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若苍抱了抱拳,说道:“那就有劳玉兄和若济弟弟了。”
孙若茗拉住晓娟的手,引着她坐在石椅上,孙若苍走到晓娟身旁,轻轻搂住她的香肩,悄声安抚着她。
玉惊神和孙若济两人快步走出小院,还没出巷子,孙若济想到了一个事情,急忙问道:“玉大哥,你知道乾坤赌坊在哪里吗?”
“不知道。”
“那我们该如何走?”孙若济一脸无奈道。
玉惊神回头微微一笑,指了指巷子口来回的行人道:“问问不就知道了?”
两人出了巷子,玉惊神拦住一位魁梧雄壮的汉子,问道:“这位兄台,劳烦问您一下,乾坤赌坊怎么走?”
这名汉子满脸的络腮胡,一对小眼睛眨了眨,满面怒气道:“别他娘的和我提乾坤赌坊,老子去那里耍钱就没赢过,我劝你们也别去,那个地方就是蒙人的。”
孙若济不耐烦道:“你就告诉我们怎么走就行了,废什么话,我们去乾坤赌坊不是赌钱的!”
这名汉子也急了,大声嚷嚷道:“问路还这么理直气壮,你娘没教过你礼貌吗!他娘的,去赌坊不赌钱难道还是找窑姐啊!找窑姐去魁凤楼,南海港最出名的窑子!”
玉惊神眼睛微微一瞪,一股修行者的强悍气息顿时四散开来,这名汉子一个趔趄摔倒在地,一脸恐惧地看着玉惊神,手指哆哆嗦嗦地指向东边道:“大、大仙,乾坤、坤赌坊在最东,头。过、过、过了前面的、的醉仙阁,转、转个弯就看见了。”
玉惊神道了句谢谢转身向东边走去。孙若济跟在玉惊神身后,冷哼一声,嘲弄地看了地上的大汉一眼。直到玉惊神和孙若济两人走远,甚至都看不到背影之后,大汉才抹了一把头上的冷汗,哆哆嗦嗦地站起来。大汉看了眼周围指指点点的行人,骂骂咧咧道:“看什么看!没看见刚才那两位是上仙老爷吗?换你们早就尿裤子了!”说完,大汉慌忙逃开了,留下一片唏嘘之声。
玉惊神和孙若济两人脚步很快,没多一会儿,就看见了前面高大的醉仙阁,孙若济喜道:“玉大哥,马上就到乾坤赌坊了。”
玉惊神没说话,闷头向前走,转眼的功夫,两个人就绕过了醉仙阁,一转弯,最先映入眼帘的就是正前方一座足有七八层之高的木楼。此木楼富丽堂皇,每层的顶端都挂着数丈红布和几盏灯笼,每个灯笼上都写着乾坤二字。木头的正中匾额上写着乾坤赌坊四个大字,门柱两旁写着一副对联。
上联是赤条条空手而来,下联是华丽丽满载而归,横批多多赢钱。
看了这幅对联,孙若济噗嗤一乐,大笑道:“什么狗屁对联,我看是正好反过来吧。横批改成快拿钱来。”
玉惊神冷笑一声,大步向前,孙若济急忙跟上问道:“玉大哥,咱们怎么干?是直接砸还是先进去捣捣乱?这还是我第一次进赌坊呢,是不是咱们先玩两把,再随便找个借口讹他们一把。”
“那么麻烦干什么,他们既然敢得罪若苍兄,那我们也不必给他们脸面!”说着话,玉惊神二人就走到了乾坤赌坊的楼前。
在乾坤赌坊前面站着一些地痞流氓,这些人平时就是拉客人进去玩,等客人输光了钱欠下高利贷他们再负责上门讨债。这几人见玉惊神和孙若济衣着华贵,一看就知道是有钱的主,其中一名带头的地痞阴笑着走到玉惊神面前,马上换成一幅阿谀奉承的面孔道:“呦!两位公子这是头一次来啊,您二位来这里算是来对了,我们乾坤赌坊是南海港最大的赌坊,童叟无欺。里面不仅有专门的下人伺候,还有魁凤楼的姐儿们陪您消遣。快快快,给两位公子开个醒儿!”
开醒儿是南州这边的黑话,意思是估摸估摸他们身上的钱,看看让他们去几楼赌钱。乾坤赌坊每一层楼都有不同的赌局,越往上玩法越多,赌博的金银数目也就越大。所以每次有新手来玩的时候,他们总要盘算盘算把新手们带到几楼合适。
随着领头地痞的话落,他身后的几个手下谄媚地走到玉惊神二人身前,伸出手来,这意思是要赏钱。玉惊神看了他们一眼,问道:“你们老板钱龙在吗?”
领头地痞说道:“在啊,我们老板在最上面那层陪客人们玩呢。怎么,这位公子要去最上层?那里赌局可是很大的,没有个万贯家财恐怕是进不去啊。”
玉惊神点点头,说道:“在就行。”说罢,玉惊神一掌拍在了领头地痞的脸上,领头地痞还没反应过来,就感觉天旋地转,在空中转了数圈重重摔落在地上,晕了过去。
“你们干什么!居然赶来乾坤赌坊闹事!”剩下的几名地痞大惊失色,没想到在这南海港还有人敢来触乾坤赌坊的霉头,紧接着他们叫嚣着冲向玉惊神。
孙若济嗤笑一声,这些地痞只是普通人,根本不值得他们动用真气收拾,只见孙若济右足轻点,一招扫堂腿把所有地痞都扫落在地,这些地痞在赌坊门口见过形形色色的人,刚才玉惊神的那一巴掌其实就让他们明白,这两人根本不是他们能对付的,只不过怕一会儿老板下来责怪他们,他们只好硬着头皮上,现在被孙若济扫倒在地,正好如了他们心愿,一众地痞躺在地上大声哀嚎,丝毫没有起来再打的意思。
孙若济摸了摸自己的鼻子,看着地上装模作样的地痞们,不屑道:“打你们还真怕脏了我的手。”
玉惊神轻轻一跃,身体凌空飞起,他一把就扯住了乾坤赌坊的匾额,右手一用力,匾额木屑四溅,化作了一堆碎木。
这时赌坊里面传出来一阵杂乱之声,就在玉惊神刚扇了领头地痞一巴掌的时候,就有人跑进去报信了,不多时,一帮大汉从里面冲了出来,为首的是一名矮小的老者。这名老者穿着一件普通的布衣,手里拿着一个算盘,在一群大汉的拥簇下,显得不伦不类。
“你们是什么人,为何来我乾坤赌坊闹事?”老者老气横秋地问道。
地上躺着的地痞们见自己人都出来了,这才站起身来,摇摇晃晃地走到老者身后,在玉惊神二人和老者的中间空地上,只留下了那名晕过去的领头地痞。
玉惊神冷声道:“你就是钱龙?”
听了玉惊神的话,老者身后的众人同时哄笑起来,老者一咧嘴说道:“我们老板正陪一个重要的客人赌钱呢。就凭你们两个毛头小子,还不值得让我们老板出来。你们俩给我听着,我现在给你们两个选择。”
玉惊神一挑眉毛问道:“那两个选择?”
“第一,你们俩赔我们乾坤赌坊一万两银子,然后自己滚蛋。第二,我的人把你们打成残废,再去你们家里索要一万两银子。”
孙若济大笑道:“玉大哥,我看这个老家伙是老糊涂了,他居然敢和我们要一万两银子。我说老家伙,今天你们乾坤赌坊的人得罪了我嫂子,你最好让你们老板赶紧下来赔礼道歉并且给个说法,不然我们就拆了你这狗屁乾坤赌坊。”
老者尖笑道:“两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看来你们还没看清现在的形势,也罢,我就替你们的爹娘教训教训你们,然后再让他们掏那一万两银子!给我上!”
随着老者的一句给我上,他身后的大汉们抄起手中的棍棒就冲向玉惊神和孙若济。这时老者看到玉惊神和孙若济两个人居然一脸轻松的样子,心里不禁咯噔一下。
果不其然,在老者惊讶的目光下,玉惊神和孙若济两人如同猛虎冲进了羊群,几乎不费吹灰之力几招之内就将数十名大汉打倒在地。
老者看着躺了一地的大汉,不由地慌张起来,“你们,你们是修行者?”
玉惊神淡然道:“算你识相,我们就是修行者。老头,快让钱龙出来,我真的不想拆了你们的楼。”
老者现在肠子都悔青了,心里大骂着得罪这两位瘟神的人,谁这么不长眼,惹什么人不好,偏偏招惹修行者,这不是找死吗?后悔归后悔,向上通禀是必须的,老者屁滚尿流地跑进了楼内。
玉惊神和孙若济没等了多久,就听到楼内,“蹬蹬蹬蹬”的下楼声响起,一个胖子在老者的带领下快速地跑出来。这个胖子肥头大耳,身上穿着明黄色的绸缎袍子,身上的肥肉随着他的跑动上下跳动,仿佛要掉下来一般。
胖子跑出楼后,先是大口大口地喘着气,颤颤巍巍地从怀里逃出一块手绢,擦着自己头上的大汗。玉惊神面无表情地看着他,而孙若济则坐在一名躺倒的大汉身上,戏谑道:“我说胖子,你就是这个乾坤赌坊的老板钱龙吧,有这么累吗?”
胖子使劲喘了几口气,直起身子满脸笑容道:“在下正是钱龙,不知道二位上仙光临寒舍,有失远迎有失远迎。”
“别说废话了,今天我来只有一个目的,交出调戏我嫂子的那几个混蛋,并且从此以后不准再欺凌弱小!”玉惊神冷然道。
孙若济从旁补充道:“没错,我们还可以给你两个选择。”
钱龙忙问:“什么选择。”
孙若济嬉笑道:“第一,交出那几个混蛋,并且赔偿我们一万两银子。第二,我们把你打残废,再去你赌坊里搜出一万两银子。”
钱龙脸色一变,他没有看到,脸色变得更难看的是他身后的那名矮小老头。钱龙拱手道:“二位上仙息怒。您说今天有人调戏了您嫂子,我的确不知此事,我马上让所有的属下全下来让您指认,如果真的有,您打死他们我都不说什么。不过这个一万两银子……是不是有点多?您再低点。”
说到这里钱龙一扭头恶狠狠地冲老头嚷道:“还不快去把所有人都给我叫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