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髓伐骨。”阿信看了眼,道:“没事,是上代主人的力量帮你洗髓伐骨呢,你顺其自然就好了。”
“……”李雅知道洗髓伐骨是一件好事,可是在这个时候,这个地方?越发强烈的疼痛和痒倒无所谓,李雅还能忍受,但是身上越来越黏糊糊彷佛有脏东西在蠕动一般就让她怎么也受不了了。“我暂且相信你的话,我先回府,一会就派人来接你。”
“好。”
李雅深深地看了眼阿信,转身离开房间,为防万一自己受不住晕倒在路上引起不必要的慌乱,李雅一出门便边匆匆离开边对旁边的吴嬷嬷和范澄说道:“刚才那女子给了我一枚洗髓伐骨的丹药,我不知道药效这么快,现在身上都是黏糊糊的脏东西,若是我坚持不到府邸,你们记得先给我洗干净了。”
若是有其他意外,李雅丝毫不怀疑吴嬷嬷和范澄会把里面那个女子给她陪葬。
同时也觉得这次太大意了。
吴嬷嬷和范澄早闻到李雅身上越来越浓重的气味,都连忙点头。
李雅坐着轿子,最总在因疼痛和巨痒昏迷前回到了府邸,她的院子,然后就是清洗,整整清洗了一天一夜才算完事。
当李雅累的实在受不了睡着后,戒指又发出一道绿光,射到李雅的脑海中。
李雅再次清醒后,脑海里就多了一段文字,一段武道修炼的文字,此时李雅对阿信的话已经信了九成,怀着好奇和激动,李雅忘记了外面的事情,按照文字的要求,一遍遍地把试炼,每一次大周天后虽然没有气感,但都更加神清气爽。
直到范澄来叫李雅,李雅才知道自己睡了两天一夜,如今是她去见阿信后的第三天早上了。
见到李雅醒过来,范澄差点喜极而泣,本有些小胖的脸上,短短两天明显瘦了一整圈,让李雅微有些心疼。
吃过饭后,李雅让吴嬷嬷和范澄都去休息了,带着一个叫香婷的丫鬟去见了阿信。
这两天喝了治疗风寒的药,又好吃好住,还有人伺候,阿信的精神头比两天前明显好了许多,不过依旧在床上躺着,李雅没让阿信起来,把丫鬟打发出去后,自己搬了一把椅子坐在床前,上上下下看了好几遍阿信。
阿信依旧骨瘦如柴,面上颇为苍老,身上穿的不是之前满身补丁的灰褐色衣服,而是比较亮堂的乳白色绸缎里衣,也没紧张,躺坐在床上,任由李雅看,好一会李雅才开口道:“若不是亲身经历,我真不敢相信世间有如此玄奇的事情。”
扯了下嘴角,阿信摇摇头。“你分明是两世之人,应该不会太奇怪才是。”
李雅本有些放松的神经,因阿信这一句话,立刻紧绷起来。“你都知道什么?跟我说说吧。”两世之人?
“我是个玄士,也可以说是高人,卜算他人命运有些门道,你是前世怨气太重,今生才会觉醒前世的记忆,并没有什么好奇怪的,两世之人虽然不多,可我师傅说过每过几百年都会出现几个。”所以一开始她就知道自己命中有病劫,不可能死亡,自然也不信李雅说的话,不过对于李雅能找到她,且李雅脸上分明有玄变之意,她才让李雅试试主上的戒指。
成功了自然是最好的结果。
之后发现李雅竟然是两世之人,也就明白李雅并非因什么势力才知道她的存在,大约是她上辈子和李雅有所牵连,所以也就不担心自己会被宫里那位给找到了。
“那么这个戒指呢?”
“你得到玄天心法了吧?”
“嗯。”
“玄天心法修炼到极致,可以有两百年的寿命,至死不老,如果你有仙缘,还有一定的机会破碎虚空去仙界,不过关于仙界我也只是听过,并不知道有谁突破过。”阿信喘了下气,继续道:“你也不用觉得我们的势力神秘,其实到现在为止,我们这一脉就剩下两个人,你和我,你是明脉,也可以叫主脉,我是暗脉,要称呼你为主子,我们没有名号,没有立派,只有传承,大方面我所知道的也就这些,小方面我所知道的就是关于暗脉的传承,明脉上以你的意志为主。”
好自由的一个传承,李雅抿了抿唇,压下心底的激荡与因阿信的话产生的对未知的恐慌,每次她感到不解和需要在矛盾中下决心的时候都会抿唇。“你在宫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没什么,我上一个主子是进宫的秀女,在宫里斗争中失败,连命都没有了,我是拼着一条命才逃出来,扫尾做的很干净,所以没有人找到我,你是上辈子知道我一些事情,比如玉雕这方面才找到我,其他人可没这个运气,我受了重伤,十五年来一直没好,就一直躲着。”
具体情况阿信没说,李雅从中听出了阿信后面不会扯出什么事,也就没多问,转而说了自己的计划。“我是李家的嫡长女,但是上辈子过的很不如意,所以这辈子想靠自己拼搏闯出一条路,你上辈子因玉雕而出名,我想让你这辈子继续帮我,只管玉雕,而且是将来要送进宫里的玉雕,你看如何?”
眼看李雅也是个比较宽厚的人,并不计较一些已经过去的事情,阿信松了一口气,她有很多事情除了她自己都没有人知道了,她也不想让人知道,反正那些事对于她以外的人没有任何妨碍,包括李雅,听到李雅的计划,略一思考就点了头。“没有问题。”
“那好,你先休息吧,既然我们都是一个传承,以后需要什么不用客气,只管找管家要。”
“我知道:”
李雅点点头,离开了这间屋子,让屋外的嬷嬷和丫鬟仔细照料。
却说李雅从离开桐城,一路上到京城,也算过的有滋有味,而她的父亲,李新鹏在桐城,同样搅风搅雨,其中有一件事还是关于李雅的,对于其他人来说,李新鹏是莫名其妙忽然就不顾女儿的终生幸福和死活,非让李雅和胥岄再续姻缘,起因是濠州的玉矿的。
胥家和李家的人同时发现的玉矿,但是分配起来,两家总有些不满意,后来这件事又扯出了濠州的世家,这个世家的总体势力虽然不如李家和胥家,但毕竟是濠州本地的势力,也要插手,李新鹏早有准备,其实这也是他的计划之一,李家和胥家在濠州的势力加起来也不如濠州赵家,且这个玉矿的面积还不小,算得上大矿,现在不解决掉赵家,回来赵家暗中使绊子,不知道要损失多少,可能失去的更多。
所以李新鹏在赵家插手后,就和胥家联盟,为了表示诚意,干脆让李雅重新与胥岄订婚,三年后举着胥岄的牌位成亲,胥家没想到李新鹏这么看重胥家,而且这一条的好也咬死了,当然相对的,胥家必须争取这个玉矿百分之一的红利给李雅,让李雅一辈子无论如何也有依靠。
于是这个玉矿百分之一的红利在李雅不知道的情况下归了李雅,其余百分之九十九,则每家拿百分之三十三。
为了保证李家不会吞掉那百分之一,红利每年都必须李雅亲自签名,且按上手印,由三家派出管事一齐鉴证。
李新鹏当然不会吞掉他给女儿争取的利益的,所以其余梁家只要合理范围内,不管多么严格的把关方式,他都赞同了。
红利分配好了,剩下的事情就好办了。
一件事,李新鹏解决掉了两个大问题,胥家此时还没有得到胥岄没死的消息,一方面当李家凉情薄幸,另一方面也有些感谢李家对胥家的看重与合作诚意。
无论如何,李雅都是李家不折不扣的唯一嫡女,还是嫡长女,名头意义非凡,所以两家交换完文书后,胥家和李家的合作更加频繁起来,李新鹏也借助胥家在京城的一些势力开始查左家的事情。
阿信找到了,玉石店的事情算是解决的差不多了,李雅又派人去找了四个专门做玉雕的工匠,顺便也把阿信这十五年培养的两个徒弟弄进了玉石店里。
林朴对李雅很有信心,不仅因为一起长大,林朴也发现李雅不知不觉中比她成长的要快的多,尤其当林朴看到阿信神乎其技地雕刻出的巴掌大小如同真正的小兔子一样的白玉雕后,对李雅简直有些崇拜。“阿雅,你是怎么找到阿信的?”
“这个不能说,是阿信的秘密,我要替她保守呢。”李雅把责任推到阿信头上。“你千万不要把阿信的消息透露出去,至少我们大赚以前不能让人把阿信挖走了。”
“放心吧,三叔说了这间店现在记在我嫁妆名头下,不付出足够大的代价,谁也别想从我们店铺里把人弄走。”经过近一个半月的忙活,林朴也成熟了不少,至少进一步知道了自己的分量和银钱的重要。
她是真没有能力长长久久地保下这个店铺,所以只能随时做好最坏的打算,为自己,为自己的人,争取最大的好处。
不过在家族看到利益准备插手之前,她却是能在家族保护下保住自己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