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突然心虚的看了看大厅四周,大厅里没有什么人,我才收拾好心情走出了酒店。
华灯初上,城市里霓虹闪烁,展现着繁华。
我走在热闹的街头,心却很孤单。
我有些迷茫,看不清自己未来的路,我不敢和父母述说我心中的困惑,或许我应该跟他们沟通,但是一想到父母亲那失望的眼神,我退缩了。
“朝东?”
一声喊将我从思索中惊醒,我抬头看去,严浩正面带喜色的快步走了过来。
“我看着就像你,什么时候出来的?怎么也不跟兄弟说一声,我得帮你接风洗尘啊!”
我笑了笑,我在看守所呆了快两年,你要真有心,什么时候不能来看我?
“刚出来,一直窝在家里,今天出来透透气,2年了,我们市的变化太大了,不尽快熟悉熟悉,我怕会忘记怎么回家了。”
“走,我们找地方喝酒去。”说着话,严浩揽住了我的肩膀就走,也不管我愿意不愿意。
“去哪?我自己有脚。”我挣脱他,问道。
“跟着来吧!”严浩再度揽着我。
我跟着他走进了一个叫哇卡的迪厅,一阵喧嚣的热闹铺面而来,在频闪灯的闪灭之间,迪厅中间隐约可见跳动的人群,挤得密密麻麻的。
真热闹。
我低声自语。
“帅哥,美女们,高举你们的双手,随着我的节奏,左——右摇摆。”
“万。吐。思睿,佛。左手叉腰右手摇……”
舞池里的人一起尖叫,在灯光闪现时,只见密密麻麻一片手臂森林。
“怎么样?有点意思吧?”严浩凑到我耳边大声喊道,我被耳边突兀的声音吓了一跳,不过还是点了点头,确实有点意思,浑没发现,自己的身体也在随着音乐的节拍不自觉的抖动着。
严浩带着我穿过凌乱摆放的桌子来到了卡座区。
我发现各个桌上都摆这一根点燃的红色蜡烛。
卡座区与外面的散桌用玻璃墙面隔开了,这里的声音没有那么吵,起码不用喊着说话才能让人听见。
“耀哥!”严浩径直走到一个有人的卡座里,和其中一人打了招呼就坐了下来,还冲我招手,“朝东,过来。”
我收回看向舞池的目光,“这是耀哥,我叔叔的好兄弟!耀哥,这是我的好兄弟,朝东!”
那个叫耀哥的很明显对我并不在意,起码我冲着他点头的时候,他一点反应都没有。
尼玛,需要摆这样的谱吗?我有些后悔自己主动和他打招呼来着。
严浩给我递了一瓶啤酒,我一看牌子,上面的英文认识我,我不认识它……
喝了一口,真尼玛的苦……
“这什么酒?这么苦。”
“科洛娜,进口的啤酒。”严浩语气有些小得意。
“还没我们市的啤酒爽口啊!”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越是苦的啤酒,就说明更好,德国有种啤酒,叫做黑啤,那才是真的苦呢!”
是不是真的?我又喝了一口,苦的啤酒更好?不好喝……
“朝东,我们也去跳舞去。”
严浩放下啤酒,起身拉我。
我摆了摆手,“不会!”
“跟着节奏扭来扭去就行了!”朝东一把拽着我向舞池走去。
来到舞池边上,严浩就在那里摇头晃脑起来,看他那陶醉的样子,好像正在干着人世间最让人痴迷的事情。
我有些木纳的学着严浩扭胯,摇头,学了半天,暗自放弃,这尼玛是叫跳舞吗?群魔乱舞?
“打架了打架了!”严浩突然拉着我往边上让开。
昏暗的灯光下只看见黑压压一片扭动的身影,打架什么的根本看不见。
我正准备发问,就看见人群当中突然一阵涌动,然后分开了好大一个空圈来,然后就模糊听见女人的尖叫声。
音乐没有停下,灯光却打开了,一个大大的射灯正好将人群里厮打着的身影照得纤毫毕现。
打架的是六个人正好三对三,旁边站一女的正在那里不管不顾的做歇斯底里大喊状。
这是遇上了多么恐怖的事情啊?叫成这样……
有几个穿制服的人挤了进去。
“没好看的了,走吧喝酒去。”和我一样抻着脖子踮着脚往人群里张望的严浩拉我离开。
“保安过来了,没热闹看了。”严浩斜靠着沙发,冲我解释了一句。
“唉,耀哥,平时场子里不是有十几个保安的么?怎么今天只看见五个人?”
“你叔叔有点小事,人手不够,拉过去了。”
“哦!”严浩转过身来找我喝酒。
外面突然安静了下来,卡座里的人都偏头看了过去,
耀哥冲身边一人使了个眼色,那人走了出去。
“怎么回事?”严浩起身向外看。
“能有多大事?”耀哥一副满不在乎的表情。
我刚站起来,就看见原本站在DJ台上的那个人被一个男的一脚踹到了台下。
拿过麦克风,男人很有气势的说道:“兄弟们,给我把这里给翻了!”说完,就拿着麦克风砸在面前的音响设备上。
“****!有人砸场子。”严浩转身拿着一个啤酒瓶就往外冲,还没冲到外面,就回转过来,扔下啤酒瓶,抄起沙发边的圆升降椅冲了出去。
得……本来是来玩的,又遇到事了,严浩热情邀请我过来玩,总不能他打架,我袖手旁观吧,我跟着走了出去。
这时候舞池里面的人早就散了,那几个保安制服的人在十几个人的围攻下缩成一团苦苦支撑着。
我在严浩飞蛾扑火般冲进战场的前一秒抓住了他。
“你要找死也不是这么找的吧?”
“这是我叔叔的场子……”严浩的表情惶急,看来是急眼了。
“那也得看看再说。”我拉着严浩走到一个距离战场不远但又属于角落的地方站着。
“你看虽然动手的只有十多人,门口那地方还有不少人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
严浩顺着我说的看了过去,才发现门口不知道什么时候站了许多精壮的汉子。
“这些人什么时候来的?”严浩愕然,转身就往耀哥所在的地方走。
我没动,依然站在那里看着场中情况。
开始那个发表宣言的很明显还不是个领头的,看他虽然一边砸着迪厅的物件,一边时不时的回头看向门口边站着的那些人。
那很可能,真正主事的人就在门口边站着。
只是奇怪的是,如果这些人也一起动手的话,这个迪厅砸得不是更爽利些?为什么还要磨磨蹭蹭的在一边看热闹?怕这个迪厅不经砸么?
正疑惑着,就看见耀哥跟严浩两人气急败坏的走了过来,身后跟着四五个穿着黑背心的肌肉男。
那几个肌肉男一路连推带打的将正在进行打砸活动的给弄了个鸡飞狗跳。
很快耀哥他们就和那些制服保安汇合,明面上的人数劣势没有那么明显了。
“你们不知道这是严老四的场子?吃了熊心豹子胆了,敢来这里找事?”
一地狼藉中,双方的人站定了,耀哥站在中间,气势颇足的质问道。
砸场子的人没有说话,就那么安静的站在那里。
“怎么?连个领头的都没有?敢张出牌子来亮亮眼吗?”
门口站着的那些人走了过来,呼啦啦有小二十来个,气势上牢牢压制了耀哥他们。
“不是严老四的场子,我还不愿意来呢。”说话的是个三十多岁的男人,剃着一个光头,脖子上戴着一根红绳子,红绳子上吊着一块扑克牌大小的玉牌。
“****的,林疯子,你******想找死也不用这么急着赶趟。”耀哥一看来人,怒声高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