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故事,虽然只是一个故事,但是现实中却比故事更故事。
几声鸡叫声响起,天还没有亮,淡淡的月光撒在银装素裹的马蹄沟这个小山村,小村不大,几十户人家,在朦胧的夜色里,显得格外的宁静。吱呀一声,村头的一户人家打开了门,里面走出一位步履蹒跚的老大爷,满头白发,如银,穿着大棉袄,慢慢走了出来,依稀的月光把他的身影拉的长长的,无情的岁月,已经压弯了他的腰。他走在院子里,一阵风吹过。他忍不住咳嗽了几声。这位大爷不是别人,正是村里的老马大爷,马大爷走出门看了看门口的雪,又看了下天,天真的很冷。屋里一声咳嗽,有人说道:“老头子,还下雪呢?”
马大爷回头看了下:“|没事,不下了。”说完,马大爷拿起扫把,来到鸡窝旁边,鸡窝,几根棍子,用绳子捆出来的小棚子。马大爷一边扫鸡窝上的雪,一边说:“唉,鸡啊,对不住了,要把你们买了啊。”说完,马大爷开始抓鸡,也许是天没亮,也许是天太冷了,也许是鸡已经听懂了马大爷的话。一动不动,很快,被抓了,捆绑起来了。
马大爷开始去推那辆跟了自己半辈子的三轮车,车子,在屋边,用一块有洞的塑料布蒙着。掀开来,车里还是有些雪。马大爷扫扫车上的雪,拍了拍车座:“老伙计看你的了。”
屋里有人接话:“唉,还是赶紧走吧,晚了,没地方了。”老大爷一看,只见一个老太太,腰已经弯了,脸上也已经被无情的岁月写满了皱纹。满头白发,穿着棉袄,深褐色围巾对角围着。老伴出来了,急忙:“你怎么出来了,外边冷,我还没收拾好车呢。”
老大娘看了老大爷一眼:“我不出来你这墨迹到什么时候。”说话间,大爷扶着大娘上了车。鸡放好了,带个篮子。收拾好了,关上快散架了的小木头院门。老大爷上了车,做好了,走了,脚一登,哗啦哗啦,三轮车,离开了小山村,向集市而去。
白堂是一个乡,在白堂乡上不大不小的集市,十里八村买卖的人都来这里,马大爷来到集市的时候,集市上有些人来的早都已经开始摆摊了,马大爷把车停好后,放下鸡,鸡蛋。开始在哪里卖。
冬天的天,太阳特别懒,渐渐的,东方泛白,太阳慢慢的升起,集市上的人也渐渐的多了,小集市热闹起来了。马大爷点燃了一只自卷烟,靠着三轮车,正在想着如何卖鸡。忽然,眼前一黑。他一看,只见一个骑着摩托三轮车的人下来了。马大爷刚要开口,那人,道:“谁让你在这摆摊的,这地方是我的,去去去,搬走。”马大爷一愣:“这地方我先来的啊,怎么是你的。”那人冷笑道:“你先来又怎么样,我花钱买的,这地方都是我买的,你啊,去别的地方去。”
马大爷一看,好吧,人家花钱买的地方,收拾好东西,集市里已经没有位置了,只好来到集市的街头,把东西摆好。
一会,一妇人,来问:“这鸡怎么卖的。
马大爷:“你是吃,还是买回去下蛋呀。”
妇人咧着嘴:“这么瘦能下蛋么。”
马大爷搓着手:“能啊。”
妇人丢下一个不屑的眼神走了。虽然有人问价,马大爷都是那句吃啊,还是下蛋。他不想把自己的宝贝下蛋鸡,就这样被人吃了。
眼看到了中午了,还没有卖出去,正在上愁之时,远处来了两个人,前面这个夹着个包,脖子上带着金链子,手上带着表,虽然天冷,但是此人依然袖子挽起来,生怕别人不知道他带了一块表似的。板寸,一身皮衣,一看都不是善茬,后面那位,走路一摇三晃,两人来到马大爷摊位前。
马大爷急忙招呼:“你买鸡,还是买蛋啊。”
那人一听笑了:“我不买鸡,也不买蛋,我收卫生费的。把卫生费交一下。”
马大爷一听:“不是,我这鸡还没卖出去的啊。”
板寸头,一瞪眼:“,这么大个市场,人人都说没卖出去,我们吃什么,喝什么。快点交钱。”
马大爷一看:“惹不起,好吧多少。”
板寸头:“十块。”
马大爷一听:“十块,太多了吧?”
板寸头,道:“不多,你这人在这吃喝,鸡在这拉撒,把这环境都污染成什么样子了,你们走了,这里不需要人清理么?快点交钱。”
马大爷颤抖着手,从口袋里摸出一张皱的没法再皱的五块钱,递给了板寸头。
板寸头一看:“不行十块快点。”
车上马大娘说道:“要不我们回去吧,不卖了。”
后面那个黄毛道:“不卖,不卖也要交钱,在这都这么长时间了,交钱再走。”
马大爷心一横,给,又从口袋里摸出几个硬币来,
板寸头看了一眼一时眼色,黄毛咧着嘴,把钱接过去,急忙扔包里,好像钱会咬人似的。
板寸头丢给马大爷一张条子,扬长而去。
马大爷看着条子刚依着三轮车蹲下。又来了两个人,一身制服,带一个帽子,小年轻,二十多岁,一个高个子,长的跟黑铁塔,一个矮个子,长的有点向土行孙。来到面前:“管理费交一下。”
马大爷一听:“这不刚交过么?”说话间递上条子。
土行孙那位看都不看:“我们不是管卫生的,我们是这里的城市管理员。你能生活在如此好的现代化城镇里,都是我们城管的功劳。没有我们,你们乱摆乱放,这还不翻天了。交钱,二十。”
马大爷一听:“那我不卖了,我走。”说完就要收拾东西。
这二人一看一扯身上的城市管理的牌子。上前拉着了:“你都在这半天了,哪能说走就走啊,交了钱就可以走了。”
马大爷颤抖道:“我没钱。”
高个子道,没钱可以:“鸡和蛋留下,你可以走了。”说话间就来拿鸡蛋。
马大爷道:“二位我真没钱,这鸡和蛋卖了是为了给我老伴看病的。”
城管一听,瞪着眼道:“少来这套,要么交钱,不然东西收走。”
马大爷一看,万般无奈,颤抖着手,从口袋里摸出十块钱来。
那高个城管一伸手拿过钱来,那速度,那手法,如同闪电,快的跟强没什么区别,拿过后,对另一人道:“算了,看他也没钱了,走吧。”
土行孙样子的城管冷笑一声:“走,说着走,那两只手,伸进了,马大爷的篮子里,道:“鸡蛋虽小,也是蛋啊,我老婆让我买鸡蛋,我们要什么有什么,什么用花钱买啊。”说话间,两人对视一笑,哈哈,拿着鸡蛋走了。
马大爷看着远去的二人,心中有种说不出的悲伤,虽然之前听说过城管如何无法无天,打人,抢货。现在一看。这哪是城管。连土匪都不如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