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绿蒙蒙的一片,仿佛能听到什么声音在奋力的呐喊,却又听不真切。
“这是什么地方,怎么都是模糊的一片。”小悠揉了揉眼睛,依旧看不清晰。
“人类,你竟然能来到这个地方,说明你有那种力量,太好了,我终于等到了,终于等到了。”一个声音,突兀的回荡在小悠的脑海中。
“你是谁?什么力量?我有什么力量么?”小悠奋力的喊到。
“我是谁?你是问我原本的名字,还是你们对我的称呼,这些都不重要。不,不对,你还太弱小了,什么也帮助不了我,不过没关系,人类的成长非常迅速,对,多少个千年我都等过来了,这点时间不算什么。人类,这个借给你,你一定要成长起来,到时候你会明白的,一定要回来帮帮我,帮帮我们,帮帮……”
“你叫什么,我怎么帮你,你借我什么了?”小悠大声的答道,却再也没了回应。
“喂,喂?说话啊!你到底是谁啊?”
“蠢货,醒醒,醒醒!”
小悠睁开双眼,刺眼的光芒射入眼帘,忙伸手遮挡,待缓和下来,定睛看去,却见妙依和云霄伫立床边,关切的看着他。刚才,那是梦么?小悠心中这般想着,却感到一阵头痛,便不去深思了。
“你这呆货,是不是和那个小美女抱着过了一夜,激动的魔症了啊?”妙依看小悠一副呆样,忍不住调侃道。
“怎么会……对了,子娴姑娘怎么样了?”小悠想起子娴,忙问道。
“哎呦,连名字都弄清楚了啊,刚醒就关心人家姑娘怎么样了。人家好着呢,虽然受伤很重,不过有一大群师兄师姐护送回师门,瞧都没瞧你一眼呢,不过那个子娴姑娘还记得你,吩咐了一个师弟照顾你。对了,还有那个蛇蛋,我一黄花大闺女,天天抱着个蛋感觉怪怪的,以后就交给你了。”妙依东一句西一句的说着。
小悠听闻子娴无恙,便安下心来。
“你感觉怎么样?”云霄问道。
“我?”小悠活动活动了筋骨,说道“我没事,就是身子睡软了,对了,让村民们帮忙打听的你妹妹的事情有消息了么。”
“嗯,有消息了,而且不少村民都见过了,确实几天前,我妹妹和那老道来过此处,并一路北去了。”云霄说道。
“太好了!吃顿饭,咱们就启程吧。”小悠一下子跳了起来,激动的说道。
“这次让你身置险境,是我的疏忽,还是等你身体复原了,再启程吧。”云霄沉吟一番,说道。
“是我自己实力不挤,和你有什么关系!而且早点接回妹妹,就能早些安心,万一是你妹妹因为我的缘故再入险境,我真的就万死难辞其咎了。”小悠表情很是郑重,认真的说道。
“那……好吧。吃完午饭我们就出发吧。”云霄见小悠如此,便不再推辞。
“我们把崖低的那条大蛇埋了再走吧。”妙依忽然抬头,望着两人说道。
云霄和小悠均是一愣,而后点点头:“当然。”
于此同时,千阑山,太玄门大殿。
殿内伫立着两排人,泾渭分明,似乎在争论着什么。殿上端坐着一位长袍道人,正以手扶额,而殿下正中也伫立着一人,一身黑衣,身姿挺拔,静静的望着道人,若小悠在此,定会认得,此人不是他师傅又是谁!
“掌门师侄,我门下大弟子被君若缕残杀,魂消魄散。此子连同门师兄弟都敢残害,此番回门,怎么都不可轻饶了他!”一中年男子,气势汹汹,向黑衣男子,连连指责。
“郭老,这脏水可不能乱倒,是不是若缕所为还说不定呢,您的心智,倒和您的面相一样,这些年来,未曾长进,徒曾些年岁啊。”另一侧的中年美妇突然插嘴道,似乎对郭老所言,甚为不满。
“除去郭老,我门首座也在受害之列,如今首座神志不清,门中事务乱成一团,多亏大师兄日夜操劳,才勉力将门中事务打理清楚。首座当时于同辈之中,也是出类拔萃的,除却你君若缕,谁还有能有这般实力,亏得首座敬你如兄,你就这般待他?!”一少年跳了出来,神情激动,不似作假。
“楚群是个人才,我没有害过他。”一直未曾出声的黑衣男子,君若缕,此刻突然说话了。
“一个个的,都只顾自己门内师兄弟,你们可曾想到,君师兄的未过门的妻子也在那场事故中死去了,他也是最伤心的人!”也是一青年,怒目而视,扫视了一番殿中众人,接着说道:“君师兄的为人我是信得过的,他于我有救命之恩,说他残害同门,我第一个不信!”
“那个魔教妖女?你不提她还好了,就是因为与那个魔教妖女勾结,君若缕才自甘堕落……”
“住口!”大殿内突的暗了下来,狂风嘶吼,肆意席卷,明明是在殿内,众人却感觉到天仿佛要塌下来一般,胸口顿时沉闷的喘不过气来。然而黑暗来得快,去的也疾,一瞬间,众人都感觉卸下了千斤担子,只是后背,早已被冷汗侵湿。唯有殿上的那位道人,如同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只是嘴角,却勾起了一抹微笑。
“你们怎么样指责我都没有关系,我未曾残害过同门师兄弟,但是他们都是因我而伤,因我而死,我愧对于他们!但是,轻洛是没有罪的,谁胆敢再污蔑轻洛,我决不轻饶!”君若缕一字一顿,咬牙吐出了这几句话,却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再也不愿意多吐露一个字。
殿内一片沉寂,半晌无人出声。
“咦?不吵了?吵完啦?我还以为你们都忘记我这个掌门了呢!”端坐在殿中的道人,此刻突然站了起来。
“掌门言重了,请掌门息怒!”两旁的人闻言均单膝跪地,低头不敢再多语。
君若缕半膝弯曲,正欲跪下,却被一股柔和之力阻挡,抬头却见掌门向他挤了挤眼,忙又侧过身,咳嗽了一下,道:“都起来吧,息什么息,我又没怒。”
“你们争论的都有道理,君若缕对宗门的贡献,大家是有目共睹的,平日指教师兄弟武学,也是有求必应,但是,师兄弟伤亡惨重,在场唯有他一人无事,说他……说他因为弟妹之死而发狂,残害同门,也不是毫无凭据。这样吧,罚其在后山籍库整体门派典籍,顺带思过,三个月,不,半年不准踏出后山,待日后证据确凿后,再做定夺,如何?”
“报告掌门!子娴师姐护送回门了,身受重伤!”门外突然闯进一弟子,风风火火,尤为急切。
“早知道重伤了,喊什么喊,总算是护送回来了!好了就这么定了,都散了吧。女儿啊,你可是坑死爹了啊,早说不要放你下山了,你偏要跑,这下你娘知道你受伤回来,又要罚我光腿跪竹床了,啊——。”长袍道人一边呼号着,一边奔向了殿外,留下一干人等,在殿内面面相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