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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那些少男少女们

剑宗,后山。

一处断崖之上,有一少年盘膝而坐;在他的前面是那深不见底的悬崖,而他的身后则是一座简陋的草庐。草庐的前面有一方形石桌,在石桌上放着一套叠的整齐的衣服,然而这整齐的衣服上却尽是灰尘。再看眼前这少年头发尽白,只有额前有几根黑发却不知是为何。这少年此时正在专注的盯着悬崖下的那一片云海,仿佛这无尽的云海中蕴含着什么奥妙一般。

半个时辰过去了,这白发少年依旧注视这断崖下的云海,丝毫没有停止的意思。

好在这时一只飞禽从云海中钻出,它冲着少年发出奇怪的叫声。而少年也终于收回了视线对那只飞禽摆了摆手便闭上了眼睛,他是真的累了。那飞禽又是一声怪叫向着山的另一面飞了下去

只见这飞禽飞至山脚后缓缓的落在了一棵树上,在树的下面是一条一米多宽的石阶。石阶之上一个小姑娘正提着个饭盒轻快的向上走着,这座山很高,所以这条石阶也异常的漫长。等到小姑娘走过一段距离后那飞禽便飞到前面的另一棵树上。

如此往复,直到小姑娘上了山到了草庐前,飞禽才停在了那石桌之上。小姑娘擦了擦额间的汗水将饭盒里的菜一一取出,然后又将每样饭菜分出少许到一个小碗里放到飞禽旁边,这些动作她做的很小心,没有发出哪怕一丝声音,就连那因为上山而变的粗重的呼吸都被她刻意压制到微乎其微的地步。

然而那只飞禽明显没发现小姑娘的苦心,看到可口的食物它本能的发出一声欢快的鸣叫,小姑娘生气的拍了一下那只飞禽的头。心里想着:怎么这么不长记性。

做完这一切后小姑娘望向了那悬崖前的少年,神情之间有些犹豫。那少年虽然背对着那小姑娘但也察觉到了异常。

“怎么了?”少年转过身问。

“师伯让师哥你下午之前下山”。看到少年转过身来小姑娘提气几分勇气说道。

“师尊出关了吗?”

“师伯已经出关三天了”小姑娘急忙回答:“不过却被宗主叫了去,今日才回到阁中”

“宗主找师父干什么?”少年心中满是疑惑。他心中隐隐有些不安,随即对那个小姑娘说:“不用了,现在就下山;你把饭菜收拾一下我在前面等你”

说完那白发少年便起身向山下走去,那小姑娘不一会就收拾好饭菜跟了上来。那因为跑路而变得通红的脸上写满了兴奋,少年却是丝毫没有注意。他师尊的这次出关太不正常。

虽然他在这后山一直没有出去,但外面的事情大部分是知道的,他师尊的这次闭关他同样也知道。

只是这样的闭关已经不是第一次了,为了稳定体内的伤势,他师尊每年都会闭关一段时间。所以对于这次闭关,白衣少年也并没有过多的关注。

可现在经那小姑娘一说,白发少年顿时开始不安起来。他没想到自己的师尊会提早五天出关,更没想到他师尊会被宗主叫去。

这一切都使他不安,他害怕出现自己最不愿意看到的情况。

带着强烈的不安,白发少年加快了脚步,很快少年便来到剑宗的主峰,这个时辰恰巧是剑宗宗内弟子们刚刚完成演武正要散去的时候。当看到这么个白发的少年出现在演武场上时,那本来要散开的人群又开始三三两两的聚集在一起交头接耳的议论起来。

见此,白发少年对着人群行了一礼,身后的那个姑娘也是行了一礼。然而人群中只有七八个人回了礼,其他人则依然疑惑的望着白发少年,只是人群之中少了些议论声。

虽然有些人并没有见过这个白发少年,但那个在五年前不知什么原因一夜之间头发全白,然后进入后山后便再也没有下山的少年却是宗内无人不晓的。更何况他还是神家现在唯一的一根独苗,这件事以极快的速度传至宗内的各个角落。而这时的白发少年已经回到了他五年前的居所。

当他打开门的一刹那,一股香味袭来。一个已经五年没有人住的房子不但没有一丝灰尘反而透着一股香气,白发少年缓慢的走了进去,他有些不敢相信这是他的房间。这时那小姑娘走了进来,看着少年的表情她的心里很是高兴。走到桌前给少年倒了一杯茶递给少年,茶还是热的。

少年喝了一口茶坐了下来,这时小姑娘好像想起了什么,急忙转身就要离去,刚走几步便听到了少年的声音。

“清儿”白发少年停顿了一下说道:“谢谢你。”

清儿,云清儿。这是小姑娘的名字,是个好名字。

云清儿听到后加速跑了出去,白发少年开始打量起他的屋子。五年没有住过已经使他快要忘记这这间房子的存在,好在大部分东西都还在。

五年前的他虽然也不爱说话,但和众师兄弟的关系还是很好的。然而就在五年前的一个夜里,他的头发全部变白。

那个夜晚他终身难忘,那种灵魂被撕裂般的痛苦,还有那遥远处所带来的恐惧,这些都深深的折磨着他。

接着他的脑海里便多了些东西。也就在那天夜里,他一个人上了后山。第二天云清儿就在后山找到了他,并在以后的日子里每天都上山给他带饭菜和生活用品。

从此剑宗内所有人都知道又一个真正的神家人就要出现了。他的名字叫神羽,神氏一族仅剩的一根独苗。

………………

在神羽望着远方出神的时候,云清儿已经跑到了一座阁楼里,她一边上楼一边兴奋的喊着:“母亲,母亲”。丝毫没有注意楼下一青年男子在叫她,急急忙忙就跑到了一身穿灰色道袍的妇女旁边。妇女有些责怪的看了一眼。

“今天怎么这样没规矩?”

“母亲,师哥回来了”云清儿对她母亲的责怪完全没放在心上,继续在那兴奋的说着:“就在刚才师哥和我一起下的后山”。

“那废物怎么肯放他下来了?”少妇显然也对神羽下山很是高兴,但对于那口中的“废物”却是有太多不满。

“师伯三日前出的关就被宗主叫去,今天刚回来便让我叫师哥下山了。”云清儿解释。

“想来是宗主的意思,我就说那废物怎么会这么好心。”妇女心情好了很多,但又想起云清儿刚才的话又恼怒道:“你怎么那么听他的?让你去你就去。”

云清儿知道母亲并没有真生气,扑到妇女怀里细细的对妇女说道:“母亲,师哥刚才谢我了”言语之间满是甜蜜。

………………

再看神羽住所,此时一青衣男子站在门口望向房内。

“二师兄,你在吗?”

神羽很快便从书房走出,他站在门口有些疑惑的看着青衣男子。

“你是?”神羽清楚自己并不认识这青衣男子。

“师弟有幸拜入清风阁得舞星君看中,名申一”。

“想起来了,有事吗?”神羽马上便从记忆中找到了这个人。虽然没见过这人,但这五年里云清儿一直给他讲宗内的情况,只不过一直都是纸上交流。也就是每天早上云清儿送饭上山顺便留一封信,里面有着一天之中宗内的大小事务以及云清儿的所见所闻,当然有时候也会有云清儿的一些小心思。而这个申一据云清儿所说他是在神羽去后山的前一天入的宗门,也就是在五年前的那一期大朝会入的宗门。而后被云清儿的母亲看中,收为亲传弟子。云清儿的母亲也一直夸赞申一勤奋好学,知书达理。

“二师兄居然能知道师弟,师弟我倍感荣幸。”申一行了一礼接着说道:“至于此来也没什么大事,只是刚才看见清儿师姐很高兴,一问之下才知道原来是二师兄回来了。看清儿师姐那般欢喜,想来二师兄定然是清儿师姐的重要亲人,所以特来拜访一下。”申一说了半天却见神羽还是在门前面无表情的站着丝毫没有请他进去一坐的意思,心中不免有些恼怒。却不知神羽此时比他还要生气,申一这次来的目的神羽当然知道。但正因为知道所以才生气,看着其书生模样却不想如此幼稚。虽然不想理,但既然别人以礼相待,你岂能无礼。遂一抱拳对申一道:

“早饭时间应该到了,想来清儿应该回清风阁吃饭去了。愚兄今日刚回宗内有太多琐事,就不留师弟了。”说摆也不等对方回答便关上了门。申一虽然生气但也无法厚着脸皮赖着不走,所以只好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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