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门被人推开,匆匆赶到的冷瞳站在门口,他的身后,赤颜也显出身形。
冷瞳沉默地走进屋内,来到百里漠的面前,道:“少爷你没事吧?”
“我没事。”百里漠摇了摇头,目光避开了墙角的血尸,微微皱了皱眉。
冷瞳看着比自己自己矮了一截的百里漠,缓缓蹲了下来,道:“少爷我背你走吧,你的腿不能长时间站着。”他的目光扫了扫四周,厌恶的蹙起了眉头,“这里的环境不好,我们还是快点离开这里吧。”
“恩。”百里漠点了点头,任冷瞳将自己背了起来。门外的赤颜见到百里漠出来,开心地道:“漠少爷你没有事真是太好了,这下子我们可以到处闯荡了。”
“是啊,终于从皇宫和学院里出来了,再没有人管着我们了,不过你们要知道,这样一来也再没有人可以照顾我们了,一切都要靠自己了。人心险恶,自然危险,我们能够抵挡多少?”百里漠凝视着四周翠绿的树林,那里潜藏着众多未知的危险。
“漠少爷你这么一下子这么多愁善感了?”赤颜惊奇地看着百里漠,她的小少爷就像变了一个人一样,突然变得沧桑了起来。
“冷瞳,你觉得,我残忍吗?”百里漠却是没有回答赤颜的问题,轻声问着冷瞳。
冷瞳摇了摇头,若有所思地回头忘了一眼屋内,回答道:“弱肉强食的世界,谈不上残忍。”
“可我可以打昏他们的不是吗?”百里漠却是淡淡一笑,扭头看向那小屋,袖间如水晶般透明的笛子露出了一角白色的流苏。
“打昏他们然后让他们去害别人吗?”赤颜愤慨地说道,“虽然随意剥夺他人的性命是不对的,但是谁让他们作恶了。”
“但是他们说不定还有家人啊。”百里漠转头看向了赤颜,目光平静如常,但总感觉有些不对劲。
赤颜抓狂般的挠了挠头发,将气质扔到了九霄云外,大声地喊了起来:“啊!好纠结啊,这样说来杀与不杀都是问题啊!”她将脚边的石子都踢向了小木屋,细小的石子打在木头上,发出咚咚的声响。
突然,木屋后面传来一声微小的痛呼声,冷瞳猛然转头,低喝一声道:“谁!”
“哎哎哎,别动手!我自己出来!”
来者刚一开口百里漠便是无奈地摇了摇头,他郁闷的道;“班长你真是够了!作为一个姑娘,你的父母没有教育过你逃课是不对的吗?再说,你是怎么找到这里的!”
“我才不管什么逃课不逃课,我要学流光天降,总之你到哪里我到哪里。”邢辰果然从小木屋后面转了出来,一身整洁而干净的校服让她显得极其不协调。“不对!你怎么知道我是女的!”她猛然回神,惊愕地看着百里漠。
“你长得太漂亮了……”赤颜瞟着百里漠,轻声嘟哝道。
“我漂亮那他怎么解释,他难道也是女的?!”邢辰双眼微眯,盯着百里漠上下打量。
百里漠郁闷地摸了摸鼻子,他难道长得很娘吗?赤颜会拿他当教材也就算了,为什么连这个认识不过半天的家伙也这么说。
“算了,被看出来了我就不掩饰了。”邢辰小声嘀咕着,快速从胸前扯下了一串蓝色的吊坠。
刹那间她被蓝色的光华所包裹,渐渐现出她原来的样子。水蓝色的长发倾泻及腰,额前的刘海微微挡住晶蓝色的眼瞳。她的皮肤很白,衬出她的唇很红艳。一袭蓝色衣裙给她一种海浪般的美感,活泼而澄澈。
“长得不错。”百里漠看了看她,随即移开了视线,打量起四周来,这里可是星海森林,灵兽聚集地,为什么什么动静都没有。百里漠转头看向赤颜,道:“赤颜,易传呢?”
“在我这里,刚刚落在地上我拾出来了。”赤颜手轻轻一挥,手指上佩戴的戒指就闪了闪,厚重的戒指出现在她手中。
百里漠甩了甩手,露出一个银色的手环,道:“柳叶刀已经没有了,你把易传拿来吧。”
赤颜把易传递给了百里漠,转头看向了邢辰,撇了撇嘴道:“你原名是叫邢辰吗?”
“我就叫邢辰,不过我还有另一个名字,叫星尘。”邢辰理了理头发,看向了百里漠,道:“你说飞刀没有了,你的飞刀不是神谕吗?怎么会没有?”
“谁告诉过你我的神谕是飞刀,这两位才是我的神谕,生死双子星。”
“哦,原来是这样,你不会还没有获得灵环吧?”邢辰点了点头,随即凝视着百里漠,可爱地笑了起来。
“被你猜对了……”百里漠沉默良久,还是开口道。
“真的?那你的灵环包在我身上啦!只要你教我流光天降!”邢辰眨了眨眼睛,露出一口晶晶亮的牙齿,说道。
百里漠摸着下巴沉思片刻,点了点头道:“好吧。”
邢辰连连点头,道“就这么说定啦!”突然她似乎发现了什么,转头看向了小木屋,蹙起了眉头,道:“为什么会有伪神族的气息,可恶!难道他们又出现了?!”
“我杀了两个人。”百里漠看着木屋,缓缓地道。
邢辰的眉头突然舒展开来,笑了笑,转头看向了百里漠。“谢谢你,你杀了两个伪神。不管是神族,还是这些伪神,都该死!神主天殒,更该死!”
“你们有仇?”百里漠好奇地看着邢辰。
“血海深仇,不共戴天!”
百里漠微微笑了笑,看着袖子里的长笛,道:“我也是。”
邢辰微挑着眉,道:“或许我们可以成为伙伴。”
“说不定。”百里漠点了点头。
“为什么你会和他们有仇,你可是帝国的二王嗣,一个十年都没有意识的家伙,你清醒不过三年,与他们怎么会结仇。”邢辰奇怪地看着百里漠,终于开口问道。
百里漠的眼中突然闪出锐利的光芒,他抬头看了一眼天空,看着那湛蓝色,道:“有些事,是命里注定的,我可以改变,但却不愿去改变。”他的手中,有风吹过长笛,发出凄凉的哀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