“你…”
俩人同时出口。
单易凡‘呵呵’笑到:“你先说。”
飘千雪更加尴尬,一双小手捏来捏去:“你的病还没好,伤口刚刚被我用冰川寒气愈合,需要好好休养。”
单易凡大大咧咧扯开衣襟探查,一旁的飘千雪把头低下,脸,霎时红成了苹果。
单易凡胸口,一道冰晶伤疤在白皙的皮肉上还在蠕动,单易凡说到:“还真是刚刚愈合啊,不过?我命贱,既已好转,就不劳姑娘费心了,我这就走,姑娘请保重。”
说完,起身就要离开。
飘千雪心中顿时失落,那颗心随着某人的离开又变得空落落的。
“嘭”
单易凡刚走没俩步,脚步一踉跄,一头扛在了破庙门框上,似难受异常。
飘千雪见状,连忙过去扶住,但见单易凡额头虚汗冒出,脸色发红,飘千雪伸手按在他的额头:“啊…好烫,你,你伤寒了…”
单易凡摆摆手:“不要紧,我已劳累姑娘多时,实在不忍再拖累你,我能照顾好自己。”
飘千雪摇摇头,水汪汪的眼睛盯着他:“我不放心你。”
刚说出这句话,少女更羞了,连忙解释到:“你不要多想,你只是我的病人,飘千雪大人的梦想就是做一个侠女,惩奸除恶,你不是我救的唯一一个,我既然救你,就一定要彻底让你康复。”
单易凡不由长长舒缓了一口气,看来,是他多想了。
“既然这样,那易某就有劳姑娘费心了,我确实还不能就这样死,最少…最少…”
“吱呀”
单易凡把拳头握起。
飘千雪连忙点头,乖巧说道:“你不用说,千雪明白,咦?你不是叫单易凡嘛?为什么老是称自己姓易?”
单易凡一愣,他没想到面前少女竟然如此细心,洞察一切,不由苦笑道:“是啊,我姓单,如今凌娪不在了,我便再无牵挂,做回自己,去尽自己的本职。”
听出单易凡话中的凄凉,飘千雪的心又疼了。
“你…你不要伤心啊,你这个样子,那位姐姐恐怕也不会安息的,哎呀,不好意思,我…对不起,对不起。”
单易凡感觉眼角一凉,以为又是泪水落下,连忙擦去:“没关系,我经历太多,已经麻木了,你说的对,我应该坚强一点,不然,凌娪她会担心我的,她生前为我…为我那么辛苦…我不能再…”
单易凡哽咽着,说不出话来。
飘千雪捂着自己的心口,面容稍微扭曲:“会没事的,一切都会好起来的,你的伤还未彻底痊愈,如今又染风寒,我要为你去拿药,你先在这里休息,你可不要走啊,我…我会担心你的。”
说完这句话,飘千雪掉头就跑,她只觉得自己脸上火辣一片,实在不敢想象自己现在的脸有多红。
“羞死人了…”
飘千雪一边跑,一边喃喃自语,脚腕处,响起“铃、铃”的悦耳声。
破庙门口,单易凡看着飘千雪离开,心里一酸,似乎他又看到了那个长眠了的背影。
“凌娪,我…我想你。”
荒野雪林间,飘千雪嘟着小嘴,踢着脚腕铃铛。
“破铃铛,都是你害的,让飘千雪大人一点自由都没有,哎,要去找大夫拿药,飘千雪大人累都要累死了。”
踢着脚腕的传音铃,飘千雪不由灵机一动,伸手双掌,激发一道寒光四溢。
“有跑腿的,飘千雪大人怎么能让你们白吃冰城的饭,白拿这份薪水,嘻嘻。”
不一会。
“唰唰”
俩道白影从雪地现身在飘千雪面前。
“大小姐。”
飘千雪背起手,故意装模作样说到:“王席座将,王前尊使,本公主对你们怎么样吖?”
冰弘三千里与魄魂罗面面相觑,深深吸气,同时喝到:“大小姐对吾等体恤有加,照顾无微。”
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冰弘三千里老脸一阵尴尬,魄魂罗更是浑身不自在,俩人心中同时响起一个声音。
“您不折磨我们已经是上天的恩德了,对我们体恤有加?您都跑出来一个多月了,我们追得好辛苦洒。”
飘千雪点着小巧的脑袋,满意说到:“既然如此,那…帮本大小姐做点事吧,嘻嘻。”
冰弘三千里与魄魂罗同时看了对方一眼,又同时冷哼一声,背对着背,不再多言。
魄魂罗冷冷说道:“冰弘三千里,大小姐让你做事呢,为何还不领命?如此目无尊上,简直大逆不道”
冰弘三千里在心中把破魂罗骂了个狗血喷头,特么的,大小姐还没说什么事呢,你就把这屎盆子先扣到本座头上了,简直厚颜无耻。
“大小姐分明是对你说的,关本座什么事情?”
看俩人赌气,飘千雪顿时不乐意了:“怎么?本公主让你们做点事就这么为难嘛?啊…爷爷啊,有俩个家伙不听话,千雪这就回冰城,呜呜,我不玩了还不行嘛?本公主回去告状去。”
魄魂罗与冰弘三千里顿时无奈,只好躬身说到:“冰祖长年闭关,不益受饶。大小姐有事,吩咐我等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