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值寒冬,一年又要过去,铺天盖地的大雪模糊了一切却染白了所有。一堆夫妇在蜀城驿站默默的等着脸上期待焦急的表情却出卖了他们的宁静与这天寒地冻的环境相比显得那么不和谐。
蜀城最为和国西南最大的最繁华的城市,很显然黎明的安静持续不了太久,街上慢慢开始有了人影,对面卖煎饼的老太婆从门里推出摊车麻利的张罗些什么口里却不停得抱怨,似乎怨这漫长的严冬让人冷的只想在被窝里度过,让她一天少卖了几张白菜煎饼。老太婆看到路边的夫妇顿时惊奇的问道:“咦,这不是乐队长吗?听说你儿子要回来了,约么是今儿?”只见被叫的人身材偏高,发青的下巴些许胡渣,刀削一般的脸庞,若是再年轻个二十岁绝对是一副人杰的模样,只是岁月磨花了他锋利的双眼,看是去显得那样沧桑。
这平时不苟言笑的脸略显高兴的答道:“对呀,徐老婆儿,我儿子马上就要到了,到了也该饿了,他一到我就给他买个煎饼,你可要给我个大的多肉的。”老太婆一听乐了:“好叻,你差不多也是我看着长大的,给你儿子这个算我的,想当年你八九岁时。。”正在这时一只耀马拉着的一辆马车停在路边,车夫一脸疲惫的拉开车门。车上四五人慢慢走了下来。看到这里夫妇二人顿时顾不得听完就赶了过去。乐斧拉着张箐来到近前看到也是一对夫妇带着一个八九岁的小男孩。
这个小男孩眉目清秀,身高适中,他的眼睛与他的父亲相比,虽锋利不足但深邃有余,此刻害羞的站在那妇人的身后。那妇人噗嗤一声带着戏谑声问:“怎么啦?现在舍不得姑姑啦?这是你父母你不认识啦?”男孩看着对面那熟悉又陌生的两个面孔低着头不说话。乐斧深深看了一眼乐跃,然后便与那两位开始嘘寒问暖起来。
只是身旁的张箐却忍不住热泪盈眶的过去抱起自己多年未见的儿子。乐跃本被这冲过来的气势吓了一跳,不过感受到胸口的温暖,还有母亲淡淡的发香,以及父亲突然停下说话看着自己的那红红的圆圈。一瞬间似乎感受到了那私塾老师所说的母爱如水,父爱如山。乐跃不由自主的把头靠向母亲的颈弯,冰雪都是那样温暖。
几秒后乐跃的姑父标准的北方人才打破平静嬉皮笑脸的道:“哎呀妈呀,只是搞啥呀,刚下车就整这么一幕,以后日久天长啥没有啊?,这乐跃百分百的好孩子,我给你说说乐哥你当初把他托付给我的时候,我对他那是比对自己亲儿子还亲啊不信你问你老妹。”乐斧哭笑不得,看向自己的妹妹,乐雨没好气的说:“你就一个女儿你倒是给我生个儿子啊你行吗!我说你秦柱这个点你还搞什么笑啊,别人一家团聚你就不能静静!”一旁的乐跃赶忙说:“这天气冷,去家里再说吧。”一旁的张箐也松开乐跃,牵着他的手看向秦柱二人露出歉意的的表情。秦柱又笑道:“大姐多年未见还是这么这样,你这儿子还是像你,那个老乐啊,我们就不去你们家了,一会就趁着这车去禹城到天罡学院看我女儿,也是很久没见怪想的,这次学院大比说什么也得去看看,我可告诉你我家女儿可是学院一等一的高手这次老师神符传信我女儿可是要拿前三的。不过你家乐跃也不错一看就是人中龙凤啊他小时候。。“这五人在这雪地里其乐融融的聊着,只是分离在即,临别时秦柱和乐雨还是不舍这多年爱护的孩子就要还给别人了。马车都行驶一会了秦柱这大老爷们还把头伸了出来流着眼泪的喊道:“小乐子,每年过年我都来看你,你别忘了我!”乐跃看着缓缓驶去的马车一边伤心一边不知所措,这陌生的雪这‘陌生’的父母。张箐牵着乐跃往家里走去,一路上嘘寒问暖,乐斧还不忘给儿子买了那煎饼。走在回‘家’的路上,乐跃拿着煎饼没一口有一口的咬着。路上行人众多,街上热闹非凡,乐跃好奇的打量周围的一切,街上俊男才女成群结对出现,耀马马车川流不息,马鼻喷出长长的热气,逗得周围小孩哈哈大笑。
乐跃在4岁时,灵智未开便被父亲送到姑姑家。当年钰国与和国全面开战妄想占领和国再与清国和柱国分庭抗礼成三分天下三足鼎立之势可谓是对和国势在必得,和皇昭告天下灵杰为和国而战,父亲和母亲都是灵体之身,不得不参与那这场自杀式的战争,好在柱国也鼎力相助才赢得战争,不过和国也因此元气大伤,死伤数十万士兵和数万人杰,入圣级的强者更是减半。
所以乐跃的记忆中对父母的概念很模糊,这种感受无疑在潜移默化的转变成自卑。所以养成乐跃不喜说话的性格。
可只有他自己知道每当看到其他小孩嬉戏打闹,他在心里是有多么的渴望自己身边也能有几个这样的伙伴啊。
张箐疑惑的看了正在发呆的乐跃一眼,指了指前面的宅子说道:“乐跃你快看这就是我们的家。”乐跃看去,这宅子门口的牌匾上写着两个鎏边大字‘乐宅’,房门的木头有淡淡的黑色,看来有些年头了不免看上去有一点破败萧条之感。
不过这是乐家祖上传下来的房子到了这一脉他更是乐家唯一的男丁,乐斧的父亲和爷爷都战死沙场,到如今乐斧还是镇守关西的御关军中的千夫长,掌管1000人的队伍在军中地位也是很高了。
张箐本也是伴随乐斧的脚步,大敌当前参军不分男女有能者居之,只是张箐不喜杀伐一直以来在于军队后勤。
乐跃走进屋子,看了看周围,坐在大厅的椅子上,心里赌气的想:“我与你们没什么不同我是有父母的孩子了,你们不能再那样看我了。”
乐跃不知道自己人生将天翻地覆。
这年他归来了,这年他九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