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单天常这里,正在东方杰的山头上面,整日无所事事,过着吃了睡,睡了吃的生活。单天常现在是这山贼正在的二当家,无需劳作,而且东方杰害怕王盈盈现在出去惹事,也不准山头上面的人,私自下山做起打家劫舍的勾当。
所以,单天常来到这里好几天了,也只是知道自己这座山头叫做磨盘山而已,具体在什么地界,也是一无所知,只知道自己处在大唐和北漠的交界之处,至于北漠在何处,是什么地方,单天常都是一无所知的。而且,单天常害怕自己穿帮了,也不敢向他人问起这些。
单天常在这磨盘山头之上,日复一日的虚度光阴,而单天常现在最大的收获,便是略懂了一些骑射。古人对于骑射尤为看重,位列君子六艺之一。稍微君子六艺,那就是《周礼·保氏》之中说过的:“养国子以道,乃教之六艺:一曰五礼,二曰六乐,三曰五射,四曰五驭,五曰六书,六曰九数。”
五礼就是古代的五种礼制,即:“吉礼”、“凶礼”、“军礼”、“宾礼”、“嘉礼”。简而言之,那就是与人相处之时,所要注意的礼节。
六乐即:“云门”、“大咸”、“大韶”、“大夏”、“大濩”、“大武”等古乐名,说得直白一点,那就是音律。
五射即:“白矢”、“参连”、“剡注”、“襄尺”、“井仪”。白矢即箭穿过鹄的,要用力适当,恰中目标,刚刚露出白色箭头。参连即先发一矢,后三矢连续而去,矢矢中的,看上去像是一根箭。剡注即箭射出,箭尾高箭头低,徐徐行进的样子。襄尺的襄读让,臣与君射,不与君并立,应退让一尺。井仪即连中四矢,射在鹄的上的位置,要上下左右排列像个井字,说得虽然麻烦,其实总而言之,那便是射箭之术。
五御即驾车的技巧,包括:“鸣和鸾”、“逐水曲”、“过君表”、“舞交衢”、“逐禽左”。鸾、和都是车上的铃铛,车走动时,挂在车上的铃铛要响得谐调。逐水曲即驾车经过曲折的水道不致坠入水中。过君表即驾车要能通过竖立的标竿中间的空隙而不碰倒标竿。舞交衢即驾车在交道上旋转时,要合乎节拍,有如舞蹈,不过现在一般指的是骑马之术,而逐禽左即在田猎追逐野兽之时,要把猎物驱向左边,以便坐在车左边的主人射击,所以古人骑射往往都是一体的。
六书,即“象形”、“指事”、“会意”、“形声”、“转注”、“假借”,“六书”指六种制造汉字的方法,一般指的是书法。
九数则指的是:“方田”、“粟米”、“差分”、“少广”、“商功”、“均输”、“方程”、“赢不足”、“旁要”不过之后又加入了“重差”、“夕桀”、“勾股”,广义来说,指的就是数学,不过古代的“周易”、“历法”等都需要运用,虽然不难,不过却也算是应用广泛。
至于单天常,现在基本上勉勉强强算是合格了吧。单天常现在对于礼仪,至少知道和东方杰等打招呼的时候,应该如何去做。音律方面,单天常对于曲谱,却是一窍不通,不过却也无妨,对于剽窃诗词,却是信手拈来,词到了五代十国的时候,才被南唐后主“发扬光大”,在这之前,词一直被当做“伶官”之词,也就是唱歌的艺人专属,一直不被士大夫阶级所接纳,唐朝更是诗歌为先,不论是乐府、绝句,还是律诗,都算是大道,这个诗的国度,诗歌基本上就等同于音律,诗歌平平仄仄,而且你做出一首诗歌来,也不会有人让你唱出来的,唱歌那可是伶官的工作,君子远庖厨,自然也不会唱歌的。至于骑射,这可是单天常现在一直苦练的项目,用东方杰的话来说,现在虽然出于太平盛世,不过这里可是北漠和大唐的交界之处,自古以来,就是纷争不断,掌握好骑射就尤为重要了。单天常倒是没有浪费这一番苦修,射箭马马虎虎,主要是臂力不行,而骑马的话,倒还是勉勉强强,至少面对一匹马,单天常现在可以骑走了。
而“六艺”之中,就有小艺和大艺之分。书、数为小艺,礼、乐、射、御为大艺。书法的话,单天常更是稀松平常了,他现在就连繁体字基本上都写不出来,最多也就是认识而已。至于数学,单天常现在应该算是这个时代最高的水平了,不过却是没什么大用。
再说这大唐的军队,却是已经出了长安,前来远征北漠。大唐的军队本身就兵强马壮,而且粮草也准备得很是充足,再加上程咬金和尉迟敬德都是经验丰富的大将军,李绩在后面出任军师,运筹帷幄,唐太宗也在队伍里面,御驾亲征。而那北漠本身就是自不量力,此强彼弱,所以大唐的军队可谓是一路告捷。
此时,不过是大半个月的工夫,大唐的军队就已经攻入了北漠的老巢——木阳城了。不过,似乎是北漠放弃了抵抗一般,唐军基本上没有遇到什么阻碍,就直捣黄龙,杀入了北漠的老巢木阳城之中了。而那北漠的首领狼主宝康王,就被困在了木阳城之中。
再说此时,唐军就驻扎在木阳城外,此时木阳城的关头之上,多是旌旗招展,密密麻麻的,更为诡异的是,此时木阳城关门大开,护城河之上的吊桥却是放下来的。而后,负责刺探情报的探子就回来报道了,探子向程咬金和尉迟敬德说道:“禀告将军,此时木阳城的城门大开,不知是何缘故。”
程咬金和尉迟敬德都不知道所谓何事,于是立即连忙向李绩问道,只听见程咬金说道:“三哥,此番异常,究竟是那些番狗使的什么计策吗?”程咬金和李绩都是当年贾柳楼四十六友之中结拜的兄弟,当年贾柳楼四十六友之中,按照年龄论资排辈的话,那就是大哥魏征,二哥秦琼秦叔宝,三哥徐茂功,也就是现在的李绩,四哥程咬金,五哥单雄信。中间还有很多英雄好汉,此时就不在此一一表述了,而年龄最小的罗成则是四十六弟。所以,程咬金才会在此叫做李绩三哥。
李绩而后继续程咬金和尉迟敬德说道:“元帅,此乃敌军的空城之计,目的是想引得我军的兵马进了城之后,那时就要把我军围在孤城之中,然后再断绝了我军的粮草。此计甚是狠毒,元帅不可上他的当了,我军就在此安营扎寨,不要出击,以不变应万变。”
尉迟敬德听了李绩的话之后,感觉很有道理,当即就表示了赞同。值得一提的是,当年贾柳楼四十六友之中,可是没有尉迟敬德的。不过,程咬金却向李绩说道:“我说二哥啊,你又在此说什么混话了,什么空城计不空城计,这班番狗,肯定是惧怕我们了,多半是逃遁去了。哪里有什么计不计的?我看我们还是及早进了这破城之中,早日改换了这木阳城之中的敌军旗号,你我好班师回朝,这地方鸟不拉屎的,没有酒肉,我这怪不习惯的。”
李绩却是有些生气了,这程咬金从来都是口无遮拦,于是李绩怒声说道:“好了,四弟,你说的我岂不知。谁要你多言,切莫再次口出狂言,否则定你个扰乱军心的罪名。”
程咬金本来就是个圆滑的主,听了李绩的话之后,立即就住嘴了。不过,程咬金可不是什么翩翩君子,虽然此时程咬金嘴上没有再说什么,但是心里面却是腹诽不已。程咬金就在心里面说道:“这牛鼻子牛气个什么,又是你来当军师,居然还管起我这个元帅来了。当年在瓦岗寨的时候,就如此训斥,现在都这么大的人了,还不给我留个面子。”
李绩原本信奉道家,开口基本上便是“无量天尊”,就跟和尚说“阿弥陀佛”是一个道理。也正是因为如此,所以程咬金才暗自称呼李绩为“牛鼻子”。道士因为头上发髻的形状如牛鼻故被贬称为牛鼻子老道,而那个发型就叫做“牛鼻子抓髻”,同理,和尚光头被贬称为“秃驴”。
不过程咬金虽然身为元帅,却还是得听从李绩这个军师的吩咐。原本带兵打仗,都是元帅说一不二的。但是这次却是不一样,这次是由唐太宗御驾亲征,谁敢号令圣上啊,所以程咬金和这尉迟敬德倒是成了摆设了,虽然这两人都是封的元帅,不过却是扮演着如同先锋一般的角色。故而李绩还以如此口气向程咬金说话。再说李绩,被圣上封为了军师,在外带兵打仗的时候,军师可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职位。当年诸葛亮出任军师之时,就可见一斑了。所以,在这三军之中,李绩的职务就只在唐太宗之下了。
随后,尉迟敬德和程咬金就奉了李绩的军令,随后传令大小三军,不可进城,就此这木阳城外安营下来,静观其变,看看那北漠番邦有什么阴谋诡计。
再说在北漠之中,确实把木阳城空了出来,就是居心不良。且说之前的时候,这木阳城内的狼主身为宝康王,本来是前隋朝的隋炀帝奉为王爷,是个千岁而已,不过这宝康王狼主千岁,妄图身登龙位,成为万岁,登上九五至尊的宝座。再说这宝康王身边文有左侧站立的丞相屠封,武有右侧站立的元帅祖车轮。
宝康王的左膀右臂,祖车轮和屠封这两个文武二臣,朝贺完毕之后,祖车轮就出了班列,向宝康王说道:“启奏狼主千岁,我等非得死命保守木阳城此关的话,依照我军的实力的话,谅来也是不能够的。况且那南朝蛮子好不利害,一路破关斩将,势如破竹一般,倘然我们现在失利与他的话,那就是我等的罪过了。故此,狼主千岁不如传令诸将,反而把那木阳城的关门大开,微臣这里有个绝妙之计,定会叫那南朝的人马一个也不能回朝。”
宝康王听了祖车轮的话之后,立即说道:“爱卿有何妙计,快快说来,好让我们活捉了那唐童,然后攻入长安,坐享中原的繁华。”
话说当年唐太宗还没有登基,仍是秦王的时候,早在与王世充交战的期间,王世充有一次在朝堂之上,就提起了秦王李世民,意含讥讽的说道:“听说这李世民才二十出头的年纪,那不就是个乳臭未干的小娃娃么?什么秦王,不过是唐童而已嘛。”言罢纵声大笑。这戏谑的称呼于是在洛阳之中不胫而走,最开始是王世充的军队之中,明里暗里提起李世民时,都以“唐童”呼之以示讥嘲。到了后来,李世民的敌军都蔑称李世民为“唐童”了。
“狼主千岁少安毋躁,容微臣慢慢说来。”祖车轮听了宝康王的话之后,立即捻着胡须,而后缓缓地说道,“此计名曰空城之计,不过却与那诸葛孔明的空城计大不一样。诸葛孔明当时的空城计,是为了退去司马懿的十余万大军,摆出的虚虚实实的计策。而我们此次,则是请君入瓮,而后再来个瓮中之鳖。启禀狼主千岁,在那木阳城以北四十里之遥的地方,有座贺兰山,我们可以在此山之中,做了屯扎的处所,再把木阳城之中的军民人等,全部都调聚在这贺兰山之中住下了。此时就把那木阳城做成了一个空城,然后再把木阳城的东南西北四方的城门大开,之上关头的旌旗高扯,待得那南朝蛮子的人马进了木阳城之后,我们再把这木阳城给团团围住,使得这南朝蛮子不能出去,一直被困在这木阳城之中,之后我们只需要等到南朝蛮子的粮草一绝,那南朝蛮子岂不是就要丧命其中。”
宝康王听了祖车轮的话之后,立即高兴地连连点头,不过思量片刻之后,宝康王却是慢慢地说道:“爱卿此计甚好。但是那南朝蛮子的人马如果肯进城的话,一定是个死字。但是那南朝蛮子之中,岂会缺乏智谋之士呢,特别是那个李绩,早在隋末时候,就是个多智近妖,聪慧如诸葛孔明之人,只怕此人会识得爱卿的空城之计,不会贸然进入这木阳城之中来的,那我们应该如何处之呢?”
“狼主千岁不必着急,微臣自有妙计。”随后祖车轮就继续说道,“南朝蛮子只要到了木阳城的边上,到时候是进,或者是不进,就由不得那南朝蛮子了。狼主千岁只需要我军将营盘扎在木阳城的边上,只须狼主千岁周备完全,先做好准备工作,把那木阳城之中的军民都迁引了出来,安置在一旁的贺兰山之中,微臣的妙计才能得以施展。”
“好吧。”宝康王说完之后,就按照祖车轮的要求,安排起来了相关的事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