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傲天,等婉画月末举行过成人礼,你们就把婚事办了吧。”
“是,爹。”
蓝归农看着傲天,很是放心。自己年轻时经历的感情折磨仍历历在目,虽然现在跟惠如也相敬如宾,惠如虽不及她温柔多情,但是豪爽慷慨不逊男儿。皇宫的高墙大院早已把她和他隔绝在两个世界,纵然心中还有一些思念也只有深深埋到心底。傲天冷静、聪敏、无情,虽然对婉画没有男女之爱,但也不会亏待她的。现在无情是因为没遇到动情之人吧,毕竟你还年轻啊!
今天是我大喜的日子,可是我却没有“大喜”的感觉,从我们定亲到现在成亲,一切都是顺理成章。娶个我不认识又不知其脾性的人,不如娶婉画,至少我知道她对我有情,我也只需要一个规规矩矩的妻子。
“天表哥,二姐今天好漂亮,成为你的新娘定是世上最幸福的事。”婉诗的语气有一丝的憧憬一丝的遗憾,又有一丝的希冀。
“哦?等你长大了,也嫁给表哥好了。”我只是想开开玩笑,心中对这个十二岁的表妹还是有些疼爱的。
“表哥尽寻我开心,不跟你说了,我走了。”婉诗娇嗔一句,瞟了我一眼,急急忙忙地逃开,俊脸竟比我的喜服还红,我不禁失笑。
“怎么样了?”听着屋子里婉画的惨叫我的心也紧张起来,已经一天一夜了,孩子还没生下来。“哇----”一声婴儿的啼哭终于让我悬着的心也放了下来,这近两年的时间,婉画恪守妇道,尽职尽责,就像我当初预想的一样,是个贤妻良母。“少爷,少爷,你快进去看看吧,少夫人怕是要不行了。”一个满身是血的丫鬟急急地说。“傲天快进去吧。”娘吩咐道,泪水噙在她眼中。我大步的走了进去,闻到一股浓重的血腥味。“怎么回事?孩子不是生下来了吗?”我走到婉画的床前,问产婆。“少夫人难产,刚刚大出血,现在怕是不行了。”产婆惊惶地说,似害怕,似悲伤。“快些施救啊,救不过来你就陪少夫人去吧。”我冷冷地说,对我来说,下人的命无关紧要,只要他们不触犯我的底线,我可以让他们舒舒服服地活着。“天,不要,我不行了,不怨任何人,你,你不要怪她。”我看到婉画脸色苍白如纸,头发和着汗水粘在她脸上,苍白的嘴唇微微颤动。这还是那个在芙蓉花前优美的挥毫泼墨的人吗?“好,我答应你,不怪任何人。”我用手把她粘在脸上的头发轻轻拨开。“天,我快不行了,我知道你其实没爱过我,但是能跟你生活这么久,我,我已经满足了。天,孩子,孩子。”丫鬟马上把孩子抱过来给她看。她艰难地把手微微抬起,终于摸到了孩子的脸。这一抬手似耗尽了全身的力气,她开始大口的喘气。“孩,孩子叫书剑。”说完温柔地看着孩子。“好,都听你的,我会好好教导他,让他将来继承山庄。”我情不自禁地握住她的手,此刻心中很是悲痛。“天,我,我......”婉画没说完,就闭上了眼睛,脸上还满足地笑着。
婉画的去世让我悲痛,但是悲伤的心情很快就被各种各样的事宜淹没了。只是看着书剑那张与婉画颇为相似的脸,才会想起她,一个为我而死的女人。
“傲天,绮俏居然想把书剑淹死,是我亲眼所见,若非我救的及时,书剑就跟他娘去了。虽然现在绮俏怀了你的骨肉,但这种女人是决计不能进蓝家门儿的。”明伯愤怒地说。
看到书剑无碍我就去了菊苑。
“庄主,你来了,我今天又感到宝宝在踢我了。”绮俏若无其事地说,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书剑落水了。”我说到这里,拿起茶慢慢地喝了一口。“什么?书剑怎么会落水呢?那书剑怎么样了?”
哼哼,我不禁冷笑,最后一句是你最想知道的吧。“书剑没事,明伯看到有人把他推进池塘,马上就把他救起来了。”我说到这里,紧紧地盯着她,我想看看她在我面前还能耍什么花招,我不能容忍我的女人欺骗我,更不能容忍女人在我面前耍手段。只见她的脸瞬间褪去了血色,慢慢地走到椅子旁,坐下。以为这样就能掩饰自己的惶恐吗?颤抖地手,和躲闪的眼神已经泄露了你此刻的不安。“那就好,那就好。”绮俏说着还用手帕轻轻地拭汗。“明伯说把书剑推进池塘的是个女人。”“庄主,那明伯看清楚是什么人了吗?”绮俏一只手扶着肚子,一只手继续轻拭额头。“当然!”我说到这里故意一顿,我看到绮俏的手重重地抖了一下,“敢动我蓝傲天的儿子,我一定会让她生不如死,让她觉得还不如死了好,可惜想死都死不了。那种感觉你想不想也尝试一下呢?”我缓慢而清晰地说着,不错过她表情一丝一毫的变化。她的脸色已是惨白。
绮俏听完,迅速挺着肚子,跪在了地上,不住地向我磕头。“庄主饶命,庄主饶命,我是一时鬼迷心窍,求庄主看在未出世的孩子的份儿上,饶我一命。”哭诉完,跪爬到我的脚下,紧紧地抱住我的腿,大声地哭泣。“我不该为了我们的孩子而去害小少爷,求庄主开恩,求庄主开恩。”我不禁冷笑:“为了‘我们的孩子’?是为了你孩子的庄主之位吧!”
“蓝电!”蓝电迅速的进来,“处理得干净些!”我平静地吩咐。这种蛇蝎女人,我不能留。“可......”我知道蓝电想说,绮俏还怀着我的孩子。她以为有了我的孩子我就不敢把她怎么样,就可以为所欲为,这种愚蠢又狠毒的女人死不足惜。她的孩子我不想要,也不屑要。“去办吧。”我继续吩咐。蓝电把早已吓晕的绮俏带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