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店包间里,申小二问黑子,你们两家到底结下了什么梁子,非得这么耗下去?
“咳!”黑子叹了口气,说:“其实吧,也没有什么深仇大恨,这事得从我小时候说起。我四岁那年,有条狼跑到我家后院,从窗户进了我家,当时我父母没在,我一个人在床上睡觉,那狼就叼着我往外跑。我当时就哭,我家有条狗,我们叫它大黄,大黄听到动静,就跟狼咬到一起,你别说,我家大黄还真是凶猛,拼了一条狗命,硬是把狼给赶跑了,救了我一命。当时,我没什么事,就脖子上留下了两排压印,大黄伤得很重。”
申小二问道:“那牙印现在还在吗?”
“在这儿呢,你看!”黑子把衣领扒开,露出当年狼咬下的伤口给申小二看。
“哟,还真是,要说你命还真大!”
“可不是吗?”黑子接着说:“在我妈的悉心照料下,我和大黄都慢慢恢复了。从那以后,我爸妈对大黄特别好,把它看得跟自己儿子一样,天天让它吃肉。后来,大黄不知道得了一种什么病,就带大黄到邢德家治病。邢家老头不是老中医嘛,在我们这一带特别有名,我爸就带大黄,不,是背上大黄上他家去了。可是邢老头是给人治病的,坚决不治畜生,任我爸怎么求他都没用。我爸没辙,只有带大黄走,半路上大黄就死了,从此就恨上了邢老头。”
申小二:“原来是这样!”
周小雨说:“可是事情都过去这么多年了,两家老人都没放下,真是太遗憾了!”
“要我说呀!”黑子喝了一口水:“两个老家伙都是糊涂虫!”
“又说谁坏话呢,谁是糊涂虫?”梓桐和邢德走进包房,正好听到了最后一句。
黑子把茶杯放下,指着他们两人:“你爸和他爸!”
“嘿!”梓桐在报社当记者,平素本就是个性格爽快的人:“我爸不是你爸呀?真是越来越不懂事!”
“我不懂事怎么了,我活得自在,活得坦荡。”黑子说:“不像你们,谈个恋爱还偷偷摸摸扭扭捏捏。要我是你,就跟着邢医生私奔,看他们能把你们怎么样!”
梓桐被他说到痛处,脸顿时就红了,支支吾吾地说:“菜没上来,没东西堵你的嘴是吧?”
黑子也不想让邢德和梓桐太过难堪,于是把跳蚤招呼过来:“去,通知服务员上菜!”
跳蚤下去之后,邢德介绍他们相互认识,梓桐直夸周小雨漂亮。
菜不一会就上来了,满满的一桌硬菜。梓桐保持身材没怎么吃,其他人肚子饿得呱呱叫,顾不得客气,各自狼吞虎咽起来。尤其是申小二,在山上住了这么些年,哪里吃过这么美味的佳肴,可算是让他饱餐了一顿。
吃完饭,邢德带梓桐看电影去了,黑子带周小雨和申小二在镇上闲逛。
夜晚的街道人不算多,凉风习习很是舒爽。黑子提议说,我们去兜风吧。
申小二问他,什么是兜风?
周小雨说,兜风就是坐在车上瞎逛。
申小二长这么大没坐过车,想试试。
黑子说,那你们等着,我回去骑摩托车。
黑子刚走,申小二和周小雨就被人盯上了。不是别人,正是一心想把周小雨拐到海外的赵德全。
赵德全躲在暗中,趁周小雨没注意的时候,上前就抱住她扛在肩上。申小二上前阻拦,被赵德全用手肘敲在背上,打晕了。
周小雨拼命反抗,可是夜晚的街道行人稀少,普通百姓抱着各人自扫门前雪的心态,都当做没看见。赵德全扛着周小雨撒腿就跑,等黑子骑着赛豹摩托车过来的时候,赵德全已经坐上一辆无牌小轿车,瞬间就不见了。
黑子下车扶起申小二,按他的人中:“小二,醒醒!”
申小二缓缓睁开了眼睛。
黑子着急地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申小二说:“码头!快,小雨被人抢走了!”
两人坐上摩托车,全速往码头上赶去。
申小二心急如焚,心想如果周小雨被赵德全带出了海,后果将不敢设想。
黑子尽量提高车速,油门拉得“呜呜”响,恨不得把夜空撕破。等他们赶到码头的时候,船还停在那里,沙滩上停着一辆小车,赵德全正押着周小雨走进船舱。
显然,赵德全也发现了申小二他们,催促两个助手:“快,有人来了,起锚!”
说时迟那时快,黑子把车开到码头,两人飞速地下车,一个飞身就跳到了甲板上。
赵德全一看这架势,走是走不掉了,只得手底下见真章,硬碰硬地干。随即招呼手下两名兄弟:“抄家伙,上!”
两名随从拿起钢管,“呀”的一声,龇牙咧嘴地冲过来。黑子回头对申小二说:“你退后,看我的。”
申小二见识过黑子的身手,知道船上几人奈何不了他,于是放心地退后两步,看他们对决。
两名随从双管齐下,一起用钢管向黑子头顶砸下,只见黑子艺高人胆大,双手一举牢牢地把两根钢管抓在手里,顺势往怀里一拉,两名随从只觉得对方力大如牛,不由自主地松手。黑子双手各拿一支钢管,顺势一挥,一招“双龙取水”,砸在随从们的腰上,两名随从应声而倒,痛得哭爹喊娘,再也爬不起来了!
赵德全见势不妙,从背后抽出飞镖,向黑子面门射去。黑子并不闪躲,钢管随手一挥,将飞镖生生截下,飞镖变相飞行,插在桅杆上。
趁黑子接飞镖的时候,赵德全取过一个救生圈扔进海里,申小二见他想逃,就向黑子喊道:“黑子,快,劫住他!”
黑子“哼”了一声:“想走,没门儿!”说着便将右手的钢管抛出,正好砸在赵德全腿上,赵德全负痛摔倒在甲板上。
申小二拾起钢管就往赵德全身上招呼,黑子拦住他,说:“别急,先别忙着动手,问问再说。”
申小二点点头,觉得黑子说的在理,联想到黑子的江湖身份,不禁对他产生了几分钦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