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十九从法医院走出来,正准备走向巴士站,却发现门口停着一辆奥迪。明艳的脸上眉头紧锁带着像是吃到苍蝇般的恶心,陈十九面无表情的快步穿过奥迪车。
“十九!十九!你下班啦!我等你好久了!”
奥迪车主打开车门快步走到陈十九面前,手里捧着一束娇艳欲滴的红玫瑰。陈十九冷漠的看着眼前面色潮红的男子:175左右高,金边眼镜,普通的路人长相。
“你,谁?”
红唇轻启,说的却是最伤人的话。陈十九好似习以为常,清澈的眼眸带着看透一切的睿智。只见奥迪男子脸憋得通红,支支吾吾的说到“十,十九,我们大学四年在同一个学校,我追了你四年,你,你真的不记得我?”清风吹过,十九额前柔顺的发丝飘起,在空中划出优雅的弧线,黑色的发映着漆黑的眼眸,白皙的肌肤如同美玉,无暇,莹白,微微透明,而又有一种冰冰凉的触感,奥迪男看呆了。陈十九不说话,无一不昭示着对眼前的男子没有一点印象。“你们,都很烦”陈十九最后的耐心被消磨殆尽,直直越过奥迪男子,无视他脸上的失落与伤心,与散落地上的玫瑰花瓣。
陈十九今年24,医科大毕业,因精致的五官被人们称为医科大的冰山美人。大学四年,追十九的人可谓是过江之鲫,可这些人让陈十九厌恶不已,倒不是陈十九自恃清高,而是陈十九考进医科大后被检查出患有psychopath(冷血精神病)。没有灵魂,其内在一片黑暗。无法体验周围人的情感,无同情心,同理心,无道德天地良心的羁绊。其行为完全随性自私。其外在感情表现都是装的,开始可表现极其有魅力,但之后会露出其凶残冷血的真面目。
陈十九是孤儿,五岁在街边被孤儿院收留,跟随院长陈有知姓,十九便是在孤儿院时的编号,陈十九却是不在意这些,就这样陈十九这个姓名陪伴了她十九年。“喂,十九,找我什么事?“手机那头甜美的声音传来,那人是陈十九唯一肯亲近的人,肖潇。同是被孤儿院一起收养,法律系毕业。
“肖潇,帮我联系一个医生,我要变性”
陈十九语气轻松,仿佛谈论的是今天的天气。
“好,变性是吧?。。诶?!!!变性!!!十九!发生了什么事了吗?”手机里传来的惊讶声音量大到让陈十九皱眉,“帮我联系医生,就这样”陈十九挂了电话后拿出钥匙打开公寓的门。
周日,陈十九请了一个月的假期,准备出发医院,想着肖潇关键时刻还是挺靠谱的。陈十九下了车之后望着眼前这栋有些年代的医院大楼,满眼的不信任,破旧的招牌摇摇欲坠,门厅萧瑟,只有一两个老人坐在大厅颤颤巍巍的准备起身拿药,陈十九站在大厅,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喂,前面那个穿丧服的女人,看病还是打针!”
耳边传来一道不耐烦的女声,陈十九回头,眼前的一个胖女人,叼着根烟穿着泛黄的护士服,那护士服不知是小了还是怎的,勒得那胖女人身上的肉一圈一圈像轮胎广告的米其林一样滑稽,怎么看也不像正规的护士。陈十九食指指了指自己,不知道胖女人口中穿丧服的女人是不是自己。
“指什么指,除了你还有谁,来医院还穿白色,发丧啊,还是演女鬼啊!”
胖女人说完清了清喉咙的痰,一口黄痰呸到了陈十九脚边,要多粗鄙有多粗鄙。
“我来做手术,变性”
陈十九目不斜视的盯着胖女人,胖女人被盯得瘆的慌,又听到陈十九说做手术,吓得烟都掉了下来。
“手,手术啊,你跟我来”胖女人像被踩了尾巴的黄狗一样瑟缩着低着头给陈十九带路,再没有之前不可一世的嚣张。陈十九觉得有些不对劲,但终究没想出来哪里不对劲,又想到肖潇找的地方应该也是不会多差。便跟着胖护士走进了大楼深处,灯管有些已经不亮,一闪一闪,若是换了别的女人早就被吓哭了吧,那胖护士时不时回头看着陈十九,见她一脸从容不迫,再也不敢回头了。
“你躺着先,我去给你麻醉,医生去上了厕所,马上回来”胖护士拿着药的手有些抖了抖,陈十九没有发现,满脑子想着手术成功她就再也不用被那些男人烦了,二十多年来第一次觉得有些开心。胖护士给她上了麻醉之后便出去了,陈十九躺在老旧的病床上,知觉在慢慢消失,天花板挂的灯泡开始晃了起来。
过了许久,陈十九迷迷糊糊的听见一男一女在争吵。
“人已经到了,药也已经上了,这手术你做也得做,不做也得做!”
“我的医生执照都还没有到手,现在做是犯法的!我不做!你去找陈医生来吧!”男人低沉的声音有些慌乱。
“老陈那老东西知道今天有手术还想辞职逼我加薪,活腻了他,他不做你来做,你都跟着他实习了几个月了,肯定行,我就不信没了老陈我这医院就开不成了!”
胖护士语气愤怒,好似要把那老陈生吞活剥了一般。两人争吵的声音越来越模糊,陈十九有些听不清,那无证医生已经开始手术,颤抖的手连刀都拿不好,安静了一会以后,无证医生大叫了一声“完了!切到大动脉了!完了完了!我还年轻我不要坐牢,我。。我.妈妈!!”无证医生大哭了起来,连止血都忘记了,胖护士更是没有见过血流如注的画面,当场吓傻了,陈十九最后的意识就是妈蛋,肖潇,你可算是玩死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