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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不是秘密的情报

肯尼斯神父本只打算隐晦地提醒莱奥纳多,让他最近外出时要多加小心,将那名从阿斯嘉德逃出来的拉比具体情况隐瞒下来,毕竟通过教会这边得到的情报,那可是个十分麻烦的存在。可没想到莱奥纳多却已是从其他渠道获得了情报,肯尼斯神父也不知道他知道了多少细节,更不知道他是否有察觉到什么。

窗外的阳光透过窗户照在肯尼斯神父身上,让他看起来全身像是沐浴着圣光,少了一分慈祥却多了一分威严。

“莱奥纳多。”肯尼斯神父的手指在桌面上敲打了两下,庄重地叫着莱奥纳多的名字,凝视着他的双眼,“我明白你是通过特殊的情报来源知道有拉比从阿斯嘉德逃到了赫尔,但我想知道,除了这些,你对这事还了解多少?”

“如果你是指那人给我的情报的话那只有这些。”莱奥纳多低头认真思考了一下,答,“但他提供给我的另一条消息,让我觉得事情应该没有这么简单。”

“另一条消息?”肯尼斯神父问。

“对,说是兰迪·布洛姆菲尔德要到赫尔来任职总督,总管赫尔的一切事物。”莱奥纳多沉声道,“宰相家的大公子要到赫尔这个贵族从来嗤之以鼻的地方来担任职务,又是在有拉比从阿斯嘉德逃到赫尔的特殊时期,这不得不让人联想万分。”

莱奥纳多很是平静地陈述着这些,肯尼斯神父却是惊讶地瞪大了眼睛:“兰迪·布洛姆菲尔德要到赫尔来担任总督?这事我这边还一点消息都没得到。”教会和王国的行政机关是分开的,如果没有特殊情况,行政机关不会去干涉教会的事,教会也自然不怎么将他们的人事变动放在心上,这情报的滞后也不难理解。

肯尼斯神父也托着下巴开始沉思了起来,他皱了皱眉眉头,问:“那莱奥纳多,对于这两件事,你怎么看?”

“我之前就有听说过宰相似乎有在布洛姆菲尔德不用的领地上建着实验室,进行着针对拉比的研究。”莱奥纳多大大方方地回答,“本来这只是个传闻,可看这次布洛姆菲尔德家族这样反常的举动,这传闻差不多便是可以被坐实了。而这拉比便很有可能就是从实验室里逃出来了,手上说不定还掌握着什么足以扳倒布洛姆菲尔德家族的情报,所以布罗姆菲尔德家族就有些狗急跳墙,直接把自家的大公子给派过来了。”

“真是,居然能知道这么多,我也是有些对你情报的来源有些好奇了。”听了莱奥纳多的这一番话,肯尼斯神父有些自嘲地笑了笑,有些疲惫地揉了揉眼睛。

宰相在布洛姆菲尔德的领地上建立着实验室的传闻仅仅只在阿斯嘉德的贵族中流传,但谁也没有确切的证据。星耀教会虽然一直知道这一实验室的存在,却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任其而去,最多就是把消息传到下级教会,让神父修女小心一些。

身在赫尔的莱奥纳多居然能知道只在阿斯嘉德流传的流言,而且还能信誓旦旦地说它确实存在,又将逃脱的拉比和它联系在一起,肯尼斯神父不得不有些怀疑为莱奥纳多提供情报的人是否来自管理赫尔的治安局。

肯尼斯神父是第一次觉得面前这个看起来普通的年轻人也是个厉害的角色,可他并没有太在意,反而是有些欣慰地微笑了起来。这位年轻人他已经默默注视了许久,女神在上,肯尼斯敢按着心口保证莱奥纳多是一名值得托付性命的伙伴,而现在更是多了一分可靠。

“莱奥纳多你说得没错。教会得到的情报是,那名拉比确实是从布洛姆菲尔德的实验室逃出来的。”肯尼斯神父双手握在一起架在桌上,坐直了身体,“或许那名拉比有什么显眼的特征,治安局那边的得到的命令是只要见到他就直接格杀,不留余地。”他说着皱了皱眉头,“这样看起来这拉比还真应该是带了什么不得了的秘密出来,才得此要被人追杀。只可惜教会上层只是上面对我们下的命令是放任不管,不要给教会惹麻烦,就差叫我们不要走出教会区域了。”

看着莱奥纳多若有所思的表情,肯尼斯赶紧摆摆手补充道:“当然这不是不再援助拉比的意思,只是希望你在带过来前好好确认下他们的身份,如果遇上了可疑的拉比你也要保持警惕啊,别又当老好人。”

莱奥纳多明白肯尼斯神父是在担心他,也笑了,露出了两个深深的小酒窝:“知道了,我会注意的,肯尼斯神父您也多加小心。”

肯尼斯神父点点头,又是想起了些什么,问:“对了,你刚刚说路上正巧遇上了拉比,已经带过来了么?”

“嗯。艾丽西亚修女说待会会将她带过来的。”

“那名拉比你询问过情况么?确认没问题把?”

莱奥纳多想了想,答:“我是正好看到贵族的马车驶到那条小道中,等它再次驶出来后就马上赶到那里去了,之间的时间应该不超过十分钟吧。我也观察过了,那条小道虽然岔路比较多,但都是死路,没有其他可以通行的地方。让她躲起来之后治安局的人也有到里面去查看过,并没有其他人,那里应该只有她一人。”

“那她有没有表现出怪异的举动?”肯尼斯神父追问。

“嗯……一开始碰到的时候被她掐了脖子来着,也没什么力气,之后解开误会了就松手靠一边了,身体确实虚弱地很。”莱奥纳多仰头望着天花板回忆着,他突然苦笑一声,好看的五官都挤到了一起,“这其实已经算好的了,想想当初遇到潘娜洛浦那时候,她可是二话不说就把我揍了一顿,下手可重,就连现在想起这件事都会觉得身体好痛。”

“哈哈哈,我也觉得你和潘娜洛浦能熟识起来真是女神的眷顾。”肯尼斯神父爽朗地一笑,郑重地推了推眼镜,“好了,既然确认了没问题那就行了。”

莱奥纳多也跟着“哈哈”一笑,有些害羞地摸了摸脑袋,就在这个时候,书房的门被人“咚”、“咚”、“咚”地敲了三下,随后艾丽西亚修女的声音便在门外响了起来。

“肯尼斯神父,我把人带过来了。”

“嗯,带进来吧。”肯尼斯神父淡淡地应了一声,紧接着书房的门“咯吱”一声被人推了开来,艾丽西亚修女向屋内走了一步,对着门外的希威亚指引道:“好了,进去吧,神父和莱奥纳多都在里面呢。”

莱奥纳多转过头向门口看去,只见希威亚先是顿了顿,便有些别扭地走了进来。她像是经过简单的清晰,之前被尘土抹得脏兮兮的脸已被清水洗净,更是衬得皮肤惨白得可怖。她身上破烂不堪的脏衣服也被换了下来,此时正穿着一套干净的修女服,身体因为虚弱站不直,却给她带上了一丝柔弱的色彩。如果之前有常来教会礼拜的信徒见到,还会以为她是因为体弱而被上级教会贬过来的新修女。

“我刚刚给她稍微清洗了下。”艾丽西亚修女简单地说道,又像是慈母那般叹了口气,脸上露出了背上的表情,“帮她换衣服的时候,我看到她身上又不少伤,看样子在阿斯嘉德受了不少苦,真是可怜的孩子。”

“艾丽西亚,我知道了。”肯尼斯神父的表情也变得严肃了起来,他挥了挥手,对艾丽西亚修女嘱咐道,“艾丽西亚,接下去我要好好了解一下她的情况,外面的就交给你了,要是有什么事你就像往常那样拉下忏悔室挂着的绳子,我就会知道了。”

肯尼斯神父口中的所说的绳子是他特意设的,为的是在发生紧急情况的时候艾丽西亚修女能及时提醒到他。这根绳子紧挨着窗子,平时被厚重的窗帘所挡着,就算是被人发现也只会是以为是窗帘上的装饰。绳子穿过地板上的小洞一路向上,直通肯尼斯神父的书房,被挂在书桌旁的支架上。绳子的另一端还拴着一个银色的小铃铛,只要艾丽西亚修女在下面一拉,上面的肯尼斯神父便能知晓,又从艾丽西亚拉动绳子的力度判断事态的严重性,从而做出适当的反应。

艾丽西亚修女得了命令后便淡淡地“是”了一声,便恭敬地退出了书房,顺手带上了房门,走下了楼。艾丽西亚修女也是个充满善心的人,之前好几次也这样为他们戒备着外人,是个十分可靠的人。

书房内瞬间安静了下来,莱奥纳多往四周看了看,发现这书房中一共只有两把椅子,再看看希威亚是搓着手一副不安的样子,赶紧从椅子上站起来拉过她坐下,自己则是抱着胳膊靠在了一旁的墙上。

希威亚低着头,似乎是对正对面肯尼斯神父投来的视线有些不适应。肯尼斯神父上下打量了希威亚一番,视线停留在那几簇露在修女头纱外的黑发,不禁愣了一下。很快他回过神来,轻咳一声。

“我知道你还是有些不安,不过到了这里就不用担心了。”肯尼斯神父放慢了语速以长者特有的慈祥的语气说道,“受女神指示的我们会给你庇护,但在那之前,能否告诉我你的情况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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