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林默品把骨灰盒送过来时,穆可可抱着它哭成了泪人。
这么多年,就这一次,她觉得男人办了件是人干的事。
为何锦琳办追悼会。
万万没想到,没等来朋友,亲人,等来了没见过面,却有巨大联系的男人。
“穆小姐是吗?我们可以聊一聊吗?”
穆可可看着男人冷笑:“我和你没什么好聊的!”
男人不悦:“穆小姐,你应该不希望在这场追悼会上出什么事吧!”
瞳孔猛地一缩:“你敢?!”
“呵呵,那要看你怎么配合?”
穆可可看着那张黑白照里微笑的脸:“好!!”
男人慢条斯理的喝着茶:“穆可可是吧!真是闻名不如见面啊!”
“谬赞!石先生的大名也是早有耳闻!”
“哦,难道不是从默品口里才知道的?!”
穆可可不耐烦的眯着眼睛,不晓得这老奸巨猾的男人想说些什么。
——叮——
杯底与玻璃桌面碰撞的声音很是清脆。
男人无端冒出一句:“那孩子的眼神也不知有没有什么事情!”
穆可可皱眉:“什么?”
“不知道吗?那天为了那个坟墓,和手下人起了冲突,不小心的!”
穆可可浑身一震,不可思议的听下去。
“听瑶瑶说,挺严重的,真是不嫌事大,身子不行,养病就好了,非要搅和进来!”
穆可可牙齿颤抖,他受伤了?很严重,怎么会这样?
那天,她只顾着悲伤,也没细看。
林默品,你真是个傻子!!
“怎么,你不知道?我还以为他会告诉你呢!”
穆可可强压制住满腔怒火,她现在依然只是个小人物,她闭了闭眼睛,万事只能忍。
墨黑的眼珠看着眼前的凌乱,穆可可张着嘴,震惊的样子,就像再次听见好友离世的噩耗。
黑色西装的男人,掸了掸身上的灰尘,看着眼前的杂乱,一副意料之中的样子。
却故作惊讶:“哎呀,这是怎么回事!?”
穆可可怒火中烧:“老头,你他妈这是什么意思!”
石天宇瞥了她一眼,勾唇:“真是个不会说话的女人!”他正脸对着她,抱歉的弯了弯腰:“不过,算了,我不计较,最近手里的人越来越不服管教,这样吧,我替他们和你说声抱歉!”
一群人堂而皇之离开。
赵舒楠颤立着身子,亦步亦趋的走过来,扯着她的衣袖:“可可,他们,他们……他们太过分了!”
穆可可抱着赵舒楠,低着嗓音安稳:“没事的,我会处理!”可一双眼睛分明有点点泪光。
我穆可可今日在此发誓,此生又朝一日,必让那些人付出代价!!!!
石天宇坐在旋转椅上,稳稳地吐出一口浓烟。
“爸,你会不会太过分了!”
男人一双鹰眸扫了一眼女儿:“你要是出息,何必要我出面!”
石玉瑶不甘:“可是这做法太狠了,再说,游戏设计又不止学长一个人,爸你……!!”
男人身上黑压压的气势散布开来,石玉瑶立刻紧闭嘴巴。
——砰
“伯父,你这是什么意思!”林默品黑着一张俊脸从门外走进来。
石天宇点上了另一根雪茄,笑意里藏着掩不住的诡异:“默品,是你啊!”
林默品一忍再忍,却忍无可忍:“你有什么事,冲我来就好,她是无辜的!”
“无辜”男人仿佛听到了一句笑话:“这个世界上没有人是无辜的,人生在世,世界总要从你身上压榨些什么!”
林默品攥紧了拳头:“是不是我回来,你会放了她!”
“你说呢?!!”
楼道里。
“学长!”石玉瑶急促促的跑出来,拦住即将离去的男人:“学长,你不能答应我父亲的要求!”
“……”
石玉瑶看着男人一副任意被人摆弄破罐子破摔的样子,慌张的揪紧了他的衣袖:“学长,你听见我说话了吗?”
林默品蓦然就崩溃了。
他颓然的靠在墙壁上,把手里的单子撕成废碎,梗着嗓音:“我知道,可我有什么办法,我这辈子就想保护她啊!”
石玉瑶忽视心里的微痛,看着眼前深爱的男人,她鼻子就酸了。
当初在学校里,也不曾想,社会如此黑暗无边,现如今进了社会,只觉得一切都无法控制,就像一场爆炸,不知何时,不明何地,就在你身边炸起来,要么侥幸躲过,要么体无完肤。
“学长!”石玉瑶仰着满脸泪水的脸:“对不起!!我对不起你们!!”
她哭得撕心裂肺,泣不成声:“我,我,我要不是,出生在这个家里,我,我一定,会帮你们的!!”
不算明亮的光映在走廊里。
林默品看着女孩子哭得没个人样,也不想去安慰。
明明连她都没法护着的自己,究竟有什么资格,在这里以一副看破红尘的智者模样,指点别人的生活。