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军交战,交阵是门艺术,一般两军开战之前,都会让人前去叫阵,久而久之,就发展成了专门的叫阵官了。而此时,单天常和东方杰还没有到白良关的时候,这些叫阵官就扯开了嗓子,向里面白良关之中守城的人喊道:“守关的敌军听着,赶快给刘国贞送个信儿,叫他快快出城受死!”
此时守城的敌军不敢怠慢,于是立即转身下了城头,然后向刘国贞报信儿去了。再说该关的主将刘国贞,冷笑着说道:“唐军没什么了不起,本帅正要利用这个机会,出其不意,给他点颜色看看。”
众将不敢多言,然后就悄然而退了。刘国贞刚愎自用,这些将领本来还想劝着刘国贞的,本来白良关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守关的,这样就可以最大程度地拖延时间,但是却都不敢劝刘国贞。这天,刘国贞正在帅堂议事,忽然,守城的军兵前来禀报:“唐将东方杰、单天常发兵来了,正在关前骂阵,还请大帅定夺。”
“再探!”刘国贞不以为意地向手下的守城的军兵说道。
“是。”守城的军兵说完之后,就冲出去了。
军兵转身退下了之后,刘国贞立刻站起身来传令道:“梁大宾在城中坐镇,余者皆随本帅亮队!”刘国贞说完之后,就提带撩袍出了帅府,然后跳上了自己的坐骑火龙驹,操起了丈八蛇矛枪,点兵三千,就杀下关来了。
刘国贞出关了之后,他就把长矛一摆,然后陈列开了旗门,摆开了阵势,扎住了阵脚。刘国贞立马横矛,往对面观看而且。此时就见到,唐军的军容十分整齐,步兵在前,骑兵在后,而正中央则是高挑的锦绣的旗帜,不得不说,东方杰虽然之前只是管理一个山寨而已,但是对于行军打仗,还是很有自己的见解,虽然单天常对于这些行军打仗的一套,不是很懂,不过还是看出来了,东方杰的军事才能还是很不错的。
再说此时,刘国贞用矛一指东方杰和单天常二人,然后高声喝道:“南蛮子,何故犯我疆界?”
单天常和东方杰听到了刘国贞的话之后,就寻着声音,往对面一看,此时这两人顿时暗中吃惊,之前虽然已经听说了,刘国贞这人高马大的,但是见到了本人,才发觉这刘国贞可谓是相貌狰狞,而且再加上头顶着镔铁头盔,身上披着镔铁铠甲,而外面则是罩着绿罗战袍,座下则是骑着火龙驹,手里面端着丈八蛇矛,两个眼睛炯炯有神,似乎能够放光似的,真可谓是威风凛凛,杀气腾腾。
单天常此时虽然是陪着东方杰前来的,本人别说战斗了,就连手拿武器,都显得吃力,更别说战斗了,于是单天常继续东方杰说道:“东方大哥,这次就看你的了。”
东方杰看了单天常一眼,也知道单天常武艺别说精通不精通了,就连粗懂都算不上,这次完全是为了自己来助阵的,于是就向单天常说道:“好好好,看你东方大哥的。”
东方杰说完之后,双脚就一点飞马镫,然后催开了座下的青骢马,舞动着自己的蛇矛长枪,就准备要去大战刘国贞了。之前也都说过了,东方杰可谓是十八般武艺,样样精通,虽然最为擅长的就是弓箭,不过两军交战,马背上战斗的话,弓箭肯定不适合来战斗的,反倒是长枪、马槊等长柄武器,更适合马背上面交战。
东方杰也不敢托大,对面这刘国贞看起来就不是个善茬,于是就让单天常在一旁观敌瞭阵,虽然单天常也帮不了什么忙,不过好歹单天常人高马大,站在一旁就是个威慑力,好歹能够吓唬一下刘国贞的。而后东方杰就催开了青骢马,然后就直奔刘国贞而且了。顿时,东方杰和刘国贞二人就在马打对头,东方杰用矛一指,高声喝道:“尔是何人?可敢报名再战!”
刘国贞也毫不示弱,就向东方杰答道:“某在狼主驾前称臣,官拜总兵官,特赐‘巴吐鲁’,紫面天王刘国贞是也!你这小贼是谁?”
东方杰朗声答道:“某乃磨盘山大当家,神射手王伯当后人,东方杰是也!”
刘国贞冷笑了一声,也不管王伯当的后人为什么复姓东方,随后说道:“我说是谁?原来只是个无名小卒罢了,还不快快过来送死!”
东方杰听了刘国贞的话之后,顿时就大怒了起来,好歹磨盘山在方圆之中,也算是小有名气了,没想到区区百里之外的白良关的守将,居然敢说自己是无名小卒,于是东方杰就抖动了手中的长矛,然后便向刘国贞刺去。刘国贞见到了东方杰的攻势之后,自然也是挺矛相迎。
只听见“嘡啷”一声,刘国贞就把东方杰的长矛拨开了,而且刘国贞此时更是得理不饶人,顺手便用手中的长矛,向东方杰刺去了,东方杰虽然年轻,不过战斗经验却是相当的丰富,只是一个闪身,便把刘国贞袭击而来的长矛躲了过去。
再说这东方杰和刘国贞两员大将,两人都是使用这长矛的,此时只见两条长矛交战在了一处。东方杰乃是山头草莽,虽然小有名气,不过名声却是传得不远,而这刘国贞则是大名鼎鼎的塞外的英豪,一个像天王降世,一个似太岁临敌,两人都是各施绝艺,互不相让,真可谓是好一场凶杀恶战!东方杰此时则是边打边思索,暗自想到:“怪不得那罗通小儿让我打这头阵,我还以为是让我功劳,没想到却是想借刀杀人,今日一见,果然不假,这刘国贞好生厉害,看样子还真赢不了他。但是自己已经在程伯父面前说下了大话了,如若不胜的话,还有何面目见人?而且这就中了罗通小儿的奸计了,说不定还会直接被问斩。”
东方杰毕竟心思活络,不仅武艺高强,而且还脑子也好使,东方杰此时忽然就心生一计。东方杰想罢之后,便是假装不敌刘国贞,手中也随之松懈了下来,矛招散乱的。刘国贞此时果然中计,心里面大喜起来,于是刘国贞立即就抖擞起来精神,然后手中也跟着一起加紧了进攻。东方杰而后立即虚晃了一招,把刘国贞手中的长矛架开了之后,随后就拨马便走,然后最里面不住地喊道:“刘贼,你果然厉害,我不是你的对手,三十六计,走为上计,我这败阵走了,我速速离开吧。”
刘国贞本就是个急性子,从守城的将领接到了叫阵官的刺激之后,就风风火火地打开城门迎战就可以看出来,此时只见刘国贞向东方杰喝道:“小贼,你走不了啦,快快把你的狗命留下吧。”刘国贞说完之后,也是双脚点镫,催开了火龙驹,一溜烟地,就向东方杰这边追下来了。说时迟,那时快,只是眨眼之间的工夫,刘国贞就已经追到了东方杰的背后了,只见刘国贞立即就扬起了手,顿时就把长矛恶狠狠地奔向了东方杰后心,然后直刺下去。
再说这东方杰,本来就只是佯败而已,此时东方杰可谓是,人往前边败,耳往后边听。东方杰此时故意把战马的速度放得很慢,以便于让刘国贞能够赶得上来,此时东方杰忽然听到了背后传来了阵阵不善的恶风,就知道了,是刘国贞的兵器到了。于是东方杰此时就突然一踹马镫,左脚往外滑去,而右膝则是一碰马的前胛膀,青骢马跟着东方杰多年了,而且本来也是灵驹宝马立即就明白主人的用意,于是青骢马突然就转了个大圈,所以刘国贞这一矛就刺空了,而刘国贞还由于他自己因为用力过猛的缘故,然后就收招不住了,刘国贞此时整个身子就往前一倾。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这一刹那之间,东方杰就把长矛交到就自己的左手,然后从自己的虎皮套中之中,就抽出自己的玄铁长弓,“呼”地一声,就直奔刘国贞的后脑砸了下去。你可别小看这玄铁长弓,虽然是弓箭,但是在近战的时候,本身的重量,再加上东方杰本身就臂力惊人,所以这个惯性之下,力道也是不小的。
而此时,刘国贞已经知道自己上当了,可是再要闪躲的话,已经是来不及的了。所以刘国贞此时就只好使了个缩颈藏头,这样的话,就只有把自己后背交给东方杰了,但是这也是无可奈何之举,毕竟两权相较取其轻。而后,刘国贞的耳朵之中,就听见了“啪嚓”一声,也幸好这只是东方杰的玄铁弓箭而已,只是把刘国贞的护背旗的旗囊拍裂,盔甲之上的甲叶子散乱,要是换做其他银环大刀或者宣化重斧的话,肯定这刘国贞直接就归西了。
不过饶是只有,东方杰的这一下,也把刘国贞打得是三魂出窍,两眼发黑,而五脏更是犹如油烹水煮一般。只见刘国贞“哇”一口鲜血,就吐出来了。但是刘国贞不愧是一员大将,刘国贞此时忍痛负伤,却是始终没从马背上掉下去,因为刘国贞知道,自己摔落马背的话,肯定就只能被东方杰干掉了,刘国贞此时一溜烟地就败回了白良关去了。
而东方杰此战可谓是大获全胜,也就收兵回营去了。
再说这刘国贞勉强回到帅府,亲兵把他从马背上扶下来了,然后搀进了大厅之中,此时白良关的众将就齐来问候。刘国贞就说道:“东方杰那小贼甚是厉害,若不是本帅身披重甲,早已骨断筋折了。”
众将立即恭维地向刘国贞说道:“那小贼只不过钻了个空子,占了点儿便宜罢了,论真本事岂是大帅的对手?”
这个时候,军医赶快给刘国贞服了止血丹,敷了止疼药,不过刘国贞还是痛苦难当,不住地龇牙咧嘴。众将相顾无言,轻轻地唉声叹气。忽然门外响起脚步声,门一开,走进一位小将军。来者不是别人,他就是刘国贞之子刘宝林。刘宝林于是加紧走了几步,然后躬身施礼,向刘国贞说道:“爹爹出战回来了?”
刘国贞强打精神,向刘宝林说道:“回来了,回来了。”
刘宝林见爹爹五官移位,气色相当难看,便是向刘国贞惊讶地问道:“爹爹这是怎么了,难道受伤了不成?”
刘国贞唉声叹气地向刘宝林说道:“儿呀,方才为父带兵出关迎战,本来是指望打个大胜仗回来的,谁知道大败而归,而且为父的背上还挨了一下,实在是痛煞人也。”
刘宝林就向问道:“不知爹爹与谁动手?谁把您打成这样?”
刘国贞接着说道:“为父出阵,如果遇上了大唐名将的话,倒还情有可原,但是没想到却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无名小卒东方杰,这个小贼甚是厉害,他利用败中取胜之法,打了为父一下,若不是为父逃得快的话,咱们父子就难得再见面了。”
刘宝林闻听了刘国贞的话之后,顿时就直气得剑眉倒竖,虎目圆睁,大叫了一声,然后说道:“孩儿誓杀此贼,然后给爹爹报仇雪恨!”说罢之后,刘宝林转身就走了。
“回来!”刘国贞急制止了刘宝林,然后说道,“我儿万万不可轻敌啊,那东方杰厉害得很,就连为父都不是他的对手,更何况是你啊?再说我刘家就是你这一个骨肉了,全靠你去传宗接代,万一出了差错,岂不把为父疼死了。”
刘宝林躬身答道:“爹爹休长东方杰的锐气,灭自家的威风。也不是儿说句大话,胜东方杰如探囊取物。”
刘国贞顿时就不悦了起来,向刘宝林说道:“你这孩子小小年纪,但是却如何这般自负,你可知骄者必败的道理吗?”
刘宝林却是毫不在意似的,向刘国贞说道:“爹爹息怒,孩儿怎敢目中无人,但是我确实是有实足地把握胜他的。”
刘国贞听了刘宝林的话之后,顿时就坐直了身子,然后认真地向刘宝林问道:“那可怎生见得?你有什么把握啊?”
刘宝林却是说道:“爹爹忘了九月初九的事了?”
刘国贞此时犹如猛然想起了什么似的,然后一拍自己的脑袋,哈哈大笑地说道:“记得,记得。”
再说这九月初九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