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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初升、 物是人非

第三章

洛云想起自己与老鬼在吞龙窟十年之中的点点滴滴,不由面露微笑。老家伙,你可别死了。洛云暗暗想到,那个一副中年大叔模样其实却是几百岁的老妖怪。自己一直叫他老头子,却从未称呼他为师父,但是洛云的心里早已将其当成了自己的师父。一日为师,终生为父。除了父母,老家伙就是洛云自己最亲的第三个人。

“爹,娘。”想起父母,洛云终于控制不住自己,眼泪流了下来。十年不见,不知道父母现在怎么样了?洛云现在心中只有一种想法。见到父母,告诉他们自己回来了。

“我回来了。”洛云目中含泪,望着前方,好像双目直接穿过了层层山峰,看到了自己的家,那一块虽不起眼却让自己无法割舍的净土。

再翻过前面那座山就是洛云的村庄,洛云终于看到了自己熟悉的景色,心火热起来。十年来学到的本领也不自觉地运用起来。绝学弹天罡所形成的霸道罡劲流入四肢百骸,洛云的身体以一副诡异的身形运动起来,前进的速度陡然提升,竟是运用出了武学中轻功最高的境界缩地成寸。只见洛云明明只是往前踏出了几步,但是仔细一看洛云身影已然在几十丈外出现。原本刚刚出现在眼中的山短短时间便横立在近处,仿佛触手可摸。

“怎、怎么会这样?”洛云几番挪移腾转,来到了山顶处。可是山顶向下所收入眼中的景象,让他惊骇欲绝。只见下方,没用想象中炊烟袅袅,犬声相闻的模样,反而是一丝人气也无。一片早就荒废了的废墟,被数不清的杂草覆盖,只有几栋残存的建筑物摇摇欲坠的耸立着,告诉着人们这里以前曾是一座村落。

“村子——毁了。”洛云看着这番自己完全没有预料到的情景,呆滞的说道,“不可能,这不是真的。”洛云脸上一脸绝望,完全不能接受这样的景象。

“一定是我记错了。”洛云找了一个自己认为可能的情形,“对的,一定是我记错了,肯定不是这儿。对,不是这儿,翻过前面那座山说不定才是。”洛云语无伦次的说着,眼在不经意间看到的另一座山,成为了他借口的凭借。洛云表情如同溺水的人看到了一棵救命稻草一样,充满希冀的看着那座山,仿佛自己的村庄真的在那一边。

一定是我记错了。十年前我那么小,才八岁,怎么可能记得清楚,十年这么长时间记错肯定的。洛云如此想到,虽然洛云心里知道自己不可能把自己的家记错,但还是不愿意相信,宁愿相信自己年纪小记忆不清晰。

洛云运起罡劲,向前飞驰。

一座,没有。

两座,没有。

第三座,在洛云不计后果的爆发全身罡劲之后,迅速地翻过了三座山,终于看见了一座村子,洛云狂喜的奔过去。但很快,洛云失望了,这座村子他根本没见过。但他不死心,仍旧绕着村子一遍。这才不得不承认,这个村子与他无关。

“不是这里,那肯定是别的什么地方。”洛云对自己说了一句,又继续朝外狂奔。

四座,五座,六座。

洛云在跨过了第七座山以后,不得不停了下来,他已经耗尽了自己的气力,在继续自己就会受伤了。在这期间,洛云又找到了两座村子,但却不是自己的村子。

村子被毁了。洛云相信了,他没法骗自己。

洛云重新回到自己最开始来到的废墟,走进去,试着找出一些自己熟悉的痕迹。不过洛云失望了。村子毁的很彻底,似乎是遭到了什么很剧烈的打击,能留下来的很少。而且十年过去,时间的消磨已经让一切痕迹消散了。

“小伙子,你是这里以前的村子里的人吗?”一个樵夫模样的人从废墟旁边走过,看见站在废墟旁边静静站立的洛云问道。

“什么?你知道这里以前有个村子。那你知道这个村子以前发生了什么事吗?”洛云听到樵夫的问话身上爆发出一阵气势。

“你”樵夫连连后退几步,一脸不敢置信的看着洛云。

“对不起。”察觉到自己的气势对樵夫造成了影响,洛云迅速收敛,一脸的歉意。

“请问你知道这个村子以前所发生过的事情吗?”洛云运转弹天罡,将自己的心情平复下来。

“这事我也知道的不太清楚。”樵夫看着这位刚才释放出惊人气势的年轻人,老老实实的将自己所知讲了出来。

七年前,有一个妖人来到这个地方,不知道为什么肆意杀人,这个原本平静的小村子便遇到了最恐怖的事。不只是这个村子遭劫,方圆百里之内的村子几乎都遭了难,这里附近的几个村子都是后来重新搬来。

“修真者。”洛云一阵煞气,樵夫的话他知道是对的,在他疯狂寻找村子的时候,他还见过另外一座废墟。“难道就不怕遭天谴吗?”

“对了,我听人家说,那个妖人杀人是为了什么法宝之类的。这还是那时候前来消灭妖人的仙人说的,不过那妖人貌似很厉害,仙人跟他打了一架,也没拿妖人怎么样,只不过是把妖人逼走。”

“有什么人存下来没有?”洛云心中隐隐一丝希望。

“没有,据说连老鼠都死了。”

“魔道,杀人炼宝。”洛云心中恨意越来越强,“谢谢大哥告诉我这些,我这里有一块玉佩,不值什么钱,就送给你吧,权当我一番心意。”

“这怎么行?我只是跟你说了几句话,怎么能收你这么贵重的东西。”樵夫连连拒绝。

“拿去吧,小东西而已。”洛云说道,这是洛云从老头子身上抢来的一块玉石,装饰品对他来说,并不是太重要。见樵夫还在犹豫,洛云直接放在樵夫手上,“大哥,你应该看出来我不是普通人,这东西虽然稀少对我来说没什么用。不如给你,以后若是困难的时候也可以置换点钱物。”

樵夫见洛云的神色坚定,想了想也不再拒绝。“小兄弟你既然这么直爽,我也就不矫情了。小兄弟我看你一直在这里呆着,想必你是以前这个村子里的人。村子毁了,你也无处去,不如跟哥哥我去我家住,家里虽然简陋,但住几天还是不成问题的。”樵夫又想到了一些事,便对洛云说。

“多谢大哥了,不过我想先在这里呆着,如果有需要的话我会去打扰的。”洛云拒绝了。

“那好吧。”樵夫见洛云并不想走,便不再坚持。“如果有需要就去找我,我就在前面的村子里,我叫刘猛,村子里人都认识我。”樵夫用手指了一下方向。

“好。”

樵夫还想说些什么,不过看着洛云的脸色,张了张嘴,最终还是什么也没说出来。

樵夫走了,洛云却一直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三天三夜。这期间,有人从洛云旁边经过,不过看到洛云一副不与世界接触的模样,也就没有上来搭话。

第三天,洛云从悲痛中醒来,看着面前的废墟,突然跪下,两行清泪再次的流了出来。

“爹、娘。”洛云低沉的声音响起,“云儿发誓,有生之年一定为你们报仇,为村子报仇。不管那妖人如何强大,不管天涯海角,不死不休。孩儿不孝。”

洛云重重的磕了三个响头,再抬起头,洛云眼里的悲色已经隐藏起来,只在眼神深处隐隐透出一丝。洛云眼中更多地是一片坚定。

“爹,娘。在天有灵的话,保佑云儿报仇成功。”一道声音从洛云起身远处的身影传来,在夕阳的斜晖下,却是一些悲凉和萧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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