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钦城看着他,淡淡的勾唇,“无事。那宁海山三朝为官,有党羽也是再正常不过。朕正好借此机会将朝堂清理干净,不怕他们力保宁海山,就怕他们置身事外不敢站出来。”
崔华眸光闪了闪,算是明白了,“皇上英明。”
月钦城抿了抿薄唇,又道:“好好看住宁海山,不可让任何人接近他。”
崔华严肃的点头,“是,臣遵旨。”
崔华一走,沈韵堂就走了出来,脸上堆着冷傲又邪气的笑。
“看你如此处心积虑,不如本少帮忙到底,帮你把那姓宁的了结了如何?到时把他伪造成畏罪自杀,不更加坐实了他谋反之心?”
月钦城沉默,这次倒没有反驳他的话。
不可否认,这是一个好办法……
反正事情已经做到这地步了,他断然是不会心软半分。
只是……
“不必大费周章,他如今想要洗刷造反之罪是没可能的事。待明日早朝之后我自会下令将他处斩。今日才将他拿下,若此刻动手,反倒会让人起疑。”
沈韵堂背着手倨傲的从他眼前走过,“随你吧,反正本少只要那宁南凡的一双狗爪子。”
一日没回去了,他还得赶着回去伺候他家那女人。也不知道那女人有没有安分点?
“……”看着他冷酷的背影消失在门口,月钦城唇角抽了抽。
也就在沈韵堂离开小半个时辰之后,月凛气冲冲的前来,看到月钦城的那一刻,劈头盖脸的发泄着他的怒气。
“为何要抓周正王?他犯下何事了值得你派人大肆搜查周正王府?你如此做可有考虑过后果?他再平庸无能,那也是你皇祖母的侄子、朕的表兄,你的王叔!”
看着月凛大发雷霆的样子,月钦城只是淡淡的挑了挑狭长的眉梢,“所以呢?父皇特意前来是想告诉我什么?放过他吗?”
月凛大怒,“你难道还想置自己的王叔与死地?”
月钦城眸底闪过一丝冷意,“父皇的意思是让我容忍叛臣贼子继续逍遥,然后想方设法谋害我,甚至取代我坐上这皇位,对吗?”
“……”月凛瞪着眼突然哑口。压制着心中的怒火,他严肃的说道,“朕已经听到了风声,虽说有人举报周正王密谋造反,可是朕不信周正王会有那么大的胆子,这其中疑点重重,显然是有心人凭空捏造,意图陷害周正王。”
月钦城勾了勾唇,“父皇说的也有些在理,只不过从周正王府搜出龙袍和玉玺,这人赃俱获,父皇准备如何替周正王开脱?难不成那龙袍和玉玺还是父皇送给周正王的不成?”
“你?”月凛后牙槽都快磨碎了。他倒是想如此承认,可是他也知道,若是自己承认那龙袍是自己的,那最终结果导致的就是面前这个儿子同他直接撕破脸。
“父皇,周正王私藏龙袍和玉玺这已经是人赃并获的事,身为一国之君,我断然不会容忍有人造反谋位。别说是周正王,就算是父皇想要再从我手中夺过皇位,我也不会拱手让出。”迎视着那双盛满怒火的眼睛,月钦城说得冷冽又无情,“父皇想替周正王开罪,我不会阻拦,但父皇需知道,包庇逆贼反贼,其罪通论。这一点,想必父皇比我更清楚才是。”
月凛胸口开始剧烈的欺负,连身上的气息都变得凌厉起来。
对于他骇人的神色,月钦城似乎没看到,冷漠的朝他说道:“父皇若没事就早些回行宫吧,我还有诸多事务要处理,就不陪你老人家了。”
“朕要见周正王!”月凛突然沉声要求道。
月钦城冷笑的朝他斜睨,“父皇这是打算到狱中和周正王商议供词?你觉得我会同意吗?”
“月钦城,注意你的言辞!”月凛低吼起来,“别忘了,朕是你的父皇,你如此冷嘲热讽对待朕,简直就是大逆不道!”
听着他用身份压制自己,就足以知道他是气得不轻。可这些对月钦城来说真不算什么了。要他继续把一个屡次伤害他的男人当爹,无疑是让他自跳悬崖,他还没愚蠢到那种地步。
都说帝王无情,他如今是一代帝王,自然也有资格无情。
“父皇此言差矣。”掀着眼皮,月钦城笑得有些凉薄,“比起父皇的无情无义,我这点大逆不道似乎不值一提。都说虎毒不食子,父皇能看着别人谋陷亲子,不追究别有用心之人,却反而帮其开罪,作为儿子,我真想问问父皇,您可知何为骨肉亲情?”
“你!”月凛抬手,被堵得牙门直打颤。
同上次宁太后被逼死怒闯御书房一样,月凛是怒性而来落败而去。
冷漠的眸光扫了一眼彻底安静下来的书房,月钦城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不知从何时开始,心窝某处早已没有了痛意……
上官府。
周正王府发生的事速度的被传开,尽管沈千姿并没有出府,可还是得到了消息,宁海山已经被带进宫去了。
对于这个结果,她一点都没觉得意外。相反,心里还暗自得意着。
其实要对付宁海山真的不难。他是太皇太后的亲侄子,从来就是站在太上皇和伏顺王那边的,说他要造反,别说有证据在手了,就算没证据,别人也会相信。
所以说啊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怪只怪那宁海山曾经太不把月钦城看在眼中了,月凛和太皇太后千方百计想弄死月钦城,他却充当着走狗、打手。本来想着饶他一命的,哪知道他还一点都不识趣,暗中勾结伏顺王不说,还勾结到外国去了,如今,不弄他弄谁啊?
给他扣顶谋反的帽子,看他还怎么翻身!
她和上官嫣然在院子里待了一下午,直到快傍晚的时候,才看到沈韵堂回来。
“韵堂!”看着一夜未归的男人,上官嫣然乐得小跑的奔了过去。
沈韵堂冷着脸快速的接下她,忍不住斥道:“急什么?也不怕颠簸到肚子!”
上官嫣然撇了撇嘴,不过因为心情好,所以表示不同他计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