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蕊每天都逗着小峦玩,还教他说话,可小家伙不会说,只会咬着小手,笑眯眯的望着她。
乔蕊被看的心都软了,搓着他的小身子说:“小孩如果一辈子都是这样,就太好了。”
在旁边切苹果的乔妈妈翻了个白眼,瞪着她:“闹的时候就知道麻烦了。”
乔蕊耸耸肩,不觉得有什么麻烦的。
但是后来,随着小峦来多了,不少毛病都显现出来了,首先,这孩子必须你一刻不停的陪他玩,他想玩你就要陪着,要的陪出花样来,不能拿着拨浪鼓就糊弄,你玩不出新鲜的,他就哭,哭的护士都来了好几回,让他们小声点,影响隔壁病房了。
乔蕊一边道歉,一边手忙脚乱的撑着力气陪玩,玩的事情还好说,只要有耐心就行,又到了吃饭,小峦不爱吃东西,奶也不爱喝,糊糊更不爱吃,却总是盯着大人的食物流口水,但是大人的食物味道重,一点都不能让他尝,这小子吃不到好吃的,又哭的,哭的没完没了。
然后还有大小便,小孩子当然都尿裤子,拉裤子,但是你给他换,他不舒服,又哭。
总之,乔蕊每天都活在哭哭哭中。
在她几乎快神经衰弱时,孩子妈终于回来了。
卡瑞娜来的时候,是刚下飞机,风尘仆仆的样子,身上连衣服都没换,手上还拿着行李袋。
一进病房,小峦就认出了妈妈,小胖手短短的往前伸,要妈妈抱抱。
卡瑞娜将行李袋在地上一扔,就扑过来抱住儿子,在儿子脸上亲了好几下才停。
小孩子虽然还不太会认人,但是无疑对母亲还是有天生的好感,所以即便卡瑞娜其实很少带他,他也依然认得妈妈,一看到妈妈就激动,总往她怀里钻。
卡瑞娜抱着孩子,看着乔蕊躺在床上红光满脸的摸样,笑了:“不是说你胎不稳吗?我看你挺好的,都胖了。”她知道的其实不多,乔蕊住院的时候她刚准备出差,手里事情多,又听说她只是去医院安胎,便只打了通电话,没去医院。
出差回来这才得空来探病。
乔蕊也觉得自己这两天没有运动,光是吃,好像是胖了不少,她捏捏自己的胳膊,说:“我在想要是十个月都这么养过去,等生的时候,我岂不是变成肥婆了。”
“不止,生完孩子是最不容易瘦的,但是那时候不瘦,以后就不好瘦了,我看你大概要当一辈子的肥婆了。”
乔蕊愁眉苦脸,虽然她不是那种渴望身材很好的,但是也不能胖的生活不能自理啊,她还是想保持孩子营养就够了,不要把自己弄得太难看。
两姐妹聊了一些平常的事,卡瑞娜突然说:“还记得我上次跟你说的那个顾茗茗吗?”
突然提到这个人,乔蕊想了一下,才想起来:“她怎么了?”
“死了。”
“啊?”乔蕊猛地瞪大眼睛,不可思议极了:“死了?怎么死的?”
“车祸,据说送到医院的时候已经没救了,而且小道消息说,她肚子里当时怀了孩子,不过医院又否认,说没孩子,也不知道什么情况。”
乔蕊还是很惊讶,死亡在她看来,一直时间天边的事,就算曾今她在死亡线上擦肩而过,但也没真正见过死人,而那个顾茗茗,之前和她还有些恩怨,虽然只是很久以前的事,但是到底有过接触,这么莫名其妙的死了,多少让人唏嘘。
“其实吧,这件事听说有点内情。”卡瑞娜这次出差就是去京都,虽然只去了几天,但是也听到些消息。
乔蕊不禁看着她。
卡瑞娜故意说这个,显然不光是为了八卦。
果然,卡瑞娜下一句就说:“还记得我说过这个顾茗茗跟谁有关系吧,高翔玉,高氏的总裁,前天的一个晚宴上,我偶然听到有人说,看到高翔玉跟他夫人在二楼吵架,当然我没看到,不过听他们说,吵得绘声绘色的,里面还提到了顾茗茗,这个顾茗茗虽然只是个小明星的,但是多少人都知道,她跟高翔玉的关系不清不楚的,这会儿人突然死了,高翔玉和高夫人就为她吵起来,其中什么意味,怎么能让人不深思。”
“你是说,车祸可能不是意外?”乔蕊瞪大眼睛。
卡瑞娜笑笑,摸着儿子的小手揉了揉,说:“这么多蛛丝马迹,怎么可能是意外,你们景氏跟你高氏不是已经上升到水火不容的地步了吗,这次是个好机会,说不定能扒到一些的东西,如果高家的人跟人命扯上关系,还牵扯到公众人物,那高氏可就有的麻烦了。”
“那我打电话给景总。”她说着,就要摸手机。
卡瑞娜按住她:“冲动什么,你以为这么大的事,他不知道?那你就太小看你老公了。”
这么说也是,乔蕊又安静下来。
随机又不忍不住唏嘘:“说起来,不管这件事背后有多少利益,那个顾茗茗还是挺可惜的,好好的女孩子,人生才刚刚开始……”
“是挺可惜的,就算她甘愿当了人家情妇,也没到必须死的地步,而且肚子里还有孩子。”
是啊,还有了孩子,两人都是有了孩子的人,在这个上面,不觉多了一份同情。
两人正聊着,乔妈妈去外面买了东西刚好回来,看到卡瑞娜回来了,惊讶一下:“你不是明天晚上回来吗?”
“事情提前做完了,就先回来了。”
有乔妈妈在,也不好说多了,乔蕊和卡瑞娜就把话题聊到孩子上,乔妈妈在旁边看电视。
晚上,他们离开,景仲言来了,乔蕊顺便跟他说起了顾茗茗的事。
她很好奇:“这件事,真的跟高家有关吗?”
“差不多。”景仲言上了病床,睡在她旁边,将她抱在怀里,道:“也不是第一次了。”
乔蕊仰头看他:“不是第一次。”
“高家,很脏。”他只说这四个字,不想再提了。
乔蕊听在耳里,也不说话了。
第二天,景仲言却上班了,乔蕊问他:“我什么时候能出院?我本身就没事,医院也是有位子的,我平白占一个位置,不太好吧。”
“在住几天。”乔蕊的孩子才两周半就出了事,现在他不敢马虎,至少要她在医院住到孩子一个月,稳了胎,在回家。
算来也就几天而已。
乔蕊看他坚持,也只好答应。
而医院里静谧舒适,外面却是闹翻了天。
顾茗茗的死,在网络上掀起了巨大的热潮,电视上,新闻上,报纸上,杂志上,到处都是哀悼她的篇幅。
微博上,也有一两个博眼球的博主,将顾茗茗疑似怀孕的消息,大说特说,并且更深层的怀疑,究竟这场意外,是不是意外。
有些人觉得他哗众取宠,有些人又觉得他说的保不住是真的,因为的确很多小道消息都在传。
而就在外面吵得喧闹不已时,市中心的某间咖啡厅内,景仲言点了见包厢,坐在里面。
半个小时后,服务生领着一位女士进来。
看到里面的人,薛莹取下墨镜,愣了一下:“怎么是你,余律师呢?”
“是我约你来。”他说着,对服务生打了个眼色。
服务生老实的阖上门离开。
包厢里,只有母子二人,薛莹脸色很不好,她不想见景仲言,也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心态,就是不想见。
她转身,拧着门把手,打算离开。
可门却打不开。
她面色泛冷:“你这是把我关起来了?景仲言,我是你母亲!”
“我知道。”椅子上的男人,慢条斯理的看她一眼,对她比了比对面的位置:“坐下说。”
薛莹深吸一口气,走过去,动作很大的拉开椅子,坐下。
她将墨镜随手放到桌子上,冷声问:“你想说什么?”
景仲言将手边的牛皮纸袋递过去。
薛莹皱皱眉,打开,看到里面是离婚协议书,上面景撼天已经签字了,她愣了一下,以为是景撼天同意把股份作为赡养费给她了,可一看财产分割那一块,却气的将协议书一扔。
“要我净身出户?是景撼天的意思?”
“不。”景仲言拿起手边的咖啡,喝了一口:“我的意思。”
薛莹呲目欲裂:“我是你妈?你就是这么对我的?景仲言,你是不是疯了?以前你不是跟你爸不亲吗?为什么现在和他一个鼻孔出气了?你就不想想我,你是我十月怀胎生下来的,你小时候你爸顾忌那对母子,对你从不在意,那时候是谁关心,照顾你,你是从我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我不指望你放弃景氏的的家财万贯跟我走,但你需要帮着他来对付我吗?他到底给你吃了什么药,让你变成现在这样?”
淡淡的将咖啡杯搁下,他嘴角牵起一丝讽刺的冷笑:“别把话说的这么好听,签字。”
“不签。”她霍然起身,拿着墨镜就要走。
身后,景仲言随意的出声:“时阿姨是怎么死的?”
薛莹猛地转头,看着他。
景仲言面上没有丝毫表情,声音也是平冷无波:“景仲卿已经备案了,拿出了新证据,要求当年的案件重查,但是事情过了太久,很多证据都不能用了,警方也无能为力,不过我有些东西,是决定性的,你说,我要不要给他?”
薛莹眼睛顿时瞪得猛大:“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