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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咫尺

庄严的大殿内,雕龙壁凤,云雾缭绕,一白发老者端坐于大殿之上,殿下两男一女并肩而立,正是小悠一行人。

“见过师傅,弟子回来了。”云霄恭敬的躬身行礼,一旁的小悠和妙依也是赶忙跟随。

“回来就好,这几位是?”老者慈眉善目,面带笑意的问道。

“是我在寻找妹妹的途中,所结识的好友,在他们的帮助下,这次行程,省去了不少周折。”

“原来如此,真是多谢两位小友,劣徒承蒙两位照顾了。”老者转向小悠妙依,微微点头示意。

“前辈言重了,实际云霄对我们照顾的更多。”妙依毕恭毕敬,收起了平日的戏谑。

“哈哈,朋友之间,理应互相照顾。霄儿,这一路的见闻,可讲与为师听听?”

云霄一字一句,毫无保留,将一路行程,娓娓道出。

老者听闻后叹了口气:“妙依姑娘割爱了,寻离火玉一事,咫尺剑宗必会鼎力支持,只是此事已非你们所想的那么简单了,你们不妨在此住下,静待消息,从长计议,望姑娘切莫心急。”

“师傅,此事怎讲?”云霄面露不解。

“就在你们北上的这段时日里,火衣教大肆在中原兴风作浪,强夺火玉,惹得各路修仙门派怨声载道,联名上书四院,要求主持公道。四院刚清点好人马,火衣教却又在这时销声匿迹,仿若人间蒸发了。四院的联队一路冲到了火衣教老巢,却发现已经是人去楼空,徒留了一座孤殿。而火衣教在近日所展现出的实力,绝非一个小派所能具备的,他们所派遣的地组成员实力还不够看,但天组成员,已有近半问道,更有几名已达半道,况且还能在四院眼皮底下溜掉,其实力已是不容小觑。四院已经开始重视起这个门派了,所以你们也不用心急,静待消息才是上策,目前敌方实力不明,贸然出手,恐怕容易陷自己入危境。”

“原来如此,前辈深思远虑,小女子怎会不明是非,只是这段时间,怕是要叨扰前辈了。”妙依心中了然,忙回道。

“哈哈,我这把老骨头啊,就爱和年轻人热闹热闹,哪里谈得上叨扰。”老者笑着摆了摆手,转向云霄:“此番让你一人独行,一路可有收获?”

“弟子……惭愧!有负师傅教诲!”云霄双膝跪地,低头埋首。

老者顿时哭笑不得,忙道:“你怎么总是这么认真,我就随口问问,你站起来说!”

“是,师傅。”云霄站起身来,继续说道:“五行仙人一战,弟子该断未断,险些害死小悠,此其一;骄纵自负,自以为同辈之中,难寻敌手,直至遭遇火衣教少殿,方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此其二;凝血遭遇,令人同情,而道松之死,也令徒儿震撼,这大是与大非,得道与非道,弟子竟然开始茫然了,此其三。”

老者闻言缓缓走到殿下,轻轻抚了抚云霄的头,感慨道:“你有时候就是太懂事了,反而让为师很为难啊。你当知,这修仙不易,修人更难。骄纵自负也好,优柔寡断也罢,皆为人性,你已经意识到它,并且在直面它,自当以此为省,反思己身。这是与非,恩与怨,并非非此即彼的关系,恩怨纠缠又有几人能看得清呢,你我皆沧海一粟,思虑太多,反而困囿了自身,为人处世,但求无愧于心,苛求完美,反而容易陷入极端的缺陷。你已经开始探寻,开始追问,离问道,不远矣。”

老者回过身,继续说道:“还记得你下山之前,我嘱咐过你的话么?”

“执仁义之心,行虎狼之事。”云霄答道。

“没错,秉持本心即可。你已经做的很好了,只是下一次,还可以做的更好。”

“徒儿谨记!”

老者微微颔首,面带笑意,绕过一圈,眼神落到小悠的佩剑上,却是停了下来:“这把剑,是墨轩?”

“对啊,老爷爷你认识?”小悠回头看向墨轩,有些讶异。

“岂止认识,这墨轩,是如何到你手上的?”老者问道。

“我师父传给我的。”小悠如实答道。

“你可知你师父名讳?”

小悠挠了挠头,讪讪道:“我好像还真不知道唉,平日里我也只叫过师父。您认识我师父?”

“哈哈哈,是老朽唐突了。不错,不错,你只需知晓,你师父是个了不起的人物就好了。”老者回到殿上,看向众人,笑道:“我已令人打扫出了两间厢房,你们一路风尘辛苦,老头子也耽误了你们不少时间了,让云霄领着你们回房,顺便参观一下剑宗吧。”

“是,徒儿告退。”

云霄带领着二人,往厢房走去,一路上向二人讲述着剑宗的别致景观和轶事,听的二人都是惊叹连连。途中遇到三三两两的剑宗门内弟子,或是和善,或是恭敬的向云霄打着招呼,云霄也是一一点头回应着。

“云霄,刚才没好意思问,那个四院是什么门派,靠谱么,怎么好像很多门派都以他们为首似得。”妙依讪讪道。

云霄愕然,转而笑道:“四院不是一个门派,而是四个门派。因其实力雄厚,地位名声皆属前列,各自护佑着一方天地,所以备受推崇,被世人合称四院。东有天一仙居,南有咫尺剑宗,西有太玄门,北有定炎阁,此四派,合称四院。”

“啊!原来是这样,那岂不是你们也在追寻火衣教的行列?”妙依略有些尴尬。

“是啊,师傅让你们就此住下,也算是近水楼台先得月了。”云霄边解释着,已然是到了厢房,三人寒暄了一阵,便各自回房歇息了。

大殿内,独剩老者一人坐在殿上。

“这大是与大非,得道与非道,弟子竟然开始茫然了……呵呵,宵儿,师傅我活了这些个岁月了,也不敢说就参透了啊。若缕小友,你终于回来了么,看来,我得上太玄门看看了。”

老者站起身来,缓跨了一步,竟只见原地一缕残影空留,身形却已是在数十里之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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